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看守所大牢,蕭兵的腳上被帶着沉重的腳鐐,這個大牢裡總共有六個上下鋪,不過現在就只有蕭兵一個人,這讓蕭兵感到有些意外,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關在一個單間,或許是因爲忌憚葉家的原因,所以謝倫和常懷安沒敢對自己下手?
蕭兵不再去想,從臨近中午被關進來之後,現在已經到了晚上,到現在也沒人來提審自己,從這些細節蕭兵就能知道,他們這是有意的栽贓陷害。
斷指是蕭兵殺的麼?當然是。
如果常懷安是證據確鑿的把自己抓進來,蕭兵不會有絲毫的怨言,那隻能證明他是一個有本事的好警官,可是現在分明就是他們官商勾結,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人犯我一寸,我回人一拳!
這是蕭兵的人生格言。
常懷安將手銬銬在蕭兵手上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他會是蕭兵的敵人。
而這一刻,常懷安正在與謝倫通電話,謝倫在電話裡咬牙切齒的道:“常局長,不要弄死這個蕭兵,想辦法在監獄裡面打斷他的一條腿,然後判他十年八年,讓他在監獄裡受盡折磨。這件事情就拜託給你了。”
常懷安故意嘆了口氣,道:“這事有點難辦啊。”
謝倫聽了常懷安的口氣,有些不悅的道:“常局長,您可是拿了我的錢啊,等事情辦成之後,剩下的一半我都如數匯到您的卡上,到時候您天南地北,隨便去哪裡都足夠十輩子花的了。”
常懷安笑道:“拿了錢,可是這個局長我該幹還是想幹……現在這件事情難就難在了這個蕭兵與葉家的人似乎很熟悉,聽說還是葉家二小姐的男朋友,今天我抓人的時候,葉欣怡對我警告了一番,你也知道葉家在江城的作用……得罪了葉家,寸步難行啊……。”
謝倫顯然感覺有些意外,不敢相信的道:“你真沒弄錯?蕭兵怎麼會和葉家扯上關係?”
“不會弄錯的,難道謝老闆不會親自去打聽?”
謝倫知道常懷安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面糊弄自己,想到葉家的強勢,謝倫有些沉默了,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常懷安嘆了口氣道:“在我答應你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情況會如此的複雜啊,你給我的報酬確實不少,可是如果是要得罪葉家的話……。”
謝倫知道常懷安是在索要更多的報酬,於是爲了報復蕭兵,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常局長,打斷他的一條腿,我會將報酬翻倍。”
常懷安的心臟砰砰的猛跳了兩下,他雖然想再多要一些,卻顯然也沒想到謝倫竟然恨蕭兵到了這種地步,貪婪要適可而止,更何況他索要的報酬已經足夠貪心了,於是他毫不猶豫的答應道:“放心,這兩天看守所里正好關押一個高手,在我的地盤,無論這個蕭兵有再多的本事,他也必須要栽在裡頭,除非是我想,否則他這輩子也不可能活着出來。”
謝倫獰笑道:“那我就等待你的好消息了。”
蕭兵可以忍受他們不來提審自己,可是不能忍受他們不給自己送來晚飯,尼瑪,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常懷安是想餓死老子麼?
蕭兵氣的去拍了兩次門,可是外面都沒有人搭理,沒辦法,餓着肚子躺在被窩裡,一直睡到了半夜,牢房的大門終於打開了,四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從外面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一個看起來又傻又屯又憨又二的四有青年。
蕭兵直接將那個長相和氣質都像是從村莊裡走出來的憨傻小夥給忽略了,一看走在前面這四個壯漢就是不懷好意,估計常懷安讓自己餓着肚子,就是爲了這一刻準備的,這個混賬王八蛋,以爲老子餓肚子就好欺負了麼?
其中一個壯漢一腳踢在了牀上,整張牀開始劇烈的晃動,幾乎要散了架,這傢伙的力量可不小,一腳踢完之後,嘴裡還罵罵咧咧的:“草,還他媽睡,給老子起來!”
其他三個壯漢也都圍了上來。
“哦,叫我?”蕭兵從牀上坐了起來,一臉萌萌噠的看着這四個人,“大半夜的不睡覺,叫我幹啥?”
“叫你幹啥?”四大壯漢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你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他們半夜三更的把我們放進來,你猜猜是幹什麼?”
“我可猜不到。”蕭兵摸了摸鼻子,“我猜是來幫我捶腿、捏腳、按摩、撓癢癢的?”
“草泥馬,想的倒美!哥幾個,幫他鬆鬆骨!”
這個大漢當先朝着蕭兵撲了上去,蕭兵躲開,他撲了個空,然後蕭兵腳下一勾,他四仰八叉的直接趴在了牀上,緊接着就見到蕭兵出手如閃電一般,將這個大漢的兩條胳膊全都給扭到了身後去,咔嚓咔嚓兩聲,胳膊幾乎被扭的變了形,,疼的大漢直叫喚。
其他三個人看的目瞪口呆,來不及多想,虎吼一聲,同時朝着蕭兵撲去,其中一人胯下中了一腳,在彎腰之際,蕭兵將他的兩條胳膊給別到了身後,另外兩個人被蕭兵紛紛絆倒,然後如法炮製。
轉眼之間,還不到一分鐘,四個大漢的兩條胳膊就全都動不了了,兩條胳膊被掰到了身後,感覺胳膊幾乎不是自己的了。
蕭兵從牀上跳下來,然後抓起其中一個大漢,給他扔在了地上,第二個大漢砸在了他的身上,第三個大漢砸在了第二個人的身上,第四個大漢壓在了第三個人身上,四個人猶如疊羅漢一般,痛苦的慘叫個不停,嘴裡不停的喊着好漢饒命。
蕭兵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手,笑道:“常懷安可真看不起我,就拿你們幾個廢物來對付我?難道謝倫沒告訴他我是什麼實力?”
“好漢,我的胳膊是不是廢了……好漢饒了我們吧,我們不認識什麼謝倫啊。”
“不認識也沒用。”蕭兵笑道,“這個房間太小,牀上沒你們休息的地方,就老老實實的在那裡呆着吧。”
被疊羅漢壓在最下面的那個大漢幾乎欲哭無淚,上面三個人的體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蕭兵懶得搭理他們,正打算回到牀上繼續休息,卻發覺那個看起來又憨又傻又老實的小夥正在傻呆呆的看着自己,蕭兵問道:“你有事?”
傻小夥竟然點了點頭:“有事。”
“你餓了?”
“不餓。”
“渴了?”
“不渴。”
“愛上我了?”
“……。”
蕭兵納悶道:“那你用這種崇拜愛慕的眼神看着我幹嘛啊?”
“不是……不是……。”
“是你不是,還是我不是?我可告訴你啊,我對男人沒有興趣,尤其是像你這種大呆瓜,沒事就抓緊躺牀上睡覺吧,媽的……我還餓着肚子呢。”
“那啥……你叫蕭兵?”
蕭兵這纔有些意外的道:“你認識我?”
沒想到這個蕭兵嘴裡的大呆瓜居然開口說了一句很意外的話:“他們讓俺打斷你一條腿,要不然你把腿伸過來,讓俺打一下好不好?”
蕭兵這纔開始認真的打量起了這個傻小子,傻小子看起來真的很傻,大概二十三四歲的年齡,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帶着補丁的衣服,腳上穿着一雙露着腳趾頭的破布鞋,臉上髒兮兮的,雖然年齡也不小了,卻給人一種稚氣未脫的感覺,或許可以說是傻氣未脫……他臉上圓圓的,長得就像是典型的農村片裡面的最不起眼的傻小子,而且還總是滿臉的憨笑。
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傻小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打斷我的一條腿?
聽了這樣的一句話,蕭兵竟然有些難以生氣,或許是因爲這小子長得實在是太憨了,會給人一種感覺,一個壞人給了一個缺心眼的傻孩子,讓那個傻孩子過去在別人的身上揚沙子,這小子就像是那種傻孩子。
常懷安派了這樣一個傻孩子過來,腦袋長痔瘡了吧?
蕭兵好奇的道:“你叫什麼?”
傻小子憨憨的問道:“是不是俺告訴你俺的名字,你就讓俺把你一條腿打斷了?”
蕭兵哭笑不得:“你先說來聽聽吧。”
他張了張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抓了抓頭髮,臉上臊得通紅。
蕭兵苦笑一聲,這樣一個臭小子,怎麼說都不像是那種敢打折人腿的壞人的模樣吧?
“俺從小不識數……不過也知道俺這名字不好聽,說了你可不許笑俺。”
蕭兵看着他這副樣子,有些好笑道:“沒事,保證不笑話你,你快點說吧。”
“那俺可就真的說了啊?”
“說吧,說吧。”
傻小子先是嘿嘿的傻笑了兩聲,然後抓着亂糟糟的頭髮,一邊傻笑一邊說道:“俺叫二貨,二是二貨的貨,貨是二貨的二……。”
這話說的,聽起來真像是二貨。
蕭兵聽得有些傻了,目瞪口呆,以爲自己耳朵進了蒼蠅,急忙問道:“重新說一遍,你叫什麼?”
“俺叫二貨,二是二貨的貨,貨是二貨的二。以前村裡人叫俺傻蛋,俺覺得不好聽,後來大家就給俺起了個新名字。”二貨傻傻的笑着,“後來還有人笑俺,俺卻覺得比傻蛋好聽,俺覺得新潮。”
蕭兵險些憋出內傷,放聲大笑了起來。
二貨漲紅着臉,吶吶的道:“現在可以讓俺把你的腿給打斷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