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這裂縫之中卻是有着道道金光閃爍,這些金光縱橫交錯,方銘的視線根本就無法透過金光看到下面。
“呼嚕格利庫……”
一旁的多寶鬼師此刻表情凝重,嘴裡唸誦着咒語,身軀也在輕微的抖動,開啓天葬山的入口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多裡瑙碼頰部……”
最後,隨着多寶鬼師的一道吼聲傳出,他的整張臉也是通紅到了極點,而後右腳一跺,整個湖面突然旋轉了起來。
裂縫兩側的湖面出現了兩個漩渦,漩渦越卷越大,攪動着所有湖水,甚至連裂縫都開始出現了扭曲,到最後變成了一個太極的圖案,裂縫就是太極中的那條龍魚線,而那兩個漩渦就是黑白兩點。
十八道瀑布中的一道在這一刻也是出現了水流倒流的異象,這倒流的瀑布化作了一道水龍朝着方銘席捲而來,轉瞬間就將方銘給包裹在了其中,而後呼嘯着朝着那裂縫下方而去。
水龍在碰觸到那些金光做交織成的金網不斷的減弱,在水龍中的方銘卻是看的心驚,哪怕是隔着水龍,但他也可以感受到這些金網的強大,換做是他的話,恐怕身軀碰觸到的話非死即傷。
如果把方銘比作是一隻蚊子的話,那由這些金色光芒所組織成的網就是蚊子拍,而這條水龍的作用就是保護方銘。
水龍在和金網的碰撞下不斷縮小,而方銘的身軀也是不斷的朝着裂縫下方下墜,到最後就連方銘都不知道自己下墜了多深,因爲水龍的速度根本就沒有參考。
兩側都是幽深的湖水,沒有任何的動物,更沒有任何的尺量單位,如果說要有的話,那就是每隔三秒就會出現的一層金網。
當水龍最後一次碰撞到金網的時候,終於是徹底的消散,不過好在的是金網也沒有了,方銘眼前的只有無邊的黑暗和幽深。
轟!
直到最後,方銘便是感覺眼前一花,一道極致的白光閃過,再然後便是一道轟鳴聲傳來,整個人便是失去了知覺。
湖泊上方,看着已經是恢復了寧靜的湖面,多寶鬼師的表情變得很複雜,望向蒼穹呢喃自語道:“不知道老夫這一次這麼做是對是錯,連預言都沒能猜到,他的身上到底是有多少秘密?”
……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做什麼?
當方銘醒來的剎那,第一時間便是自問了一遍最哲學的是哪個問題,直到恢復了清明後,這纔開始打量起四周。
在方銘的前方,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直到雲端,整座山透着磅礴大氣,站在山腳之下仰望山峰,會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渺小。
“這就是天葬山,一座生在在湖泊之下的山?還是說這是一個秘境空間?”
方銘臉上露出思索之色,如果說這座山在現實世界的話,那在湖泊之下的山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雲端中,所以只有一個解釋,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另外一個空間,一個獨立於現實世界的秘境。
秘境是修煉界人對一些獨立空間的稱謂,而秘境的形成按照修煉界人分析大抵分爲兩種,一種是那些大能用大神通創造出來的,就如同道教所說的三十三重天之上的天庭,佛教所宣揚的西方極樂世界。
但天庭和西方極樂世界,是最具神話的兩位大能所創造的,當然還包括西方的上帝天國,除了這些秘境之外還有着其他秘境,只不過不那麼出名罷了。
秘境除了是大能認爲創造的,還有一種就是天然形成的,這種秘境更稀少也更獨特,就如同曾經有報道過但很快就被某些力量給抹掉的新聞。
火山下方的熔岩世界,冰雪覆蓋下的王國,還有深海下的空間……
這些因爲特定的環境形成的秘境是許多修煉者想要探索的,因爲裡面存在着一些極其稀少但又極其珍貴的資源。
相反的,那些大能所創造的秘境,如果不是確定這秘境中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一般修煉者是不會去專門尋找的,原因很簡單,這類秘境就相當是大能的家。
誰對自己的家不會進行佈置?普通人還知道安裝個防盜門或者鐵門來防範壞人的入侵和偷盜,更何況是那些大能。
幾乎所有大能的秘境都存在着守衛手段,一般修煉者進去後別說是得到機緣和好東西了,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目光從山巔收回,方銘看向了前方,眉頭皺了起來,在他的前方有着森森白骨,這些人全都倒在了地上,很顯然能夠化成白骨最起碼也是死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凌維會在哪呢?”
方銘目光朝着四處搜尋,凌維進來沒幾天,以他普通人的身份應當不會走遠,方銘當下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一張黃紙,將其摺疊成蝴蝶形狀,而後雙手掐訣,口中唸誦着咒語。
這黃紙上面寫了凌維的生辰八字,除此之外還有凌維的一根頭髮,是他從凌楚楚那裡找來的,只是咒語唸完之後,這紙蝴蝶依然是沒有半點反應。
一連試了兩次,方銘最終可以確定,這個地方的大道規則和外界不同,外界能夠使用的術法在這裡是無效的。
“怪不得說這裡是十八寨的聖地,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估計只有蠱術才能夠在這裡使用了,這樣的話如果有外人闖入的話,也就變成了一個普通人,對這裡根本造成不了破壞。”
方銘自語,雖然他不認爲在那麼神秘而又複雜的開啓入口的方式下,還會有外人給闖進來,但同樣的那些天極強者的手段也是他所想不到的,也許就有強行進來的方法也說不定。
“山腳沒有凌維這傢伙的蹤跡,顯然是登上了。”
只是掃了一圈,方銘心裡便是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也不猶豫,直接是朝着山峰走去。
天葬山很大也很高,但走起來卻很是平坦,不過方銘很快便是發現了一個詭異的地方,那就是越是往上,樹木也就越少,他只是攀登了才一個時辰,山上除了岩石之外只有稀疏的一些草木,長得也不茂盛和高大。
“奇怪,就算我沒法動用巫師之力,但也不應該這麼的疲憊。”
一個時辰,方銘發現自己竟然呼吸有些急促了,這是疲憊的徵兆,可以他的身體素質,就算是攀登個珠穆朗瑪峰也不可能會有一點疲憊,更別說眼下這山還如此的平坦。
“也許是這個世界的大道規則不一樣導致的,連帶着我的身軀強度都被削弱了。”
方銘繼續行走着,一路上也是發現了不少屍體,這些屍體有的已經徹底化爲白骨,有的卻還保存着衣物,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都是老者。
那些白骨中的牙齒都是脫落的,而那些屍體那一身渾白的頭髮也能說明死者生前的年紀了。
“天葬山是十八寨的聖地,只有鬼師和寨主候選人才能夠進來,難道十八寨也是搞老人制度的,那些候選人年紀都不小?”
方銘狐疑,直覺告訴他事情隱約有些不對勁,可他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只得更加的小心謹慎。
三個時辰之後,山上已經是不見任何植被的存在了,只剩下光禿禿的岩石,好在這些岩石都凹凸不平,人在上面行走只要小心點,倒也不會摔倒或者無路可走。
同時,方銘也看到了前面出現了一道身影,一位穿着現代人的衣服,但卻佝僂着身子,有大半白髮的老者,正緩慢的朝着前面攀登。
“前輩!”
猶豫了片刻,方銘最終喊了出聲,在他看來這應該是十八寨哪一寨的寨主候選人吧。
喊聲傳出,那道身影停頓了下來,同時回過頭,露出了一張皺巴巴的臉,只是第一眼方銘便是可以判斷出,這是一位五十多歲左右的老者。
只是,這張臉怎麼看起來有一些眼熟。
然而當這位老者回應的時候,方銘整個人都呆滯住了。
“你……你是誰?我靠,怎麼長的和方銘那傢伙這麼像,不過比方銘要老了點,你不會是方銘的哥哥吧。”
聲音是五十多歲人說話的聲音,可是這腔調還有這話語,除了凌維還有誰會這麼說?
幾乎是下一刻,方銘便是伸出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一把,等手放下來後,臉上的表情充滿了驚駭,望向凌維的目光也是帶着複雜之色。
“我就是方銘。”
回答着凌維的話,方銘語氣帶着幽深,他終於知道爲什麼一路上看到的都是老人屍體了,不是這些人死的時候就是老者,而是因爲這座山在剝奪着人的生機。
怪不得越往上草木越來越稀少,到最後甚至連一根雜草都看不到,人的生機和草木相比要強盛多少,可人尚且承受不住,更何況是草木呢。
“你就是方銘?”凌維帶着懷疑之色盯着方銘,有些不相信問道:“你怎麼跟老了十來歲一樣?”
方銘用深邃的目光看向凌維,他很想說一句,我還只是老了十歲而已,你看看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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