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模怪樣的文字,吳敵自己居然看不懂,這也是叫吳敵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說纔好的一件事了,畢竟說老實話,這東西看起來還是有些丟人。
但是眼下丟人還不是關鍵的問題,這東西看不懂,已經是嚴重的威脅到了吳敵的生命安全了。
此時吳敵簡直是欲哭無淚了。
其實按照公孫離的想法來說,這東西倒也不算是個什麼很差勁的安排了就是,先用這大鼎和陣法,來考驗一番自己的傳人,能夠拿得動這口鼎的,定然是身體素質絕佳,神力過人,加上心智堅毅之人,雖說吳敵是取了個巧,但是不可否認,資質絕對是在這裡的。
然後藉着留下的神火令之力,幫忙洗髓,傳功,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完美無瑕,可公孫離只怕是也沒有想通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留下來的寶貝經文,居然是看不懂的!
這當然不是吳敵自己的悟性問題了,而是這公孫離所用的功法就有個巨大的問題,文字不通。
吳敵就算是能耐再大,也絕對不可能看明白自己根本不認識的文字,這就彷彿是拿了一本希伯來文字的高等數學過來給一個華夏數學家,先不說這數學家能不能理解的清楚其中到底講的是什麼,這還有可能是一些技術性的問題,但是現如今這技術問題還沒開始研究,先卡在了文字關口之上!
吳敵也是有些齜牙咧嘴了,這公孫離收傳人也實在是太草率了一點吧,居然連這麼極端的方式都搞出來了,也不想想這會兒傳人到底是個什麼狀態,就直接來用神火令燒。
這神火令是什麼東西?真要燒起來了,連江泉子這樣的上古大能都是沒扛住,更別說吳敵這樣子的一個斬我境界了。
當下吳敵也是腦中思緒電轉,現如今,到底怎麼辦。
自己被這大鼎之力鎮住,根本沒有任何逃命的可能性,這大鼎比起方纔躺在地上的時候,還要更加可怕幾分,那無
窮無盡的偉力彷彿是鎮住了地脈一樣,吳敵連一個指頭都動不了。
而腳下的烈火熊熊,則是彷彿吐着信子的毒蛇,緩慢而蜿蜒的順着吳敵的血脈燃燒上來。
這等畫面由水無月看來,已經是驚爲天人了,他連忙喊道:“前輩,此時該怎麼辦?”
心火消散,所有人都是看着吳敵這一副模樣,極其詫異,但是吳敵此時別說是張嘴了,就算動一動眼皮子都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只能是閉着眼睛,聽着耳旁雜亂的呼喊聲,陷入了自己的定境之中。
他知道,此時的情況,只有自己才能夠解決了,公孫離絕對不是什麼會給自己傳人留後路的性子,他身邊就沒什麼親近的人,更何況一個沒見過面的傳人?
只怕是吳敵不看都知道這個情況下,公孫離別說是根本不在了,就算是在,也會看着這傳人到底咋辦。
畢竟這傢伙從頭到尾,就是個法西斯一樣的傢伙,根本不在意死活的。
可吳敵現如今,也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此時自己的內勁渾身都是燃燒的像是火焰一樣了,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去操縱這樣的天地之力,也不懂該如何解決這樣的古怪問題,只知道此時的自己,好像很無奈。
但是吳敵從來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他只是閉着眼睛,緩緩的開始用自己最熟悉的修煉之法,嘗試着去催動那些火焰一樣滾燙的內勁,奇蹟一般的,這內勁居然是動了。
只是每行走一刻,這內勁便好似是在灼燒着吳敵的經脈一樣,有種刀割一樣的疼痛,又有着一種刀割一樣的暢快。
這火焰似乎是富有生命力一樣,在切開那些經脈的同時,也是在不斷的修補着那些經脈,緩緩的吳敵也是陷入了修行的定境之中。
但是此時外邊的人卻是都愣了,水無月怎麼也喊不應吳敵,只能是回頭求助一樣的看向了白若溪。
白若溪此時卻是有些失神的
看着吳敵,她實在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大鼎本身就是屬於公孫離的東西,甚至她都不敢相信,吳敵居然就這麼冒冒失失的自己舉起了這東西。
“前輩,咳咳,這情況,我們該是……”水無月聲音有些沙啞的道。
“幫助他。”白若溪緩了緩神,也是立馬堅定的道:“此鼎威能無窮,主人正在與其進行搏鬥,這真火之力本就剋制萬物,此時若是不能幫忙壓制的話,那我等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但是水無月此時看着白若溪,卻是撓頭道:“但是我等現在……”
白若溪也是一愣,她此時纔是想起來,那龍蟒靈珠被吳敵拿着,此時的吳敵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是不可能還釋放出來那些能量,自己這一羣人,都是毫無辦法幫忙的。
“那就在此等。”白若溪也是咬着牙,看着中央的吳敵,在烈火之中卻是不動不化,也沒有任何的異常,心裡微微放心了一些,只不過她這會兒也是看着吳敵緩緩的道:“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黑水城衆人,此時也都是沉默了,雖然離得很遠,但是他們仍舊是能夠感受到那股澎湃的能量,一想到這位“前輩”,似乎是在替他們受過,這愧疚之情就格外的明顯了。
要知道,黑水城本來還算是個淳樸的地方,雖然性子彪悍,但是彪悍的人也還是講道理的,此時大多數黑水城的人,都是有些歉疚的感覺了。
水無月此時也是嘆了口氣,先前他的內心之中還有些不甘,但是此時體驗過這大鼎的威能之後,也是放下了先前的那些感覺了。
眼前這位名叫吳敵的前輩,當真是無敵於世間了。
外邊的人靜靜的看着,但是吳敵此時渾身的疼痛,已經是到了他神志有些不清明的程度了。
那些亂竄的內勁,彷彿是體內的一把把小刀,將吳敵整個人,連同着他那堅韌的神經,都是要割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