“天哥。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做?”站在一旁的野狼似乎也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因爲東虎會這些要求明顯就是坑他們,要是真答應了,他們還不成傻子了?
衆人的目光都注視着曉天,曉天坐在沙發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像一個石頭刻出來的雕像。但此時他的思緒卻在急速的旋轉。他在思考,要是在這緊要時刻同時多出了兩個有些棘手的敵人,以天鳳現在狀況是否能挺過去呢?但話又說回來,就算能挺過去,我看也會元氣大傷吧?
如果先答應東虎會的要求的話,雖然不會損失什麼,但曉天很清楚的知道,東虎會之所以以販毒出名,就是因爲他們販賣毒品的數量驚的嚇人。要是答應他們第一條要求,這可就不只是做事的好壞了,在曉天心裡,以這樣的方式掙錢是完全違背了良心,曉天雖說是一個黑道大哥,但是在很多時候他所表現出來的,卻是一個文藝青年的態度。
人,就是這樣,當你有意與他人和好,而他人知道你另有他謀時,他就會變得比任何一樣東西還要現實。
“蠻虎,你先回到自己的崗位等待命令。”曉天深謀遠慮的說道。
蠻虎猶豫了一會,隨即心領神會的向曉天應道:“是,天哥。”說完,便轉身向門外走去。
待蠻虎走去,曉天繼續說道:“冰月,潛去皇城,在我沒有聯繫你之前,你給我注視着東虎會內部的一舉一動。”曉天說完,停頓了一會,接着用一種質疑的眼神看着冰月說道:“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呵呵,我從來都不給別人希望又何來失望?”冰月冷笑一聲轉身便向別墅外走去,看着挺立而充滿高傲的背影,曉天由衷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天哥,那我們呢?”陳冰見沒有分到任務,心中不免有些急起來。
“你們!”曉天擡眼看着陳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們在鳳城呆着,好好給我看着,要是在被偷襲,我拿你們是問。”
“天哥,這次是我們的失誤,你要怪就怪我們吧,要殺要刮我們毫無怨言。”沒等陳冰搭話,一直站在一旁的四個天道成員低着頭來到曉天的面前,各個臉上都顯現出待罪請命的表情。
剛剛他們沒說話,曉天倒一直沒有怎麼注意。隨意的看了一眼他們四個,一個個柔弱無力的樣子,明顯他們也傷的不清。
“呵呵,要是因爲這點小事我就要要你們的命,那我豈不是成了濫殺無辜的暴君?”曉天大度的說道,他並沒有因爲母親的受傷而牽怒到他們身上,“但是,這次你們可不要讓我失望了。”
曉天站起來,走到剛剛說話的那個成員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別人看來或許不會想到什麼,但是對於他們來說,曉天這個舉動足可以讓他們心深感動,這個舉動裡面所包含的意義是對他們毫無顧忌的信任,放開他們保護李母失敗不說。在執行保安的立場上講,他們也有錯,但是曉天不但沒有狠狠責怪他們,反而加以信任,可想而知,這需要一種什麼樣的情感才能建立的信任?
“天哥,我,我們誓死堅
守崗位,決不會在讓你失望,不然我們會自己提着人頭來見您。”心中的感動由心而發,豪氣沖天的話語也使得曉天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你們先下去吧。”
待幾人走出,曉天看着大廳裡僅剩的人員說道:“你們沒什麼事也回去做該做的事去,隨時等待我的命令。”
“是天哥。”
衆人離去,大廳中,除了曉天之外卻還有一人,對的,他不是別人,他正是被人們稱爲罪天使的羽。在曉天踏進這個大門之時,他都是默默的站立在一邊,雙手抱胸,微低着頭,面無表情的如一尊雕像。
人,總愛把自己僞裝的如一輛堅固無比的坦克,讓人望而卻步,望而生畏。有時候這樣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至少別人看不見裡面的自己,儘管傷心、難過、快樂或歡喜。
“羽,魔影他現在在何處?”曉天看着羽問道,眼眸中竟閃爍着一抹期待的光芒。
“在郊區的一個深山裡。”羽的語氣總是冰冷的讓人心中升起一絲陰森的畏懼感。
“好,不如你帶我去看看?”曉天這句話雖然用的是問句,但是他說完,根本沒等羽有任何回答,他自顧的站起身便朝別墅外走去,羽對於曉天這樣的方式早就習以爲常,而且他也沒有打算說什麼。
“呯……呯……呯……”接連十幾聲刺耳的槍聲在這個因爲雪花掩蓋而變得雪白的深山裡響起,遠看,你根本看不見操縱槍的任何人,即使近看你也很難發覺他的所在。一個個用積雪僞裝成假象的狙擊手,讓我們根本無法完全鎖定目標。
“颯颯……”一片茂密的草叢裡似乎有生物在騷動,發出颯颯的騷響。
“天哥,這裡就是他們……呯……小心。”羽話還沒說完,一聲熟悉的聲響赫然讓羽心中怔了怔,但以他遇事不驚的心態儘管心中有所稍微怔住,但這突來的意外絲毫沒有讓他的身體停留一會,也沒有時間讓他在意外中有所其他情緒的表現。身體可以說是下意識的衝到曉天的身前。在這0.1秒的時間裡,他足可以閃到曉天的身前,控制住這突來的子彈。
只見羽居高臨下般的在身前擡手橫着胸前迅速一揮,一個以他身高爲度的紫色屏障透着紫色光芒樹立在他身前。那急速而來的子彈非常準確的打在了羽頭額高的部位,而羽那紫色屏障上只泛起微微的漣漪。
“好!”曉天見到如此準確的槍法,此時他實在是想不出用什麼詞來讚揚他們。
“全體出列,”魔影從一個軍用的帳篷裡走出來,一聲嚴厲的、命令口吻的大喝,讓那些已經潛伏在“雪山”四面八方十幾個小時的狙擊手們以最快的速度從不同的雪堆裡鑽出來排成一條線,一個個如雕像般的站在魔影的面前。
看他們紅彤彤的臉,凍得發紫的手就可以看出他們在這冰天雪地之地所受的苦是有多大,多深。
人,總是要在堅持不懈,迎難而上的時候,成功纔會離你越來越近,看剛剛射向曉天的那一槍的槍法足可以證明這些堅強者取得了一個很大的成功。要知道,剛剛那槍是在沒有鎖
定物體的情況下射出的,然而他卻準確、毫無誤差的射向曉天的額頭,這是需要一個多麼不可思議的判斷力才能如此準確的打中目標?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這麼寒冷的季節,加上潛伏了許久,別的不說,他的手居然沒有因爲被凍得發紫的原因而出現發抖因而降低自己射擊的準確率。
“天哥……”魔影穿着一身迷彩服,老土而充滿權威的迷彩服穿在他身上卻顯得帥氣而威武。英俊的臉上有一種讓人不可侵犯的冰冷和桀驁。
曉天輕輕點頭,臉上透着溫和而憨厚的微笑。
魔影犀利的眼神立馬又落到了那些狙擊手的身上,迅速的從十幾個狙擊手的身上掃了一眼說道:“剛剛那一槍是誰開的。”語氣響亮,透着一種一個軍人應有的威嚴口氣。
“是我……”一個狙擊手用一種做錯事就要承擔的、響亮的口吻答道,身體筆直而威武的向前一站,臉上透露着不畏錯誤而願意受罰的氣息。曉天感興趣的打量着眼前這個差點殺了自己的男子,身上穿着一件軍用而厚實的棉襖,但如於天氣寒冷,那顯得桀驁而帥氣的臉上還是被凍得紅彤彤,就像一個被切開了的大西瓜。
“告訴我,你爲什麼開槍?”
“因爲我看到不明物體在動。”語氣裡充滿了桀驁。
“能鎖目標嗎?”
“不能。但因爲雜草的騷動我能判斷出目標會在何時出現。”
“我們的口號是什麼?”魔影微怒的喊道。
“爭取時間、明確目標、一槍鎖命,絕對成功,誓不失敗……”男子大聲的喊着團隊裡可以證明他們紀律嚴厲的口號。
“我們狙擊手,時間是最重要的,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目標纔能有足夠的時間隱蔽、或鎖定下一目標或撤離潛伏地,我們作爲一名狙擊手,最讓你擡不起頭的就是誤殺,這是我們決不能犯的錯誤,要求目標明確,以最短的路線方向、以最短的時間斃命目標,寧可以死相賠也要完成我們的任務。”魔影邊說邊在十幾個狙擊手面前走來走去,眼神中,透露着一種嚴厲的霸氣,最後腳步又停留在那位犯錯的狙擊手的面前,用十分冰冷而生硬的語氣說道:“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嗎?”
“報告隊長,我犯‘明確目標’這一條。”
“那你知道該怎麼辦嗎?”
“在結冰的湖水裡泡上三個小時。”男子如實而大聲的答到,桀驁的臉上沒有絲毫要辯解的意思。高傲的心理也不容他這樣做。
“很好,但是今天你犯的錯誤不是一般的錯誤。”魔影嚴厲的話語突然壓低了下來,以冰冷、眼眸閃爍着兇光的神情看着男子的臉問道:“你知道犯了什麼大錯嗎?”
“報告,我知道!”是的,他千不該萬該開槍的目標是曉天,因爲這樣他的懲罰就要加重。
“知道就好,再加三個小時,去吧。”魔影好不留情的懲罰絲毫沒有讓男子有所不滿,轉身便朝一邊茂密的樹林裡走去。曉天看着這一過程,臉上一直掛着淺淺的微笑,視線也隨着男子的背影消失而移到魔影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