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對勁就往後面靠。
李茹被蕭玉兒的這句話給弄糊塗了,要說遇到危險轉身跑倒是可以理解,可往後靠是靠到哪裡去啊?
“這個……總之你到時候跟着我就對了。”
蕭玉兒不敢多暴露什麼,以那位的實力應該是能夠聽得到她這邊的談話的吧,那位自己不暴露身份,她要是給曝光出來,誰知道那位會不會因此而惱怒於自己。
蕭玉兒猜的沒錯,她和李茹之間的對話確實是被方銘給聽到了,哪怕聲音很小,但隊伍本來就不是特別長,雙方相差也就是在十米左右,以方銘的視線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正是聽到蕭玉兒的話,方銘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對這女孩確實是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正如當初在羅家祖地的時候還特意捉弄了一下對方。
隊伍的前頭,權弘看着自己請來的那位風水大師在那盯着羅盤嘀咕着什麼,側頭朝着身旁的一位黑袍老者問道:“王老,您有什麼發現沒?”
權弘對身邊這位黑袍老者態度很尊敬,因爲他知道這位纔是他這一次來尋找惠帝陵墓最大的依靠,而前面這幾位雖然是被他給籠絡過來的,但他也知道奇人異士脾氣都很差,如果不是有王老在,恐怕鎮不住他們。
“有些奇怪,不過我不太懂風水堪輿這一塊,總之先靜觀其變。”
就在這位王老做出回答的時候,狂風突然消失了,正如憑空出現的那樣,消失的也很徹底,然而當陰風消失之後,一股陰寒之意直衝在場所有人心頭。
“不好,讓所有人靠邊,速度靠邊。”
王老面色突然變了,聲音帶着慌張,看着前面那幾位還在那嘀咕,更是直接吼道:“還傻愣着幹什麼,這是陰間驛道,有陰差過路,不想死就靠邊。”
聽到王老的話,前面那幾位臉色也是變了,他們雖然沒見識過陰差過路,但也聽說過陰間驛道。
“玉兒,陰間驛道是什麼?”王老的吼聲不小,後面的李茹也是聽到了。
“陰間驛道,那是給陰司鬼差和鬼魂走的路,傳說陰司鬼差來人間勾魂的時候,帶着鬼魂走的便是驛道,而這種路一般都是在荒郊野外,所以普通人是碰不到的。”
蕭玉兒的表情也是有些着急,她師傅曾經告訴過她,遇到陰間驛道一定要讓開,否則的話後患無窮。
“你是誰,這山路有牛頭馬面和鬼魂?”
李茹也是讀過書的,知道驛道是什麼意思,不過她不知道爲何玉兒會這麼的着急。
“茹姐,陰司驛道非同小可,第一位置偏僻,多處於荒郊野外,第二陰差一般也都是晚上纔會出現,正是因爲這兩個條件,想要碰到陰間驛道又要剛好碰到陰差,幾乎是一件概率極其稀少的事情。”
“那要是遇上了會怎麼樣?”
“輕則患病幾天,重則被陰差勾魂奪魄連同那些鬼魂一同帶往陰間。”
蕭玉兒的回答讓李茹神情跟着變得緊張起來,魂魄去了陰間那不就意味着死亡嗎。
“那我們快點避讓開。”
“來不及了。”蕭玉兒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幾個人還好,最多就是被陰氣給滲透,回去後身體不舒服生一場病,可我們這麼多人,這讓陰差會怎麼想,還會以爲我們是故意在這裡堵路的。”
“不是說鬼魂是看不見的嗎,那我們也堵不住路啊。”
在李茹的認知中,鬼魂是看不見的,其次也是虛無縹緲的,他們怎麼能擋得住鬼魂的路?
“不是這樣理解的,我們人多那就陽氣旺盛,陽氣旺盛那麼鬼魂就不敢靠近,否則的話很容易被陽氣所傷,而越是強大的人陽氣也就越旺盛,這讓陰差會怎麼想?”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李茹到底是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也是沒有了辦法。
“先靜觀其變,看看前面那些人有沒有辦法,要是沒有辦法的話,記住我先前說的,跟我一起朝後面走。”
在蕭玉兒和李茹對話的時候,那位王老此刻手上卻是多出了一捆香,將香點燃,朝着前面拜祭了三下,而後吩咐道:“每人拿三支香在手上,一會舉香到頭頂位置,躬身低頭拜祭,不想死的話就不要發出一點聲音,無論遇到了什麼情況。”
香,權弘帶了許多,當下便是有人快速的分發禪香,每個人三支而後按照王老所說的,全都保持着頂香拜祭的動作。
“偶遇陰間驛道,實乃巧合之事,陰司引魂魄入陰間地府,是無量之功德,我等既然遇見,自當焚香拜祭,望陰司莫怪。”
王老口中念着,同時將香給插在了地上,而後便是靜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該做的他都做了,接下來只有聽天由命了。
沒有了陰風,沒有了人說話,幾十人的隊伍在這一刻詭異的靜謐,哪怕有飛蟲突然飛到臉上,這些人也沒有一個敢去用手搔。
陰冷的感覺越來越甚,有人渾身都在哆嗦着,強忍着那股恐懼和寒冷,因爲所有人都知道陰差帶着鬼魂來了,這個時候要是亂動引起陰差的注意,那就跟廁所裡翻東西——找死沒有區別了。
此刻的凌豐同樣也是閉着眼睛,但當他聽到前面傳來砰的一聲,感覺到有人栽倒在了地上的時候,身軀跟着顫抖了一下,再然後便是感覺到背後一涼,好像有什麼溼冷的東西趴在了自己背上。
又溼又重,僅僅只是幾秒便是讓得凌豐有些承受不住了,他終於是明白前面的人是怎麼倒在地上的了,而眼看着自己也要承受不住這壓力倒下的時候,他的耳邊突然聽到了方銘的聲音,方銘似乎是在跟誰交談着。
“給個面子。”
這是凌豐唯一聽清楚方銘所說的字,而後他便是感覺到背上的壓力就這麼消失了,整個人又恢復了正常。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雖然恢復了正常,但凌豐還是不敢睜開眼睛,直到聽到方銘這話後,這才睜開眼睛擡起了頭,結果第一眼便是發現自己手上的這三支香已經是滅掉了。
除此之在,他還發現前面隊伍中橫七豎八的倒下了五六個人,而這五六個人無一例外都是和他一樣手中捏着的香都是滅了的。
至於其他還站在這裡沒有遭受到什麼傷害的人,手中的香依然還在燃燒,看到這些凌豐便是明白,應該是方銘剛剛救了自己。
“安排幾個人把倒下的人給送下山吧,這些人被鬼爬了身,估計要大病一場。”
王老回頭看了眼隊伍中倒下的人,卻是長吁了一口氣,同時心中也是有着疑惑,撞上陰司過道,竟然只是幾個人被鬼給爬了身,難道這位陰司鬼差性子比較好?
關於陰司鬼差,他了解的並不多,也沒有真正見過,但他也從一些典籍中看到過記載,陰司鬼差的脾氣可都是不怎麼好的,一般如果觸犯到他們,下場都好不到哪裡去。
“也許是看在我們比較誠心的份上吧。”最終王老只能是在心裡這麼認爲了。
隊伍中,總共有六個人倒在了地上,而後權弘又安排了四個人留下來照看這六人,其餘的人則是繼續前進,而出了這麼一趟事情,隊伍裡的人神經也都繃得很緊,幾乎是沒有交談聲。
最前方,這一次依然是那位張老頭領路,他拿着羅盤走在最前方,帶着衆人繞來繞去,明明直線三分鐘就可以走到的距離,硬是繞着走了十五分鐘。
“方銘,這路線有什麼講究嗎?”凌豐壓低聲音小聲問道。
“咱們走的是騰蛇步,蛇修行千年化蛟,蛟修煉千年渡劫化爲龍,那惠帝到底是一位帝皇,下葬的地方風水自然是不用多說,這是在順着這片山脈風水運行之軌跡,而後順着這軌跡就能找到山脈中風水最好的地方。”
方銘稍微解釋了一下,當然要是換做他的話是不用這麼麻煩的,只不過這位張老頭學藝不精,只能是藉助羅盤一邊行走一邊調整方向。
“另外我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那惠帝下葬之地的風水應該不簡單,否則的話也不會要故意趕着晚上時辰進山。”
方銘再次提醒了凌豐一句,同時也在思考到底是什麼風水地勢,需要晚上才能夠找尋的到?
隊伍就這麼前進了兩個小時,此刻已經是過了子夜,而張老頭也終於是帶着衆人來到了一片空曠的山坳平地停了下來。
“不會有錯的,龍繞六圈,蛇走九圈,如果信息沒錯的話,龍葬於野,那麼惠帝陵墓入口應該就是在這裡了。”張老頭打量着四周,篤定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計劃好的弄吧。”
權弘招了招手,他的手下便是將揹包解開,最後有七八位大漢將揹包裡的東西給拼接了起來,組成了一面雷達形狀的鏡子。
月光灑落在這鏡面之上,而鏡面因爲角度的原因則是在遠處在前方反射出了一個巨大的光影。
學過物理的都知道,因爲太陽光是平行光,而月光是散射光,所以鏡面要想反射出光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顯然這面鏡子所用的材質並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