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兵回到了賓館房間裡,爲了擺脫嫌疑,他提前在賓館訂好房間,賓館的監控器能夠看到他何時進去的,卻發現不了他何時離開,身爲前任華夏最強特種大隊的大隊長,他想殺死一個人還不被懷疑,自然有n種方法。
翌日清晨,蕭兵洗漱之後,隨便吃了早餐,然後來到了醫院蘇母的病房,在病房門口,蕭兵見到蘇母和蘇小小在裡面正聊得火熱,看起來恢復情況應該很理想,他先是輕輕敲了敲門,等到母女倆都向着門口看去,這才推開了房門。
“恩人來啦。”蘇母顯得很是高興,“昨天要不是你,我恐怕已經活不到現在了,剛剛我還和小小問起你呢,這孩子簡直就一問三不知。”
蕭兵走過去,笑道:“阿姨快別一口一個恩人了,我是佩雅的戰友,您就是我的長輩,昨天的事情不足掛齒。”
“話不能這麼說,啊,你還是佩雅的戰友?佩雅好久沒回來了,她現在怎麼樣?”蘇母激動的險些坐了起來,蘇小小急忙在旁邊扶着蘇母,還狠狠的瞪了蕭兵一眼,昨天都已經說好了,這件事情要先保密,他爲什麼還是說出來了,果然不靠譜!
蕭兵笑道:“阿姨放心好了,她還在外面執行任務呢,不過這個任務要執行很長一段時間,所以一時半會是沒辦法回來了,她讓我和阿姨問好呢。”
“唉,這孩子……也能理解她,工作重要嘛,何況她還是爲了國家賣命,只是可憐的老頭子,他在臨死之前都沒有……。”
蘇母又在那裡傷感了一會兒,蕭兵和蘇小小急忙在旁邊連連勸慰。
唸叨了一會兒,心情也好了許多,蘇母這纔有些注意到自己有點忽視了自己的這個救命恩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真是失禮了,我還不知道先生叫什麼名字呢,我叫李春蘭,你就叫做李姨吧。”
蕭兵也笑着介紹道:“我叫蕭兵,阿姨叫我小兵就可以了。”
“那我就叫你小兵吧。”
蕭兵笑道:“阿姨愛怎麼叫就怎麼叫。”
“小兵啊,你是哪裡人啊,多大啦,娶媳婦了麼?”
這話問的一旁的蘇小小直皺眉頭,蕭兵也心裡犯嘀咕,李姨不會是要給自己介紹對象吧?不過不回答也不禮貌,於是也只好笑着說道:“阿姨,我是楓蘭市人,已經二十六了,哪來的媳婦啊,連女朋友都沒有呢。”
李春蘭聽的挺高興,她倒是沒考慮其他人,主要是考慮了常年在外的大女兒蘇佩雅,心想女兒既然能讓他來探望自己,可見對這個小夥還是有好感的,再加上這小夥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麼看怎麼順眼,她覺得可以撮合撮合。
“二十六歲也不算小了,我家佩雅也已經二十三了,像你們都是到了該處對象的年齡了,怎麼沒找呢?沒合適的?你家裡人也沒說給你介紹一個?”
蕭兵黯然道:“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沒有親人。”
“真不好意思,阿姨沒想到你……。”
蕭兵笑道:“沒關係,阿姨的身體怎麼樣了?”
“感覺好多了,要是聽我的,現在都該出院了,他們非不同意。”
蘇小小埋怨道:“媽,醫生說了,你現在連下地都不行呢,要好好休養兩天,而且醫生今早剛剛給你做了一個全面檢查,還要等出結果呢。”
“唉,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多住兩天醫院也是那麼回事。而且麪館那邊也需要我,咱們家的獨門拉麪只有我自己會做,如果我不回去,麪館怎麼營業?”
蘇小小氣呼呼道:“麪館又不是非要吃拉麪不可,再說,生意重要還是你的身體重要?你就老老實實的給我躺在這裡養病,什麼時候醫生允許了,什麼時候出院。”
“你這孩子……。”
李春蘭正要埋怨兩句,蕭兵忽然在旁邊小聲道:“阿姨,其實你的拿手拉麪,我也會做……。”
“你也會?”李春蘭吃驚的看着蕭兵,在她的印象當中,這是蘇家祖傳拉麪,老公死了之後,就只有她和大女兒蘇佩雅會做了,難道說是佩雅教給他的?想着想着,李春蘭的眼睛亮了,女兒連這個都教給這個男人了,這代表什麼?
蕭兵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我這一次過來,就是佩雅讓我到麪館裡面幫幫忙,我現在已經提前退役了,正打算找點活幹,就是不知道阿姨收不收我。”
李春蘭歡喜道:“好啊,佩雅這孩子的眼光就是好,我做主了,現在開始那家店就交給你打理了。”
蘇小小脫口叫道:“不行!”
病房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穿着白大褂的主治醫師站在門口說道:“病人的家屬出來一下。”
蕭兵笑着道:“小小先陪阿姨說話吧,我先去聽聽大夫怎麼說。”
“好!”見到蕭兵主動的將自己當成了病人家屬,竟然有這種覺悟,李春蘭心中更是高興,等蕭兵出去之後,這才狠狠的瞪了蘇小小一眼,道:“小兵是多好的一個孩子,還救了我的命,他到底是哪裡招惹你了,讓你這麼不待見他?”
而蕭兵跟着醫生走到了走廊的盡頭之後,醫生看着蕭兵,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這些病人家屬都做好心理準備吧,病人恐怕堅持不了太久了。”
“什麼?”蕭兵的心中無比的震驚,“我看李姨的身體狀況不是已經轉好了麼?”
“表面上看起來是轉好了。”醫生嘆了口氣,無奈的道,“昨天晚上在搶救的過程當中,我們發現她的身體裡面有些異常,因爲無法確定,所以沒有細說。今天早晨我們對她的身體進行了全面檢查,剛剛檢查結果出來了。”
蕭兵緊張的問道:“怎麼樣?”
“經過全面檢查,她所患的應該是胰-腺癌。”
蕭兵的臉色變得極差,胰-腺癌,就算是自己的醫學知識再如何的淺薄,也聽說過胰-腺癌是所有癌症當中最難醫治的,甚至就算是治好之後,能活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久,想不到蘇家這麼多災多難,蘇佩雅死了,她的父親車禍去世,現在就連阿姨也要……。
大夫的面色凝重道:“你應該聽說過,胰-腺癌的治癒率極低,她的病已經到達了晚期,已經沒有治癒的可能,哪怕是進行手術,也活不太久了。”
蕭兵急忙問道:“如果手術成功,大概能活多久?”
“運氣好的話能多活兩年,運氣差的話,不超過四個月,可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果手術失敗,很有可能直接會死在手術檯上,而且按照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手術失敗的機率很大……。”
蕭兵的臉色極其的難堪,大夫嘆了口氣道:“所以我覺得還是不要手術了,讓她想吃什麼就吃點,儘量達成她一些未完成的心願吧……。”
蕭兵問道:“如果不進行手術,她還能活多久?”
“最多也撐不過一個月了,這是一場賭博,如果輸了,連這一個月的生命也都沒有了,你們還是好好商量商量吧。唉,如果她早一點進醫院來檢查就好了,一般患有這個病都會偶爾出現腹痛,她太大意了,以至於病情延誤了。”
大夫嘆了口氣,正打算離開,蕭兵忽然追上了兩步,問道:“大夫,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
“她的病情已經到達晚期了,恕我無能爲力。”大夫一邊說,一邊搖着頭。
蕭兵的一顆心沉入了谷底,大夫忽然腳步頓了一頓,又道:“除非……。”
蕭兵猶如抓住了一棵最後的救命稻草,抓住了大夫的衣服,問道:“除非什麼?”
“除非醫聖張一指親自來做這一次的手術,張一指是咱們華夏醫學界第一人,憑藉他的出神入化的醫術,想必這場手術起碼就有了七八成的把握,如果成功了,起碼能多活幾個月甚至一兩年。可惜……張一指退出醫學界多年,目前在京都市隱居,現在哪怕是達官顯貴都請不動他。”
“張一指?”蕭兵的眼睛一亮,連連道,“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主治醫師心想蕭兵是要病急亂投醫了,張一指豈是別人說請就請得動的,不過他也不想太打擊蕭兵,叮囑了蕭兵兩句,然後轉身離開了。
在他離開之後,蕭兵立刻走到角落裡打了個電話,這個電話聊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鐘,然後蕭兵的眉頭舒展開了不少,重新走了回來,回到了李春蘭的病房。
李春蘭見到蕭兵進來了,笑着道:“小兵啊,醫生找你說什麼啊,說了這麼久。”
蕭兵笑道:“醫生說讓我們一定要看住你,讓你好好休息,阿姨啊,你是不是經常會出現腹痛?”
“是啊……。”李春蘭苦笑道,“可能是最近這兩個月不按時吃飯,所以身體難免會有一些毛病吧。”
蘇小小也看向了蕭兵,問道:“難道是有什麼問題麼?”
蕭兵苦笑道:“阿姨,你平時真的應該注意點自己的身體,小小,你平時也該多關心關心你的媽媽啊,阿姨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也就罷了,你怎麼也這麼大意,腹痛厲害,你以爲是小事麼?”
如果換做往常蕭兵這麼說她,蘇小小早就已經變臉色了,不過現在她卻只顧着擔心自己的母親,蕭兵的話嚇得她慌忙問道:“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難道是得了什麼病?”
“身體里長了個瘤,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醫生說這顆瘤長得很小,做一個小手術給摘除掉就沒事了。”
蘇小小先是鬆了口氣,然後有些自責的道:“媽,都怪我……我早該勸你來醫院的,幸好這次檢查出來了,要不……。”
李春蘭嘆息道:“其實就算是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正好到下面去找你爸,只是我捨不得你和你姐。”
“什麼死不死的,我不許你瞎說!”蘇小小外表很文靜,亭亭玉立的,可是生起氣來,脾氣也很大。
李春蘭笑道:“好,不說了,不說了。小兵啊,剛剛我和小小已經商量過了,正好麪館裡面現在也缺人手,我不在了,招牌拉麪就沒有人能做了,你如果不嫌棄,我每個月給你開五千塊錢工資。”
“不嫌棄,不嫌棄。”蕭兵的目的就是留下來照顧好她們母女倆,工資多少自然是無所謂的。
李春蘭笑道:“那行,那你隨時就都可以去了,我現在住院,麪館那邊就託付給你了。我一會兒就給桂芝打個電話,讓他們都聽你的。對了,你還沒住的地方吧?”
“我剛到江城。”
“我家裡也有空着的房間,原本是佩雅住的,她這兩年不在家,房間就一直空着了,不如你搬進來住吧,你不用有顧慮,你的人品,阿姨放心。”
蕭兵正要答應下來,卻見到蘇小小正用警告的眼神看着自己,心想自己留在麪館,蘇小小還不知道心裡面有多大怨言呢,如果自己還要住進家裡,她非要翻臉不可,自己本來就不受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