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場雖然不大,到現在也沒有兩萬人,還比不上很多大的鎮子,但像是飯館、招待所什麼的,還是都有的。
這家飯館是今年新開的,屬於夫妻店,就兩口子加上親戚忙活,價格不貴,家常味道,但因爲農場沒有幾家飯店,這個小飯館的生意也還不錯。
馮宇他們到的時候,屋裡六張桌已經有四桌有人了,他們三個坐下後,文東軍毫不客氣的點了六個菜,其中除了家涼,都是葷菜。
劉繼川微微皺眉,三個人能吃這麼多嗎?但想想他說了是他請客,也沒好意思說什麼。退伍後,家裡條件也好多了,他兜裡還是有點錢的。
他哪兒知道,文東軍和馮宇都沒打算讓他出錢。一般出去吃飯,大飯店都是馮宇掏錢,小飯館都是文東軍付賬,今天文東軍要付錢的,點菜當然不手軟。
“白的啤的?”文東軍挑釁似地看着馮宇。他知道馮宇酒量不行,今天居然敢招呼喝酒,灌不死他!
“我今兒剛開車回來,有點暈車,我就喝點啤的好了。東軍,你陪川哥整點白的。老闆娘,六十度的北大荒來一瓶,啤酒來一瓶。”馮宇喊道。
文東軍看着馮宇冷笑,暈車?我tm第一次聽說,開車還有暈車的!
喝不過就直說,啤酒你還來一瓶,你也好意思要!
劉繼川倒是沒說什麼,老闆娘送的花生米端上來後,他就舉着杯子,先跟兩人碰了一下。
馮宇一仰頭:“我幹了,你們隨意。”
文東軍斜着眼看馮宇。我草,啥意思?丫一個喝啤酒的,跟我們幹個毛杯?白酒你幹一個試試,當場就給你弄桌子下面去!
不過文東軍看到馮宇給他打眼色,兩人這麼多年的默契還在,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馮宇這是要把劉繼川灌倒。
他還以爲馮宇是使壞呢,根本不知道,馮宇是想讓劉繼川酒後吐真言!
劉繼川聽着馮宇說幹了,然後文東軍愣了一下,接着就猛喝了一大口。三兩的杯子,下去三分之一,這就是一兩白的啊。
他轉業回來第一次見到兩個朋友,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咬着牙,悶頭喝了一大口,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從嘴裡一直到胃裡,他強忍着咳嗽,趕緊吃了幾顆花生壓一壓。
這一大口下去,文東軍也受不了,不過好在他這幾年喝酒的次數比劉繼川多多了,再加上身體好,在馮宇家的時候,還啃了一個大蘋果,暫時也沒事兒。
一杯啤酒下去,馮宇舒服的發出了一聲哈,美滋滋的夾了兩顆花生米,嗯,香。
“川哥,你這酒量不錯啊,看來今天能喝盡興了。”文東軍看到劉繼川也能一口一兩白的,臉上也有些小驚訝。
劉繼川暗暗叫苦,早知道剛纔就抿一口算了。他在部隊這幾年,除了過年的時候,平時根本就不讓喝酒,紀律在呢。而他唯一喝多的一次,還是回來前的那天。
他去當兵前,家裡條件也不好,倒不是沒喝過酒,但還真沒喝醉過。但他們當兵的,最不喜歡的就是認慫,哪怕橫着出去,也不能說不敢喝了。看來人生第二醉,就在今天了。
“今天一定得盡興,小宇,你啤酒也多喝點啊。”劉繼川說道。
“放心,肯定不少喝了。喲,涼菜上來了,來,再喝一杯。”馮宇再次端起酒杯,跟他倆碰了一下,啥也不說,直接就幹了。
文東軍很默契的二話不說,再次仰頭幹了一半。這才兩口酒下去,他就感覺有些太快了,平時這六十度的白酒,他也能喝半斤的。而劉繼川更是不堪,臉都已經紅了。
接下來馮宇故意稍稍放慢了速度,還不停對文東軍說,喝慢點,喝慢點,好像是文東軍在灌劉繼川一樣。
文東軍在下面狠狠的踩着馮宇的腳,你tm叫我灌他的,現在你又來當好人!
他哪兒知道,馮宇這是爲了讓劉繼川放鬆警惕,否則灌酒的意思太明顯,說不定劉繼川就不喝了。
嗯,這也是跟姐夫學的。本來是用來對付基裡連科的,但貌似用在劉繼川身上,也很好使。
菜都上來以後,文東軍和劉繼川都是猛吃。倒不是兩人餓了,而是想靠着食物填滿胃。馮宇則慢悠悠的吃着,還別說,這小飯館的手藝真不錯。
馮宇一瓶啤酒下肚後,文東軍和劉繼川一瓶白酒也已經喝光了。
“老闆娘,再來一瓶白的,一瓶啤的。”馮宇喊道。
文東軍也已經到量了,他看着馮宇,怎麼還喝?沒看到劉繼川已經不行了麼,再喝一口,估計他就得吐!
馮宇熱情的給兩人滿上,倒酒什麼的,馮宇最擅長了。
“來來來,川哥,這麼久不見,咱倆單喝一個,我幹了,你隨意。”馮宇厚顏無恥的不等劉繼川說什麼,就把杯裡的啤酒乾了。反正兩瓶啤酒,他怎麼都不會醉。
劉繼川艱難的喝了一口白酒,不停的大口呼吸,努力想要保持頭腦清醒。
“川哥,還記得我們三個一起去打獵那次嗎?”馮宇問道。
文東軍馬上興奮的說道:“對對對,那次我還獵到了一隻熊瞎子!”
馮宇白了文東軍一眼,那是你的功勞嗎?要是沒有劉繼川,咱倆都得交代在那!
劉繼川紅着臉說道:“記得啊,怎麼會不記得。”
馮宇盯着劉繼川的眼睛,看到他眼神中有回憶的神色。但劉繼川本身就有些醉眼朦朧了,馮宇也看不太出來裡面到底有什麼別的意思。
“東軍,你帶煙了嗎?沒有?那出去幫我買一包紅塔山。”
文東軍蒙圈了,我不抽菸,帶什麼煙?你也不抽菸啊,讓我買什麼煙?哦,可能是招待川哥吧。
文東軍顛兒顛兒的去買菸了,馮宇左右看了看,周圍都是喝的酒酣耳熱,可能除了站在櫃檯的老闆娘,這裡就屬他最清醒了。老闆娘離他們這桌也有點遠,再加上廚房的炒菜聲,還有其他酒客的高談闊論,估計也聽不到他們說什麼。
“川哥,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當年如果我不跟着你們一起去,東軍能不能囫圇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