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張嬸要顧忌整個春芳樓還有客人們的口味，而廚娘就只需要顧忌他一個人罷了。
“少爺想用什麼？”比較熟了以後，廚娘說話也隨意了起來。
舔了舔脣，看着一旁的牛肉，張毅決定道，“撒尿牛丸吧。”
這個時候的牛肉不僅不便宜，而且也難買到，殺牛可是犯法的！
好不容易遇見了，而且這牛肉顯然不適合做牛排，撒尿牛丸是個不錯的選擇。
即使已經習慣不少張毅說話的風格，但是在張毅這樣的生冷不忌之下，廚娘還是華麗麗的嗆到了。
“少爺？”她家少爺可是斯文人，怎麼能將那兩個字掛在嘴邊呢？還是用在吃的上面。
不僅廚娘，整個廚房裡的人都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能夠保持淡定的，除了張毅之外也就只有憨人王三郎了。
看她的神色張毅就知道她想岔了，微不可見的尷尬了一下，張毅隨即訕訕的道，“這只是一個菜的名字罷了，並非是真的……”撒尿。
“行吧行吧，做紅燒牛肉總行了吧？”張毅頓時投降，深深的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少爺的威嚴。
廚娘這才笑起來，“是，少爺。”
似模似樣的搖搖頭，張毅不由得感嘆這講究可還真不少，不就是一道菜的名字嗎？
晚膳的時候，張毅將這件事當做笑話一樣的講給三位小娘聽，十娘和十一娘還好，只是臉色有點奇怪罷了，但是十四娘卻是忍不住話的，看向張毅的看神是止不住的嫌棄。
“這樣污穢的名字怎麼能用在菜名上面呢？”
十四孃的眼睛裡張毅能看見寫了兩個大字：粗！俗！
“不就是一個菜名嗎……”張毅不以爲然，不過小娘們既然不喜歡那他不說就是了。
直到晚上就寢的時候，張毅才認識到女人的心眼還真是沒有大到哪裡去。
他居然被拒！之！門！外！了！
這樣一點小事，張毅只覺得苦笑不得。
在三位小娘的門外一陣保證才得以進門。
第一次跟三位小娘一起，張毅除了舒爽以外，渾身還有些痠痛，一位小娘就不是那麼好應付的了更別說三個。
只不過張毅也是樂在其中罷了。
就連過來找他的吳孝先在看見張毅的神色以後都沉吟了許久，才感嘆道：“張兄這日子真是神仙都不換啊。”
“去，來找我又幹嘛？”
張毅深深的覺得這個吳孝先簡直就是他的剋星，每次來都是給他找活幹的，雖然有好處，但是天知道，這真的是很累啊。
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吳孝先臉上有些赦然，“張兄，不知你這些訓練都是爲何？”
以前那些武將練兵他也是見過的，都是些近身的粗淺功夫還有保命的訣竅之類的，見多了也多少能夠猜出來一點那樣做的用意。
但是張毅讓他們練的，吳孝先是真的看不出來。
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只叫吳孝先背後一寒，對張毅的神色還是那樣的討好，無他，就是不想錯過其中的訣竅。
“行軍是打仗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長跑可以增進體能，體能上去了，行軍的速度自然就快，戰場上瞬息萬變，行軍速度快一點意味着什麼，相信不用我來說。”
體能上去了好處多了呢，尤其是在大周這樣打仗就是打人的時候，北蠻爲什麼強勢？爲什麼十萬大軍就敢跟大週三十萬大軍叫板？就是因爲他們身強力壯！
吳孝先聞言眼中皆是恍然，“小弟以爲，北蠻身強力壯是因爲那裡的人種與我們不同，沒想到……”
喲呵，這小子還知道什麼是人種，看來他確實不簡單。
“人種也是一個方面，更多的是練！勤能補拙笨鳥先飛，這樣的道理可不僅是用在讀書上的。”
在張毅看來，大周就是太重文輕武了，誠然，文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若是沒有文治的話，國家都會是一盤散沙。
但是立國的根本是什麼？是兵！
要是沒有足夠強勢的軍隊，別國憑什麼跟你談文治講道理？
張毅的話讓吳孝先沉默了，沉默過後便是火熱，一種顛覆的火熱！
要說上次張毅給他顛覆的是文，這次便是武了，而且武官並不像文官那樣的固執己見，軍營都是實力爲先的，張毅這話要是真的話，怕是在軍營之中的地位也是奠定了。
他看向張毅的眼神頓時無比複雜，這樣一位大才，又是在江寧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他們這些人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
只可惜，這樣張毅是出身青樓，若是他出身清白的話，那不管怎麼樣吳孝先也是要將他領上仕途的，出身是硬傷啊。
要是張毅能聽見吳孝先的心生簡直要笑死，八股文什麼的他可是十竅通了九竅，要是去科舉的話，今年的白卷英雄就產生了。
而且官場上的事情，不是張毅妄自菲薄，那些彎彎道道他還真的是弄不明白，去了也活不了幾年。
見張毅這意思，吳孝先也知道張毅志不在此多說無益，只能這段時間有空跟在張毅身邊多學着點。
“行了，有這個時間啊，還不如去喝酒。”
這段時間下來，張毅覺得自己也變成酒鬼一個了。
宣傳江寧日報，他應該很忙纔對，但是就是有那幾個好人，免費幫他做了個宣傳讓他不忙了，張毅便也悠哉了起來，整天在家喝酒。
吳孝先不知道張毅這是打的什麼主意，對他這樣不慌不忙的樣子也是着急不已。
“難道真就讓那些人如此敗壞你的名聲不成？”
“別急啊，喝酒。”
給他倒了杯酒，在吳孝先的急切下，張毅這纔不慌不忙的開口。
“既然有人願意免費幫我們宣傳，爲何不隨他們去？”見吳孝先還是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張毅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比起美名，惡名才更讓人感興趣，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就是這個道理，聲勢浩大起來以後，再出面澄清，只要做的夠乾淨，這不比累死累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