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兵的眼中閃過一道落寞,嘆了口氣道:“對不起啊,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啥的。”二貨擦了擦眼淚,說道,“俺娘說了,只要俺能夠吃飽喝足,好好的活下去,她就算是死了,也能安心了。俺現在就想每天吃的飽飽的,以後找一個眼瞎的漂亮媳婦兒,讓她安心。”
“你會找到的。”蕭兵沉默了一下,忽然略帶落寞的笑道,“不過你終究是比我幸福,你起碼還有一個疼愛你的孃親。”
二貨吃驚的看着蕭兵道:“兵哥。”
“我從小就生活在孤兒院,從我有記憶開始,我的生活就是從孤兒院裡開始的,父母兩個字在我的心裡沒有任何的概念。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把我扔掉,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誰。”蕭兵笑了笑道,“所以我說,你終究是幸福的,起碼你曾經擁有過。我在讀書的時候,其他的小朋友都有爸媽,只有我沒有,到了那個時候,我才明白一個道理,在所有彌足珍貴的事物裡面,唯有爸媽是自己爭取不來的……他們遺棄掉我,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了。”
蕭兵舉起滿滿的酒杯,大笑道:“來吧,我們共飲了這杯酒!”
兩個人喝着,聊着,一瓶接着一瓶,一箱接着一箱,一直喝了兩箱之後,兩個人這才晃晃悠悠的離開了燒烤店,噗噗,兩顆子彈射來1,蕭兵抓起二貨就跳到了一邊,幾乎是本能反應,二貨醉眼惺忪的還沒反應過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媽的,你小子可真沉,以後該減肥了。”蕭兵調侃了一句之後,拉着二貨退回到了燒烤店當中,然後開始通過窗戶觀察起了外面的情況,外面卻沒有了動靜,看樣子對方是一擊不中就退了。
是誰幹的?
目前看起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牡丹仙子,但是自己剛剛就在牡丹仙子的地盤上,那個時候如果她動手的話,似乎纔是最佳的動手時機,不過也有可能是她派了殺手暗中尾隨自己,發現自己喝多了,殺手就抓住時機動手了。
蕭兵的眼中閃爍着殺機,今天確實是有點大意了,剛剛酒精有點上頭,若非是這些年做各種危險任務對危險產生了一種條件反射,剛剛恐怕就已經掛了。
而且最最關鍵的是,二貨就在自己旁邊,蕭兵不怕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卻不希望連累到自己身邊的人,蕭兵心中的殺機也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感覺沒什麼大事了,帶着二貨回到了麪館,麪館這個時候仍舊在忙着,蕭兵讓二貨先回房間睡覺去了,而自己則換上了工作衣服,準備開始做面,這時候警察卻從外面走了進來,爲首的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六七歲的英姿颯爽的女警,她的身材很不錯,屬於高挑苗條型的,長得也很不錯,一張瓜子臉,五官也都很精緻,梳着馬尾辮,她的身邊還跟着三個小警員。
“你是蕭兵?”女警走到蕭兵面前,冷冷的問道。
很多人已經向着這邊看了過來,蕭兵有些不爽的道:“就是我啊,怎麼了?”
女警皺了皺眉頭,略微有些不悅,掏出了警.官證的同時,語氣冰冷的說道:“我是金沙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蔣婉婷,你目前涉及到兩起人命案和一起非法擅闖民宅案件,希望你能陪我們回去調查一下。”
小妞長得不錯,說話不招人稀罕,蕭兵翻了個白眼,懶洋洋的問道:“大姐,沒有搞錯吧?我可是良民!”
蔣婉婷冷笑道:“刁民也從來都不說自己是良民,拷上帶走!”
來到這家麪館吃飯的人,多數自然都是被面館的廚藝給吸引,還有少部分是爲了觀看功夫廚師的表演,沒想到竟然還看到了這種熱鬧,而且他們說蕭兵與人命案有關,不單單沒讓這些人感覺害怕,反而蕭兵更給了大家幾分神秘感,一個個全都放下了碗筷,看起了熱鬧。
蕭兵看到後面兩個年輕的小警員掏出手銬要來銬住自己,蕭兵冷笑着道:“常懷安的事情看樣子沒給你們什麼教訓啊!”
那兩個小警員的臉色一變,動作全都僵硬了下來。
蔣婉婷問道:“什……你說什麼意思?”
蕭兵淡淡道:“你是新調來的吧,怎麼,難道你沒聽說過?常懷安剛剛以公謀私將我給非法關起來,緊接着他貪污腐敗、罔顧人命的違法犯罪事實就暴露了出來,現在估計已經判刑了,我這人可是天生自帶魔咒,難道你也想步常懷安後塵?”
蔣婉婷臉色一變,一臉怒意道:“少嚇唬我,我行的端做得正,你說的話嚇不到我。如果我貪贓枉法、罔顧法紀了,不需要別人舉報我,我自己將這身警衣給脫了,因爲我不配穿上這身警衣,但是現在我是警察,我就要行使警察的職責!”
蕭兵認真的看着蔣婉婷,忽然脫掉了自己的工作服,換上了本來的衣服,說道:“走吧,我跟着你們回去。”
蔣婉婷驚訝的看着蕭兵,蕭兵一臉認真的道:“不必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之所以和你回去,一方面因爲我是一個國家公民,在這片土地上,必須履行我身爲公民的責任。另一方面,看的出來你並不是常懷安那種貪污腐敗的官員,我也就不爲難你了吧,不過我希望你能夠記得……。”
“恩?”
“永遠都要記住你身上這身警衣代表着什麼,在你穿着這身警衣的時候要記得,你是爲國家和人民服務,並不是你自己。”
蔣婉婷表情嚴肅而認真的道:“謝謝蕭先生,你的這番話我永遠銘記在心。”
蕭兵笑道:“不用謝我,其實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兵哥,因爲不單單我喜歡這種更男人更熱血的稱呼,還因爲這會時刻提醒我,我曾經是一個軍人!”
“原來你以前是當兵的。”蔣婉婷對蕭兵開始多了許多好感,或許是因爲軍人和警察相比之下終究是殊途同歸吧,再加上保護人民爲天職的警察通常都比較羨慕和崇拜那些保家衛國的軍人,“以前是哪個軍隊的啊?”
蕭兵閉上了嘴巴,淡淡的道:“我們走吧。”
見到蕭兵不想回答,蔣婉婷也不去追問,她忽然想到國家確實是有一些軍隊有很高的保密條款,哪怕是你退役之後都不可泄露出軍隊的秘密,如果真想知道,通過警方內部系統去調查更容易一些,蔣婉婷決定回去之後好好查查,正常來說也要確定一下這個蕭兵的真實身份啊。
蕭兵既然同意跟着去了,也就不再囉嗦,直接和張靜等人打了招呼之後,就向着門口走去,李虹忽然追了過去,然後回過頭對着蔣婉婷大聲喊道:“之前你們警方已經錯抓過我們兵哥一次了,我不希望還會有第二次。”
蔣婉婷表情嚴肅的道:“我們是警察,是人民的公僕,絕對不會做那種罔顧法律的事情,在沒有證據證明蕭先生是犯罪分子之前,只是正常的例行公事,讓蕭先生配合我們錄一下口供。”
李虹點了點頭。
蔣婉婷忽然對這個男人有些好奇了,蕭兵在說話的時候的那一身正義感,哪怕是在他們警局裡面的警員們都很少有人具備,蔣婉婷工作差不多有三年的時間,唯獨在一個即將退休的老警員的身上有過同樣的感覺,那浩然正氣的臉上甚至散發着神聖的光芒,語重心長的說出了和蕭兵同樣的話,永遠記住你這身警衣代表的是什麼,永遠記住你所服務的是國家和人民,而不是你自己。
一個什麼樣的人能夠說出這番話?蔣婉婷相信,哪怕這是一個惡人,也不會是太壞的惡人,所以她的態度變得好了許多。
蕭兵跟着蔣婉婷走了,坐進警車裡,蔣婉婷恰好坐在他的旁邊,兩個人貼在一起坐下來的時候,蕭兵才意識到這個蔣婉婷的身材有多麼的纖細,那一雙又細又長的美腿恰好貼在蕭兵的腿上,等到所有人都上去之後,蔣婉婷看向自己說道:“開車。”
“好的,隊長。”
警車開出,蔣婉婷在警車上恢復了冷豔的樣子,一路無話,每次車身晃動的時候,兩個人的腿都會無意中的觸碰到一起,最開始蕭兵沒有留意,等到摩擦的次數多了,那緊緻的雙腿就不由得有些吸引到了蕭兵的目光,還真是修長漂亮的雙腿,蕭兵下意識的增加身體晃動的頻率。
這種小肢體接觸的感覺竟然要比正常的男歡女愛更要刺激,蕭兵心中暗暗的道。
可惜好景不長,很快就開到地方了,其他的小警員先下去打開了車門,然後蔣婉婷也下了車,看向蕭兵道:“蕭先生,已經到地方了,請先下車吧。”
她對蕭兵的態度明顯比最開始要好的太多了,一方面是因爲蕭兵之前的那番話,另一方面也是因爲現在除了強闖民宅以外,那兩起謀殺案還並沒有任何的證據說明是蕭兵進行的犯罪,甚至其中一場謀殺案,蕭兵已經擺脫了犯罪嫌疑。
進了警局之後,蔣婉婷將蕭兵帶到審訊室,旁邊一個小警員在做着筆錄,蔣婉婷問道:“姓名?年齡。”
“蕭兵,二十六歲。”
“從事什麼工作?”
“小小麪館的店主。”
“請問昨天張貴在小巷裡被刺殺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
蕭兵想到了當時的那鮮紅的玫瑰、悽美的鮮血,眼眸中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一抹哀傷,嘆息道:“我在路邊經過,當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你看清楚犯罪兇手是誰了麼?”
蕭兵搖了搖頭。
“根據路邊的監控視頻可以判定,你在這方面沒有說謊。那麼我再問你,一位叫做櫻子的女人死在家裡,她又是怎麼回事?”
“她與張貴相愛,她是死於自殺。”
“昨天朱麗婭小姐死在了自己家的公寓,根據路邊監控顯示,那天你曾經去了她家,在你離開她家家門的時候,她從家中二樓摔落下來,雖然如此,不過她明顯是死於中毒,我想問這又是怎麼回事?”
蕭兵想了一下,實事求是說道:“她想要殺我。”
蔣婉婷恢復了女警特有的敏感度和警惕性,盯着蕭兵的眼睛,問道:“誰想殺你?”
“朱麗婭。”
“她爲什麼想殺你?”
蕭兵嘆了口氣,淡淡道:“因爲她是別人手中的棋子,是別人培養的殺手。”
蔣婉婷迅速問道:“你說的別人是誰?”
“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我只知道她是江城北區的北天王,地下世界的王者,有的人叫她北天王,有些人卻又叫她牡丹仙子。”蕭兵笑了笑,說道,“如果你有興趣,何不將她也給抓來,然後由我和她對峙?”
蕭兵盯着蔣婉婷,反將了一軍。
蔣婉婷的目光微微有些躲閃,說道:“如果能夠確定案件與她有關,我自然是要抓她歸案。那我再問你,牡丹仙子爲什麼派人對付你?你和她有什麼利益衝突麼?”
“她受僱於謝倫,我曾經得罪過謝倫父子倆,這回你明白了麼?在張貴死的那天,張貴很有可能是被殺人滅口了,卻不小心被我發現,後來朱麗婭想要殺我,卻被我識破,任務失敗之後就自殺了,蔣隊長,我也想問一句。”
“恩?”
蕭兵盯着蔣婉婷,目光灼灼的問道:“曾經以一身警衣做出保證的蔣隊長之所以不敢抓牡丹仙子前來對峙,是因爲沒有證據,還是不敢抓人啊?蔣隊長!”
蕭兵,氣勢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