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華今天晚上就要和蕭兵見面,蕭兵正好也不願意太過於耽擱,畢竟距離和龍家最終決戰的日子即將就要到來了,不能將時間都浪費在這位省委副書記的身上,可是如此一個大人物要見自己,卻又不得不見,那就只能是見的越快越好了。
在開車前往哈市的路上,蕭兵一直在想這個黑省的大佬要見自己做什麼,自己和余文華以前可是從來都不認識的,而現在自己算得上是黑省的地下世界的老大了,這位余文華則是黑省負責治安的老大,整個黑省的警方全部都要聽從他的差遣。
換一種角度來說,這算得上是一個省份的黑道白道的兩個龍頭人物的一次碰面了,蕭兵可沒有自大到能夠和余文華平起平坐的程度,地下世界無論混的再如何的牛逼,終究不能夠和國家機器相抗衡,余文華在黑省代表的就是專門懲治地下世界的國家機器。
哪怕是當初強勢如侯爺,也必須要看國家的臉色行事,地下世界無論你混的多牛逼,國家若是真的想要滅掉你,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所以通常地下世界中人如果是去見余文華這種級別的官方大佬,哪怕他們平日裡在如何的囂張牛逼,都會有幾分忐忑不安。
蕭兵卻是沒有那種感覺,也是因爲蕭兵剛剛接替侯爺的位置,還沒有真正的進入那種狀態呢,再加上蕭兵以前是龍牙大隊的大隊長,見識過太多的官方人物了,所以也就沒有什麼緊張的。
蕭兵所在的江城距離省會哈市總共有五個小時的車程,蕭兵從上午十點鐘開車前往哈市,下午三點鐘的時候終於算是抵達了哈市的市區。
進了市區,蕭兵先是找了一家賓館辦了入住手續,然後在賓館房間裡面給余文華打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裡傳來嘟嘟嘟的幾聲,電話接通了,蕭兵語氣平和的道:“喂,請問是餘副書記麼?”
蕭兵的聲音不卑不亢,態度溫和,彬彬有禮。
余文華在那邊笑道:“不錯,年紀輕輕就能夠取得如此的成就,從你這說話的態度上就能夠看出來了,面對着可以決定自己命運的黑省的省委常委副書記竟然絲毫都不緊張,年輕人像你這樣很難得了。剛剛到哈市吧?這樣好了,一會兒我有一個會議,大概五點鐘左右散會,你開了一天的車也足夠累了,先在賓館裡面休息休息,你把你住的地點告訴我,晚上的時候我讓人去接你。”
蕭兵沒有拒絕余文華的好意,將自己所住的賓館和房間都告訴給余文華知道,然後和余文華客套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這一天的開車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真的是會很疲憊,但是對於蕭兵來說卻也算不得什麼,蕭兵並沒有直接躺在牀上,而是走到了陽臺上,看着樓下的繁華街道,心中有些感慨,在一個月前,哈市的夜晚還是屬於龍家的天下,而現在卻已經徹底的落到了自己的手裡。
在哈市裡面,也有蕭兵這面的人控制着整個地下世界,不過蕭兵來得及,再加上也不願意節外生枝,所以就沒有告訴這裡的人,等到晚上聚完之後,蕭兵準備隨便的出去走走,好好的逛一逛這個著名的有着俄國風味的省會城市。
大概五點半的時候,蕭兵賓館房間裡的座機就響了起來,蕭兵拿起話筒,聽到漂亮的前臺小姐用那甜美的聲音溫柔說道:“蕭先生,您好,前臺有人來接您。”
“好,我知道了,讓他們稍等一下,我立刻就下來。”
蕭兵也沒有磨蹭,接完電話之後就直接出去乘坐電梯到了一樓,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正倚靠在前臺的位置上,前臺小姐見到蕭兵從電梯裡出來,立刻對蕭兵說道:“蕭先生,就是這位先生說來接你。”
西莊男子急忙站直了身體,對蕭兵伸出了手,很友善的微笑道:“你好,是蕭兵蕭先生吧?我是餘書記的司機,書記現在已經在飯店裡了,讓我開車接你過去。”
“哦,你好你好。”別看對方只是區區的一個司機,蕭兵卻一點都不敢大意,“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啊?”
詢問別人的名字,這也是一種尊重,畢竟司機只是一個職業,稱呼起來也只是一個代號罷了,蕭兵太明白一個道理,有些時候一個領導的司機,甚至要比下面的普通的官員都更不能得罪,因爲對於領導來說,司機往往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每天的一切行動都是在司機眼皮子底下進行的,若非是絕對信任的人,也萬萬不能擔此重任,領導的司機可絕對不是僅僅開車好就足夠了的。
果然,司機對蕭兵有了幾分好感,笑容也更加親切了許多,再也不是剛纔的那種職業的笑容了,呵呵笑着說道:“我叫呂哲,跟在書記身邊已經有八年了。”
果然如此,八年的時間已經足夠讓兩個人之間很少有秘密可言了,這就是絕對的信任。
而蕭兵對呂哲的尊重卻又不巴結,很快就贏得了呂哲的好感,對於呂哲來說,他儘管只是一個司機,但是就連省城的許多高官也都想要藉助他和副書記巴結上關係,所以他什麼樣的人都見過,即使是知道黑省的地下世界就是歸蕭兵控制的,他面對蕭兵也沒有絲毫的緊張和敬畏,甚至沒有足夠的重視,對於他來說蕭兵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書記想要見的人而已,而蕭兵對他的尊重,卻讓他變得慢慢對蕭兵重視了起來。
兩個人隨便的聊着哈市的天氣和著名旅遊景點,一起走出了賓館,蕭兵坐在副駕駛上,呂哲開始開車。
呂哲在路上微笑着道:“蕭兵啊,書記似乎對你頗有好感啊。”
蕭兵有些意外的道:“哦?餘書記對我很瞭解麼?”
呂哲笑道:“蕭先生可以想一想,在黑省裡面,會有餘書記不知道的事麼?尤其餘書記主管的正是治安的這一塊,而地下世界在治安方面更是重中之重。”
蕭兵想了想道:“也確實是,那不知道餘書記這一次找我來是做什麼呢。”
“這個我也沒有聽說,只不過我覺得書記這一次叫你過來,一定沒有爲難你的意思,所以也無須擔心。”
蕭兵點了點頭,心裡多少是有了點底。
車慢慢的開到了一家叫做正懷樓的酒店,酒店外面的幾個保安嘩啦啦的都圍了過來,幫着呂哲指揮停車,看起來一個個將呂哲給當成了上帝一樣的對待,蕭兵不由得感嘆,官家的影響力果然是無人能及的,即使是一個司機也能夠受到這種待遇。
等車停好了之後,蕭兵和呂哲兩個人下車,那幾個外面的保安一個個畢恭畢敬的將二人給送了進去,然後酒店的一個男性大堂經理親自過來,點頭哈腰的道:“呂先生,飯菜已經點好了,餘書記正在裡面等着呢。”
呂哲微微點了點頭,蕭兵不禁暗暗讚歎,無論是從衣着打扮上來看,或者是從氣質談吐上來看,呂哲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司機,做爲省領導身邊的人果然都不一般,不過這個倒是也沒有什麼好驚奇的了,蕭兵曾經親眼見過中央領導層的司機,那個氣度更是讓人吃驚。
蕭兵和呂哲兩個人走到了房間門口之後,呂哲輕輕叩了叩房門,輕聲說道:“書記,蕭先生來了。”
“那還不進來?”房間裡面的那個聲音雖然平和,卻又透着一種無形的威嚴。
呂哲擰動門把手,打開了房門,然後對着裡面說道:“餘書記,我還要去接我孩子放學,那我就先回去了,一會兒你們吃完飯就直接去門口上車就行了,我在車裡等着。”
“好!”
得到同意之後,呂哲又對着蕭兵點了點頭,說道:“蕭先生請進。”
等蕭兵進去之後,他甚至還幫着關上了門,然後這才離開。
他當然不是真的一定要接孩子放學,只不過當司機的也要有當司機的眼力價,這種做人做事都是一種職場上面的藝術,他知道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是適合自己在旁邊聽到的,聽到的越多,反而對自己就越不好。
包廂裡面很寬敞,中間一個大桌子,桌子上面是四菜一湯,葷素搭配,不算豐盛,卻也勉強拿得出手。
坐在椅子上的是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男人,這個男子和餘淼果然有幾分相像,不過餘淼多了幾分紳士,中年男人身上更多的則是威嚴,哪怕他面帶微笑的看着你,你仍舊無法忽略他身上的那股子可怕威嚴。
中年男人身後則站着一個身材挺拔的臉色一絲不苟的三十餘歲男子,蕭兵能夠感覺得到這個男子也算是一個頂尖高手了,起碼達到了化勁期。
蕭兵的臉上開始露出了笑意,態度並不謙卑,卻又帶着幾分客套和景仰:“餘書記,想不到竟然有機會和您見面了。”
這個中年男人果然是黑省的負責治安的一號人物,黑省省委常委、省委副書記余文華,他並沒有起身的意思,他的身份地位也不需要起身,只是淡淡的敲了敲桌子,態度比較溫和的道:“我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民公僕而已,和我不用客氣,來吧,坐下。”
蕭兵在余文華的面前坐了下來,黑省的掌握地下世界生死的一號人物和地下世界的一號人物,終於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