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看着這破爛的城牆,和已經不見箭樓的城門一眼,放下車簾道:進去吧!
喳,倆侍衛假扮的車伕答應了一聲,趕着馬慢慢的朝呂州縣城門走去。
在城門口,有幾個士兵在把守,對進去的人和車不聞不問,但是想出城,那可就不同了!必須要有證明纔可以出去,不然壓好貴重物品,然後回去取證明,不然東西就被扣留了!
這一點子還是金寶想的,在他心裡想,進城好啊!但是要出去必須要有證明,不然再要百姓們流竄走了怎麼辦?
此時在公堂上,坐着的馬戰元,他看着從李安遞來的一些調查摺子,皺着眉頭,嘴上罵罵咧咧的,道:怎麼會如此?怎麼會如此?
李安也是感到了頭疼,問道:大人怎麼辦?今年大旱,夏天兩個多月沒有下雨,地理莊稼幾乎顆粒無收,老百姓們只在秋天種了點白菜蘿蔔什麼的,可是這怎麼熬到明年秋收呢?要事明年再沒有收成,那又該怎麼辦啊!
馬戰元站起來,把這些摺子整理好,抱起來準備找馬源去時,突然他見衙門口停下一輛馬車,一愣之下放下這些摺子,朝着衙門口快步走去。
安南下了馬車,在丫鬟小玉的攙扶下,邁開步子朝着衙門內走了進去。
小玉和看了看倆馬伕道:一會有人來安排你倆的。
倆侍衛點了點頭,規規矩矩的站在外面,沒有敢妄動。
馬戰元看着進來這像是什麼小姐闊太的,他沒有敢大意,因爲這種女子他可能得罪不起,因爲現在他是金寶的手下,趕緊道:姑娘來此何事?
安南看了看馬戰元,微微一笑說:我來找金寶。
李安一聽,上前一步道:姑娘我家大人不在,說是去搞什麼調研去了!
馬戰元看了看李安道:那還不快去找?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找,李安在衙門混久了!更知道這些有錢人的怪癖,哪裡敢多言,急急忙忙跑出去招呼了幾人,就朝着衙門外走去。
在衙門口,李安眼睛一眯,對着一個衙役道:快把馬車牽到後院去,然後好草料伺候着。
喳,一個衙役走過去,道:交給我吧!
那倆侍衛沒有拒絕,看着馬車被牽走以後,才進了衙門。
馬戰元把這四人請到後衙以後才道:姑娘你先在這裡休息一會,我還有事呢!
安南點了點頭,才轉身對小玉道:替我送送馬大人。
馬戰元一聽,心裡想馬大人,可把他美的,然後纔對着這姑娘一笑,轉身離開了!
那倆侍衛下意識的站在後院門口,沒有要多言的意思。
小玉送走馬戰元之後,才進來對着安南道:主子您怎麼知道那環眼姓馬呢?
安南一笑,得意道:吏部給的認命文書上寫的明明白白,但是考慮到這傢伙是武夫,所以任命書下了!名字沒有填上去,要金寶自己看看,究竟想給這傢伙一個什麼職位。
嘻嘻嘻,小姐,您還別說,縣丞的確不適合這傢伙,還是武官更適合他?
行啦!一路顛簸,我也累了!休息一會吧!
好的小姐,我這就去收拾收拾。
安南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皇阿瑪怎麼想的,要是真的想提拔金寶,何必給他派來這裡了呢?
陳千飛和馬榮榮二人看着山下路上騎着馬的金寶,二人都皺着眉頭,不知道這傢伙想幹嘛?
金寶看着那些穿着完全和他在電視上看到不同的老百姓,他心裡特別不舒服,這都臘月了!他看着那些百姓穿着破衣爛衫的,有的外套連棉花都沒有了!
這些面黃肌瘦的老百姓,都用詫異的目光看着金寶,在他們看來,這樣的富家公子,他們已經好久沒有見了!
下了馬,金寶進了一家百姓的家,看着他們這破破爛爛的圍牆,還有漏洞百出的房屋,金寶有點心酸。
這家人見金寶進來四下觀察着,也沒有敢上前問話,嚇得蜷縮在牆角不敢大聲喘氣。
最後金寶把目光落在了廚房,他走過去揭開鍋蓋看了看,眉頭一皺把鼻子一捻,然後趕緊往上一蓋,轉身看向了一旁的糧倉。
這糧倉有點像水甕,但是比水甕小好多,是用泥土黏造的,外面用粗紙糊着,他解開木蓋一看,然後眉頭一皺,用手拋啦的看了看,想,這是什麼?怎麼沒有見過呢?可是好像還有點印象啊!哦!對了!這不是穀粒子麼?只是沒有成熟的那種。
金寶放下蓋子,走出來看了看那一家人以後,顫聲道:你們的糧食呢?
那一家人老人孩子哪裡敢多言,只見一十一二歲的孩童奶聲奶氣的道:沒有糧食,只有白菜蘿蔔。
金寶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這一家,朝着另一家走去,結果等金寶轉了一大圈,他纔來到一顆大樹下,坐了下來,接過手下遞來的水袋,扒開塞喝了起來。
在山坡上的二人皺着眉頭,相互看了看搖了搖頭。
陳千飛道:他在查看百姓的疾苦,恐怕多少年來,他是第一個去百姓家裡的一位縣令了吧!
馬榮榮點了點頭道:這下明白我爲什麼,明裡暗裡的幫他了吧!如果之前你真的敢動他的馬,估計姑奶奶的寶劍定不會饒了你。
陳千飛搖了搖頭說;“他騎的那匹馬是我的馬,從小就是我飼養大的,信不信我吹個哨子那馬就會朝我這裡跑來”?
馬榮榮眉頭一皺,道:只要你敢,我就剁了你的手,不信你試試。
額!有人來了!陳千飛沒有在意馬榮榮的威脅,而是眉頭一皺看向了遠處來路。
馬榮榮也是皺着眉頭,看着騎馬而來的二人。
金寶喝完水,站起來準備離開這一村莊時,他轉身看向了來處。
不一會,李安騎着馬而來,下了馬,對着金寶單膝往下一跪道:大人,衙門來了貴客,請您速速回去。
金寶看了一眼那李安問道:什麼人?
李安一愣,然後道:大人,聽口音不像本地人。是女的還帶了倆手下,和一丫鬟。
哦,金寶腦海裡浮現出倆人來,想,不是於娣就是安南,因爲在他的交際圈,也就這倆女子身份比較特殊,穿着打扮也比較規矩,像如馬姑娘,呵呵!他想都沒想那假小子。
金寶上了馬道:走回去。
李安看了一眼隨着金寶出來的那衙役一眼,然後道:喳,之後趕緊上馬追着金寶而去。
而那些躲起來看着金寶他們這裡的百姓們,則是不敢相信的嘀咕着,然後他們慢慢的聚在一起議論了起來。
陳千飛看了看馬榮榮道:回去吧!
馬榮榮冷哼一聲,朝着馬匹走去。
而陳千飛則是笑了笑,對着馬榮榮道:如果他真的是好官,那我把馬送他又如何?
馬榮榮上了馬,看了一眼陳千飛道:他的馬是從你手裡牽走的嗎?
陳千飛一愣,搖了搖頭說;不是,但是那馬就是我的,那是因爲……
行啦!既然不是從你手裡牽走的,那那馬就不能算是你的,你的馬在哪裡丟失的,你應該去哪裡找,不然你就是剽竊偷盜,被官府抓了是要判刑的。說完馬榮榮騎着馬率先離開了!
陳千飛一聽,愣了半天,這才笑了笑說;“看來陳某較真了!的確,這樣算來,此馬現在真的已經不屬於他了!要是真的偷馬不成,被抓了還真的得判刑的”。
豁然開朗以後的陳千飛,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從內發自而出的笑容,他已經明白了!不在打那馬匹的注意了!
還好,他沒有中賈勳的套,不然後果不敢設想。
那天他們三人差點打起來,就是因爲那賈勳嘴太欠,要不是這馬榮榮的出現,他非得教訓教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不行。
最後他們三人各喝各的酒,最後那賈勳才道:金寶嫉惡如仇,那費鰭費大人就是因爲他才倒的黴,只要他陳千飛願意,他賈勳願意出錢,只要他肯出力,搬倒那金寶,以後好處那可就大了!當然那白馬一定會物歸原主的,當時說實話他都有點心動了!
要不是馬榮榮故意的咳嗽聲,從樓上傳了下來,他都差點做下了傻事?
而那賈勳則是皺了皺眉頭,離開了客棧,也不知道那傢伙是怕什麼呢?還是怕他倆去給金寶通風報信去呢?總之他還真的要感謝馬榮榮,時時刻刻的提醒着他,有時他都自己懷疑自己是不是傻,腦子不夠用呢?
呵呵一笑,上了馬追着馬榮榮道:馬姑娘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