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去年那隻海豚,有參與的人當時便知道這海豚就是回了大海了,也活不久了。可是現在是個什麼鬼?
不要說參與的人了,就是沒有參與,單獨從照片上看,也看的出,它們一頭年老體衰,一個年富力強。
這分明就是兩頭不同的海豚好不好。
“小江,你是不是搞錯了?”常教授也問道。
他不是不信任江小豬的資料,而是因爲這實在是太可笑了,太不科學了。
去年還是一頭已經老到要死不活的海豚,今年卻突然年輕了。這怎麼可能?這也太不科學了。
“常教授,我也懷疑,所以我反覆檢查了好多遍,那就是我們去年拯救的那頭海豚。”
江小豬指着照片說:“您看這兒,這兒還有咱們爲其打的標識。”
看到那標識,常教授也說不出話來。
因爲海豚雖然非常聰明,卻還沒有會爲自己編碼的本事。會編碼的只能是人。
“你等一下。我先問一下,看看是不是其他組的人打錯了編號。不過這只是小事,解救海豚纔是大事,絕不能讓它們呆在淡水區域。”
就像常教授說的,現在解救海豚才重要。至於編碼的事,只是打電話去問,沒人重視。
不過往往這越是小事,它越有可能小不了,細節決定命運。就像是林楓現在。
當他深入分析下去,差一點兒走火入魔了都。
爲什麼?
因爲太坑了!
林楓的這個被動能力,並不是他先前以爲的百毒不親,而是應該叫萬物的親近。就像是神農一樣,花蟲鳥獸全都非常親近他。
可是讓李局與國運金龍這麼一亂來,開啓了,只一部分。
也是親近,不過是男性親近他。而女性,則會像百毒不親一樣。形成了抗性。
也正是這抗性,讓林楓以爲這是百毒不親的道紋。
現在一下子發現,這玩意兒根本就是同志的最佳密友。林楓是真的被嚇到了。
他真的不喜歡男的,也不希望有男的喜歡自己。至少不要是這樣的喜歡。
於是林楓繼續分析下去,他發現,這能力是可以改進的。
就像神農百毒不侵一樣,他也不是一開始就百毒不侵的,也中過毒。也出過岔子。只要繼續中下去,他的問題不是不可以解決。
也就是說,林楓需要找李局,需要她繼續對自己夢魘,從而形成正確的能力。
再來三年夢魘?
林楓想了想,直接把那能力道紋給封印了。
“爲什麼封印呢?再繼續,你是可以的。”一個聲音對林楓說。
空曠的空間,再不是原來的房子。
看不清這是什麼地方,只看到雨。
雨,像銀灰色黏溼的蛛絲。織成一片輕柔的網,網住了整個秋的世界。天也是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裡纏滿着蛛絲網的屋頂。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的雲片,就像屋頂上剝落的白-粉。在這古舊的屋頂的籠罩下,一切都是異常的沉悶。
這時候,出現了園子,或者說林楓看到了園子。園子裡綠翳翳的石榴、桑樹、葡萄藤,都不過代表着過去盛夏的繁榮,現在已成了古羅馬建築的遺蹟一樣,在蕭蕭的雨聲中瑟縮不寧。回憶着光榮的過去。草色已經轉入憂鬱的蒼黃,地下找不出一點新鮮的花朵;園牆外一帶種的嬌嫩的洋水仙,垂了頭,含着滿眼的淚珠。在那裡嘆息它們的薄命,才過了兩天的晴美的好日子又遇到這樣黴氣薰薰的雨天。只有牆角的桂花,枝頭已經綴着幾個黃金一樣寶貴的嫩蕊,小心地隱藏在綠油油橢圓形的葉瓣下,透露出一點新生命萌芽的希望。
而林楓,正坐在其中。
看着這景色。林楓似乎是很開心,彷彿這景象本就是他想要的。他說:“又要麻煩李局,這多不好。”
一幅我真的不想再麻煩她的樣子。
“我不介意的。”
林楓話聲剛落,李局便出現了,她從雨水中走出,一點兒也不在意那雨那風。
衣袂在肆意的享受中變得零亂,它隨風離體拋灑,在風中飄起落下,凝聚成一片潔白,姣好的身材就那麼突兀的出現了。
但是林楓卻似乎沒有覺察到突兀似的。看着她的衣物隨風飛舞,空中劃過的彎曲的弧線,露出了笑容。
林楓笑了,她偎過來,蔥蔥玉手輕撫上胸,在那山峰一圈圈地滑行着,思緒也在一個個延續曾經的溫度中暢遊。
當她的手緩緩的落向林楓時,林楓出手了,一把扭住了她。
“哎喲!你幹什麼?你扭痛我了。”她撒着嬌,令人不忍傷害。
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平伏而過,讓你感覺她如溫順羊羔般惹人憐愛;洶涌澎湃,讓你感覺她如性感小貓般欲罷不能。
“你好壞哦!又想折騰人家。”她說着,又掂起腳尖,用難以置信地溫柔吻向了林楓的鼻尖。
她有多可愛?真的是個男人都逃不掉。
然而林楓卻沒有接受她的溫柔,反而是林楓不知道從哪兒變化出一杆長槍,直接透胸而入。
“你?怎麼會?”她驚了。
以林楓與李局的感情,雖然是三年的夢魘感情,但是那也是感情,他怎麼就會?
林楓一槍扎入她的胸膛,臉上卻非常平靜道:“我也覺得你是應該來了?”
“我當然要來了,我是寶寶啊!”她口吐鮮血,悲悲慘慘悽悽。
那目光,那眼神。林楓絕對可以入選渣男了。
林楓卻搖頭道:“你不是寶寶。你是心魔。”
“心魔?你在說什麼?那是我的能力啊!你不也知道嗎?”她說,“求求你,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不會再用。你放過我吧!”
會撒嬌的女人,讓男人願意爲她效勞。惹這樣的女人傷心,無疑是一個渣男。
林楓說:“我當然知道,洪荒時,人與神大戰……”
林楓不僅沒有放過她,而是講起了洪荒舊事,直接掀了她的老底。不要以爲弒神是沒有代價的,就是成功了,也免不了被人詛咒。
這詛咒與修真就是修真們一直所說的心魔。修真用“心魔”二字代替了“弒神”的真相。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連洪荒舊事,林楓都知道,她不再隱藏自己,乾脆的承認了。
“記住,如果想害我,就不要在我入定的時候來。”
林楓入定,還開啓了靈魂的力量,她這時候來,林楓又怎麼可能認不出她來。更何況林楓最近身邊老出事,他已經在懷疑了。修真啊!也該出心魔了吧!
“啊!”她憤怒着,“脆弱卑鄙的人族,一邊弒神,一邊又抹黑神族,稱我們爲妖,是魔。”
行藏已露,她不再演戲,五爪化黑,直接抓向林楓,欲抓透林楓的靈魂。
“死!”
可惜這是沒用的,這是林楓的靈魂世界,她又怎麼可能抓的到。只瞬間,林楓與她的距離便從一寸變成了一萬米。
扎住她的槍,把她牢牢地紮在地上,動彈不得。
林楓甚至故意還說:“與我一起呆了三年,你都不殺我。反而讓我習慣了這樣的世界。你說你有多蠢!”
“可惡!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該死的修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以爲你贏了嗎?”
她很生氣,在京,她不是不想動手,她是動不了手,因爲國運金龍不允許。
但是她卻不會認輸的。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一直都是他們的詛咒。
她說:“只要還有修真,我們便不會真的死!不,只要人族還在,我們便不會死。”
“你這真的很沒有道理。當年你們殺戮人族,還不許反抗啊!”
夢魘被林楓制住,李局可以走出來了。這本是李局的力量,當然源頭是她。所以她如果不讓李局出現,李局就出現不了在林楓的面前。
當然,出現不了,不等於她就不在這兒。她不僅在,這兒發生的一切,她也全都知道。
“當然不許。你們人類又會允許自己的口糧反抗嗎?”她問。
“可是殺你們的又不是我,也不是他。”李局說。
“那又怎麼樣?身爲人族,便是罪。人神自你們發誓那天起,便誓不兩立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還會回來的!”
她大吼,噴出一口黑氣,直飛向林楓。
林楓沒有躲閃,生受了。
“快躲開啊!”李局大吼。
夢魘說:“他躲不開的。那是我們神族的詛咒……”說着她這纔開心地消失了。
林楓卻彈了彈身上不可能出現的灰塵說:“現在我都可以殺你。你以爲你再來,我就殺不了你了嗎?”
聽到林楓的話,李局卻哭了,她說:“我不會再(通過夢魘)來找你了。”
她沒有說“對不起”,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出口。
在林楓的雙眼中,屬於夢魘的力量散去。那是李局收回了力量。
這份記憶便在力量收回的波光中被揉碎了,而藏在心裡心願還在做着餘音嫋嫋的悵惘。
李局退走,在林楓的靈魂世界還有着一團夢魘的力量。那是夢魘魔所留下的。
林楓那一槍,並不是實體,所以其摧毀的也只是夢魘的意識,其力量還在。
-感謝“入夜的夜晚”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