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嘟囔在劉斷陽耳中無比刺耳,要說現在劉斷陽最聽不了的是什麼話,除了他比不上張毅的話,就算說他江南第一才子是浪得虛名的,劉斷陽也不會這麼生氣。
幾乎是紅着眼的衝到李婉茹面前,“你說什麼。”低吼着。
若非李婉茹也是見過不少世面的人,說不準還真的就這麼被他嚇住了,李婉茹也是有脾氣的,見劉斷陽這樣,愣了一瞬以後,心中的怒火越發的強烈了。
“劉公子請自重。”並沒有正面回答劉斷陽的問題,但是李婉茹面上一點說錯話的尷尬都沒有,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本公子堂堂江南第一才子哪裡比不上一個小廝?”劉斷陽心悅李婉茹許久,心上人的不屑刺激了劉斷陽的神經。
“劉公子。”見劉斷陽這樣,李婉茹心中更加不悅了起來,當真是覺得從前在他身上下的工夫統統都打了水漂。
李婉茹的話讓劉斷陽稍微恢復了一點冷靜,輕喘了口氣,眼神恢復了些許清明,心中對張毅的憎惡更加濃烈了起來,“今日來,本公子就是爲了那小廝的事情而來,不知婉如姑娘可聽否?”
“說吧,什麼事?”現在李婉茹對張毅的關注要比劉斷陽大的多,在張毅身上能得到什麼還不好說,李婉茹現在僅僅只是好奇罷了。
見一提到張毅李婉茹就鬆口了,劉斷陽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起來,李婉茹是他的心上人,劉斷陽不會生李婉茹的氣,他是對張毅更加的深惡痛絕了起來。
“在這裡說?”
看着劉斷陽得意洋洋的樣子,李婉茹心中冷哼一聲,真是個草包,“進來吧。”見他好像不似說謊的樣子,李婉茹也不想放過可能是重要的信息,所以沒有猶豫多久就鬆口了。
“張毅的江寧日報現今有勢如破竹之勢,不知道婉茹姑娘是否知道?”一進門劉斷陽也不賣關子,因爲他知道,李婉茹已經對他不耐煩了,她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青樓女子。
關於李婉茹的身份,劉斷陽朦朦朧朧的知道一點,所以這件事纔會來告訴李婉茹,不僅僅是想討得李婉茹開心,更是想借李婉茹的勢力分一杯羹。
他劉斷陽僅是一般士子之家而已,家世不算顯赫,祖上也沒有出什麼名臣雅士,他現在的名聲都是自己掙來的,若是不知道鑽營,早就被士子大軍碾壓的不知道何處去了。
“知道,那又如何?”她還知道,劉斷陽打江寧日報的注意不是一天兩天了,聽劉斷陽的話,對於他的來意李婉茹也瞭解了些,面上卻還是漫不經心的樣子。
萬事不過心的樣子倒是讓劉斷陽心裡好受了些,看來張毅在李婉茹心裡也沒有那麼重要。
“那婉茹姑娘可知道江寧日報爲何爲張毅賺了那麼多?”
循循善誘的樣子讓李婉茹有些不耐煩了,這猥瑣的嘴臉當真是讓人覺得噁心,外面一副翩翩公子的樣子,現在有人比他好了就露出這般神色。
“劉公子有什麼話不如直說。”
李婉茹若無其事的將手中的三才碗端了起來也不喝,緩緩刮動碗蓋,嗅杯內茶香。
美人飲茶的樣子沒有讓劉斷陽露出欣賞的神色,李婉茹這樣分明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也不敢再端着。
“活字印刷術,婉茹姑娘可知道?”
“活字印刷術?”李婉茹垂下了眼眸,這是新的印刷方式?她只知道雕版印刷,聽劉斷陽的口氣,活字印刷要比雕版印刷要好用的多。
這代表着什麼不言而喻,現在李婉茹是對劉斷陽的來意清楚了一些,她從前爲了收攏這江寧第一才子的心,是將背景稍稍透露過一點的,只要劉斷陽不是蠢到底,那就應該是知道她身後的能量不小。
“劉公子何意?張公子有什麼技術,那也是別人的,與我何干?”雖然心中已經明白了,但是這話還是要劉斷陽說出來的好。
這次李婉茹沒有直言拒絕了,她知道,若真是更好的印刷技術,那她身後的那位也是段段不會放過的,這給名望添磚加瓦的事情,相信誰都不會拒絕的。
“明人不說暗話,張毅手中的活字印刷術,李姑娘難道不動心嗎?”聽李婉茹對張毅稱呼的改變,劉斷陽瞭然,李婉茹這是動心了。
“婉茹一介青樓女子,就算動心又能如何?”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劉斷陽的神色,李婉茹暗襯着,要是不理會劉斷陽去與張毅談,是否有可能性。
別說李婉茹過河拆橋不厚道,世人熙熙皆爲利來,世人往往皆爲利往,即使李婉茹不算商人也是如此。
只是最後李婉茹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劉斷陽是在不算是君子,若是最後來個魚死網破,那就算不傷筋動骨的,也是個麻煩事。
短短一瞬,李婉茹就決定了怎麼對待劉斷陽。
“婉茹姑娘何必妄自菲薄?能否有能力動心,你我都心知肚明。”這話劉斷陽說的可是自信非常,幾乎是斷定了李婉茹一定不會拒絕,而事實也是這樣。
聽劉斷陽這麼說,李婉茹不置可否,“劉公子想要婉茹怎麼做?”
事實上李婉茹想要知道的是,劉斷陽到底是想要分得的利益呢,還是想要那印刷術的使用權,若只是想要銀子還好說,不管是李婉茹還是李婉茹身後的那位都不是缺銀子的人,給點錢打發了就是了。
但如果要的是使用權,那就麻煩了,李婉茹一雙漆黑的眼珠時而閃過墨綠顯得有些詭異,看着劉斷陽的神色由外不明。
劉斷陽沒有注意到李婉茹的神色,聽着李婉茹的話以爲她打算跟他合作了,不由得露出點點笑意,“婉如姑娘有這個心便好,倒是在下若需要婉茹姑娘幫助的時候,自會遣人來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