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是,城堡上的那張符籙也是開始出現了光芒,這符籙光芒出現的那一刻,貼在鐵門上的那張紅色符籙開始飄動,並且燃燒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閒雲道長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再次回到了旗幟跟前,雙手掐訣,“以吾之令,動!”
隨着閒雲道長這一聲令下,這些村民舉起了手中的鋤頭和鐵鏟揮了下去,動作整齊,就好像是經過訓練一樣。
幾分鐘後,整個城堡周圍被這些村民給挖出了一道一尺多深的土渠出來,而此刻的王國棟也沒有閒着,他的手中提着一個用黃泥封住的木桶。
走到這些村民挖出來的土渠之前,王國棟將黃泥封給敲碎,一股特殊的味道從那木桶中傳出,閒雲道長目光看向王國棟手中的木桶,眼神中有着一股炙熱之色,不過很快便是消失了。
王國棟將木桶口對着土渠,一股黑色的液體汩汩流出,流到這土渠之內,順着土渠流動,最後,整條土渠都充滿了這黑色的液體。
“可以了。”
做完這一切後,王國棟朝着閒雲道長示意了一個完成了的手勢,閒雲道長點頭,右腳重重一跺,口中快速的念着某些咒語。
轟!
不過一會,那鐵門上的紅色符籙突然化作了一團火焰,而這火焰開始擴散,最後那土渠也是被火焰所吞噬,如同一條火龍一樣,將整座城堡都給包圍住了。
“成了,這陣法終於是破了。”
閒雲道長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爲了眼前的這一幕,他耗費了那麼多年的心血,現在終於大功告成,如何能夠不激動。
“就算是你打開了陣法又有何用?”
然而就在這時候,方銘的聲音響起,他和葉子瑜還有老人出現在了閒雲道長的身後。
閒雲道長回頭,看到方銘三人,臉上沒有什麼驚訝之色,反倒是冷笑道:“我正想着這邊事情解決後去找你們,既然你們自己送上門了那就省得我去找了。”
“方銘,唐豔他們怎麼了?”
葉子瑜更關心的是唐豔等人,因爲她發現唐豔幾人神情呆滯,最關鍵的是見到他們到來竟然是無動於衷,只是呆呆的站在那火焰前。
“被控制住了心神。”
方銘一眼便是看出了這些村民還有唐豔他們是被控制住了心神,只聽從閒雲道長的指令。
“雖然有些意外,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能遇到一位同行,不過年輕人,你雖然有點本事,但說實話,這島上的渾水你不應該趟進來的。”
閒雲道長一臉可惜的搖了搖頭,而一旁的王國棟這時候也是開口,“是啊,看在我兒子喜歡二妞的份上,如果你們當時能夠不那麼好奇,我也不想對你們動手。”
聽到閒雲道長和王國棟的話,方銘冷笑了一下,目光看向王國棟,“作爲最受村子裡人愛戴的村長,如果讓這些村民知道,他們的村長從一開始就心懷不軌,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王國棟臉色變得有些陰翳,冷哼了一聲:“你知道個什麼,我王家爲這個島付出了這麼多,現在收取回報也是應該的,而且這個島上的人都是死有餘辜。”
“說說吧,我對這個島上的一切都很好奇,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滿足下我的好奇心,你想要得到什麼,而你又想要得到什麼?”
“還有當年你師父爲什麼要讓那些災民染上瘟疫,又爲何要讓村民放火燒死災民,建造這座城堡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是方銘最後的三個疑惑,聽到方銘的話,閒雲道長和王國棟相視一笑,兩人已經勝券在握,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了。
“我這人喜歡滿足別人的願望,尤其是臨死之人的願望,既然你這麼好奇,那我就告訴你答案。”
閒雲道長目光看向城堡,此刻那城門上方的符籙已經是開始慢慢的化掉,就連那面鏡子上面也是出現了裂痕,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多。
“這麼短的時間內你能調查出這麼多的信息,也算是難爲你了,至於你說我師父當年爲何要設計讓那些災民染上瘟疫,原因很簡單,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夠借那些村民的手殺死這些災民,也才能忽悠這些村民建造這座城堡。”
“我師父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這座城堡,因爲按照我師父所說的,崇陽島所處的位置很特殊,這裡處於龍脈之首,而且最重要的是崇陽島的前面就是大海,龍頭就是從這裡流入大海,所以他要建造一座城堡來攔住龍脈,將這龍脈給截住在這裡。”
“截住龍脈之氣,而後讓得龍脈之氣停留在城堡內,只要六十年的時間,當一甲子輪迴過去,龍脈之氣便是會調轉方向,不過龍脈調轉方向離去後,在這裡將會留下最精華的龍晶,那是這天地間最純淨的能量,對於任何修煉者來說都是至寶。”
閒雲道長的眼神充滿了炙熱,龍晶,在修煉界是無價之寶,就算是那些頂尖的大勢力也不一定有,而且就算是有的話也不會輕易使用,市面上更是不可能出現。
原因很簡單,龍晶可以用來突破境界,尤其是對於地級強者來說,到了這個層次每突破一個境界都極其的艱難,而如果有龍晶在的話,只要是地級境界都可以順利突破到下一個層次。
這纔是龍晶的珍貴之處,也正是因爲他的珍貴,許多大勢力就算是有也不會輕易使用,而是等到有人到了地級頂尖層次,可能有機會要突破到天級層次的時候纔會使用。
而閒雲道長的師傅雖然不是地級頂尖層次,但也是地級六層了,他這是提早給自己做準備,當然了,也不一定就是留到要突破到天級的時候才使用,對於許多修煉者來說,地級境界能夠每多提升一個層次就已經很滿足了。
方銘眸子微微一凝,龍晶他當然聽說過,龍晶是龍脈之氣凝聚而成的,而龍晶要形成的條件不僅僅只是龍脈之氣就可以的。
龍脈,雖然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固定的,但在風水一行中也有一種說法,叫做六十年一運,也就是說如果一條龍脈運行不暢的話,六十年後就會改變方向。
古代帝王御用的那些風水師奉命去破壞全國各地的龍脈,並不是真正的將龍脈給毀掉,而是將龍脈的生存環境給破壞掉,因爲只要破壞了龍脈的生存環境,龍脈便是會調轉方向前往另外的地方,這一地的風水自然也就破掉了。
而且龍脈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特點,那就是要孕育出真龍之子,最起碼也是需要百年的時間,一條龍脈換做了其他的地方,對於另外地方的百姓來說當然是好事,但離着孕育真龍之子則還需要時間的沉澱。
這些御用風水師之所以不毀掉龍脈,那是因爲毀掉龍脈有傷天和,怕自己遭到報應,而且龍脈畢竟是極其珍貴和稀少的,毀掉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
當然,這世上是很公平的,一條龍脈離去的時候,會留下極其珍貴的龍晶,至於這龍晶的多少就取決於這條龍脈的規模。
崇陽島是一條水脈支龍,雖然說不算大龍脈,但支龍也是龍,只要是一條龍脈都會有龍晶的出現。
“讓一條龍脈調轉方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師父不是專門研究風水的,也不會佈置風水陣,所以,他只能是利用壓勝之術。”
聽到閒雲道長提到壓勝之術,方銘眼瞳收縮了一下,壓勝之術在風水中很盛行,尤其是用在破壞風水上面,最常見就是利用一些邪物,比如動物的屍體,或者是給人家墳墓上打鐵釘。
當然了,要破壞龍脈不容易,所需要的壓勝之物也不一般,閒雲道長的師父又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最後纔想出了毒害災民的辦法。
這些災民中毒之後被村民給燒死,帶着無盡的怨氣,而這股怨氣正好是可以用來截留龍脈之氣,另外這城堡裡面也是含有風水佈局,可以保證這怨氣不散而且越來越濃。
爲了能夠讓村民們守着這個城堡這個秘密,閒雲道長的師父將整個村子的村民都給拖下了水,而這些村民因爲害怕真相暴露,也是開始捏造了謊言來欺騙下一代。
閒雲道長的師父告訴村民們,只要一百年,這城堡裡的災民怨氣就會散去,到那時候就可以拆掉城堡了,然而這些村民並不知道的是,等到那時候,閒雲道長的師父早就將城堡內的龍晶給取走了。
然而,有時候計劃的再好都趕不上變化,閒雲道長的師父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還沒有等到他取走龍晶,他就被自己的仇敵給斬殺了。
閒雲道長的師父死了,而閒雲道長作爲徒弟也是對自己師父的計劃瞭解一些的,如果他師父在的話他自然是不敢有什麼小心思,可現在他師父不在了,他自然是動起了城堡內龍晶的主意。
不過讓得閒雲道長沒有想到的是,他師父爲了防止外人進入城堡,整個城堡都設置了陣法守護,就是這陣法讓得他上次差點栽在了這裡,直到後來從他師父所居住的房間內找到了一個暗格,從裡面翻到了關於這陣法的記載,這纔有了破解之法。
整個城堡是被奇門遁甲中的天羅怨氣陣給包裹着,所謂天羅怨氣陣,就是將怨氣化作傷人的劍氣,一道有人靠近城門就會自動啓動,將來人斬殺。
要想破解這陣只有兩個辦法,一種便是從強行破解,但這最起碼需要破陣之人有強大的實力,很想天然閒雲道長並不具備這實力。
第二個辦法便是這壓勝支術,王國棟從木桶中倒出來的黑色血液不是別物,是以黑珍珠給磨成粉末後調配出來的,而且全都是野生珍珠,是王國棟和閒雲道長兩人幾乎花光了積蓄才弄來的。
除此之外就是這些村民了,當年死掉了兩百多災民,而這裡也是有着兩百多村民,這些村民都是當年那批村民的後代,而對於成敗內死去的那些災民來說,這就是他們仇人的後代。
所以當城堡內那些災民的怨氣感受到村民的存在後,將會變得極其不穩定,甚至會突破陣法的控制,擾亂了陣法的正常運行。
對於天羅怨氣陣來說,如果不能操控住怨氣,那這陣法也就沒什麼用了,這就和一把沒有子彈的槍一樣,不會有任何的威懾力和傷害。
黑珍珠水的作用是破壞陣法的根基,而村民的出現是破壞陣法的威力,因爲天然的黑珍珠是絕靈體,就和普通人所說的絕緣體是一樣的,不同的是一個絕的是天地靈氣,一個絕的是電。
從閒雲道長這裡,方銘已經是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目光投向王國棟,對於王家的來歷他還是不清楚。
“當年,閒雲道長的師父來到島上的時候,我父親便是認出了他,因爲我父親在以前就已經見到過閒雲道長的師父。。”
到了這時候,王國棟也不藏着掖着了,說出了當年的真相。
當年閒雲道長的師父邱晨子出現在島上的時候,告訴村民的是他是第一次來到這島上,但王國棟的父親卻認出了邱晨子,因爲他曾經見到過邱晨子,雖然只是隔着老遠見了一面,但他覺得自己沒有看錯。
王國棟的父親見到邱晨子的時候是在島外,當時他和幾個同伴離島進城買些東西,結果恰好碰到了同村的何寡婦,當時王國棟的父親便是看到何寡婦和一位青年道士走在了一起,兩人的姿態還很親暱。
所以,當再次見到邱晨子的時候,王國棟很驚訝,而且邱晨子來到島上後竟然沒有找過何寡婦,好奇之下,王國棟的父親決定去找何寡婦。
當王國棟的父親來到何寡婦的家裡的時候,發現何寡婦眼眶通紅很顯然是剛剛哭過,而在王國棟父親的逼問下,何寡婦終於是說出了真相。
“你們以爲何寡婦爲什麼要收養這些小孩?真的是她善心大發嗎?錯了,她那是知道自己男人的罪行,她是想要贖罪,可最後,那七個小孩還是死了,而且還搭上了她自己的孩子,真的是可笑至極。”
王國棟的臉上帶着獰笑,方銘眉頭一皺,下一刻目光帶着寒意看向王國棟,“所以,當初那些村民之所以會在海灘發現災民的小孩,是因爲你父親暗中安排的。”
“沒錯。”
王國棟直接是承認了下來。
方銘沒有再詢問了,一切的謎題都解開了,何寡婦因爲愧疚而收養了七個小孩,而王國棟的父親從何寡婦這裡知道了邱晨子的目的之後,動了邪念,也想要這城堡內的龍晶,雖然他不知道龍晶的作用,但是他從何寡婦哪裡知道,這龍晶價值連城。
只要得到城堡內的寶物,他們王家就可以因此富甲一方,可以離開這島上,在大陸上生活,成爲頂尖的富豪。
爲了這個目的,王國棟的父親一直在籌劃着,不過可惜的是他沒有等到這一天,所以把一切都告訴給了王國棟。
幾年前,閒雲來到島上的時候,王國棟那時候已經是村長了,便是和閒雲兩人達成了協議,那就是共同合作打開這城堡,裡面的東西一人一半。
閒雲需要王國棟去忽悠村民,而王國棟需要閒雲破解守護城堡的陣法,可以說兩人是一拍即合,這幾年的時間雙方便一直在行動,直到最近才覺得時機成熟了。
“我知道你就是當年走掉的那小孩,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可以開口說話,但這些年來你的一些小動作都在我的監視當中,之所以不動你,不過是留着你來恐嚇那些村民,只有你的存在,那些村民纔會更加的聽我的話。”
“所以從這一點來說,我還要感謝你,感謝你給編造出來的童謠,讓得這些心中不安的村民更加的六神無主,以至於我王家說什麼他們都相信。”
王國棟的目光看向疤痕老人,臉上有着得意之色,“不過現在你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等到我得到了城堡內的東西后,到時候你就是那替罪羔羊。”
現在社會,如果沒有一個人背鍋,就算是得到了龍晶,王國棟也不可能逍遙法外,所以他必須要找一個背鍋的,而疤痕老人就是最適合的對象了。
一個和村民們有着血海深仇的人,下毒害死了全村的人,這種事情不是做不出來的,而他王國棟不過是僥倖躲過了一劫,最終還替村民們報了仇,抓住了疤痕老人。
當然了,那時候的疤痕老人也已經是被閒雲給迷惑住了心神,就算是警察審問也問不出其他什麼來,所以他完全可以有恃無恐的過着富豪的日子。
疤痕老人臉上沒有什麼怒色,相反的老臉上反而是露出了笑容,“你們再等這個機會,我也同樣再等,等着你們的到來。”
聽到疤痕老人的話,王國棟和閒雲同時愣了一下,而一旁的方銘在這時候卻是開口了。
“他不是災民的孩子,他是邱晨子的親生兒子,也正是何寡婦的親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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