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蠱蟲紛紛死亡殆盡。
這苗天新一聲厲嘯過後,噗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他臉色蒼白,不過終究還是有着幾分不甘。
身軀像是猿猴,像是遊蛇一般。
在這天梯之上,迅速向上升騰而起。
終於,他擡頭看向了那徐徐下墜的吳敵。
眼睛裡一絲厲芒閃過,他這會擡起頭來。終於是深吸一口氣,內勁縈繞全身。沒有了那最大的依仗,那些殺人不眨眼的蠱蟲。他體內內勁吞吐之間,閃爍而起。擡起手來,一掌就是狠狠的轟向了無敵的胸口。
哪怕那千萬只蠱蟲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是,終究吳敵現在的身軀殘弱不堪。被那些蠱蟲吞噬之後,體內的精血都是損耗的相當巨大。
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
內勁吞吐之間,那苗天新自信可以一掌要了吳敵的命。
洞口,照耀下來一縷霞光,現在已經被黑暗吞噬。那月牙形的印記,這會依舊散發着最爲純正的天氣元氣,在慢慢滋潤吳敵的身軀。
但是,哪怕是雨水滋潤乾枯的河牀,都是需要一點兒時間。
吳敵現在這殘弱不堪的身軀,要是那些天地元氣灌注的太過於洶涌。恐怕,吳敵這一具殘破不堪的身軀承受不住。
所以,現在的吳敵的身軀還是沒有完全康復。
閉着眼睛,他的身軀像是一片雲一般徐徐下墜。
那苗天新凌厲的一掌,沒有任何疑問,直接印在了吳敵的胸口上。
按照道理來說,這麼蓄勢待發的一掌,肯定是可以直接把吳敵轟飛出去。但是,這一掌印在了吳敵的胸口處,卻是沒有任何迴響。
彷彿,就像是擊中在了江河海洋中一般。
苗天新皺了皺眉,這會想要迅速收掌而回。
但是,他卻是發現自己的手掌壓根都是收不回來。從吳敵的胸口處,洶涌澎湃而出一股巨大的引力,死死的牽扯住他的手掌。
原來,剛剛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
他的一掌,剛好印在了吳敵的胸口月牙形印記上。
從那法器之上,頓時涌過來一股滔天的巨力,拉扯着苗天新的手掌壓根收都是收不回來。
苗天新這會深吸一口氣,鎖緊眉頭,見識到了這種詭異的情況,他的確開始有些害怕了。只是,接下來的情況,讓他更爲害怕了起來。
這些年來苦修的內勁,就像是江水決堤一般。
順着他的手掌,漸漸倒涌了出去。
吳敵胸口處那一枚月牙形的地方,就像是黑洞一般,開始拼命吸着苗天新的內勁。
這一剎那,苗天新驚恐的看着沉醉的吳敵。眼睛瞪大老大,拼命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掌,但是偏偏動彈不得。
這些年來苦修而得的內勁,加快了速度,開始倒涌了出去。
就像是置身在漩渦當中,他已經身不由己。
他額頭上冷汗淋漓,全身上下都是開始顫抖了起來。這種詭異的情況,哪怕是這種使蠱高手,都是從來沒有見過。
邪門。
真邪門!
而這會那月牙形的印記,吸收了那苗天新的海量內勁。這會開始一點一點散發出來,開始涌入了吳敵的體內。
它就像是一個抽水機一般,把那苗天新的內勁,全部抽入到了吳敵的身體裡。
苗天新作爲這苗族在京城根據地的負責人,身手自然不凡。這些年來的歲月當中,他不僅僅是一個指玄高手。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藉助了那些蠱蟲,瞭解天地大道,漸漸摸索到了天象的門檻。
他已經是一個僞天象境高手,體內的內勁自然浩瀚如海。
這會全部都是被倒涌而入吳敵的身體內,吳敵體內的那些被蠱蟲撕咬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開始癒合了起來。
他那一張蒼白的容顏,漸漸有了幾分血色。
而苗天新這會一動不動,額頭上冷汗滾滾而下。全身上下,漸漸被汗水打溼。那一張臉,漸漸蒼白了起來。
內勁像是江水決堤,一點一點終於是漸漸損耗的一乾二淨。
他的手終於漸漸脫落了吳敵的胸口,從未有過的虛弱在這一瞬間襲上心頭。苗天新臉色蒼白如紙,掉落在了那天梯之上。
這會像是風箱一般,呼呼喘着大氣。
吳擡眼看了一眼那空中這會懸住不動的吳敵,他的眼睛裡只剩下濃濃的恐懼。他怕了,發自心底的害怕了。
終於,他開始踉踉蹌蹌的順着天梯而下。
往上,自然是絕路。
往下哪怕是陰暗的地底,還有着幾分存活的機會。畢竟,他的族人還在這地底下。只要找到他們匯合了,那麼也許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那懸在空中吳敵的呼吸,漸漸綿遠悠長。
在這一瞬間,這天地之間的所有景象,都是漸漸浮現在了吳敵的腦海中。
他忽然睜開了眼睛,那眼睛裡閃爍而出一絲光。
那光璀璨耀眼,那光光芒萬丈。
從來沒有一瞬間,吳敵是覺得自己有這般強大。
吸收了苗天新這麼多年的內勁修爲,吳敵感覺自己身體漸漸達到了盈滿的狀態。從未有過的酣暢淋漓,讓這吳敵終於仰起頭來,厲嘯而出。
那一聲厲嘯,比起那苗天新的厲嘯。
更爲響亮,更爲清脆。
就像是九天之上的一道響雷,忽然在自己頭頂炸裂開來。
那順着天梯而下的苗天新,聽到了這一聲厲嘯。忽然腳下一個不穩,一個踉蹌滾落了下來。
吳敵這會低下頭去,在這一瞬間看向了那苗天新。
這一剎那,滾落而下的苗天新,似乎有所感覺。
擡起頭來,他看到了吳敵的眼睛。
苗天新從來沒有看過那般明亮的一雙眼睛,在這一剎那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戰勝所俯視一般。
所有的一切,都是無所遁形。
而在這個時候,吳敵的身軀忽然加速下墜了下來。
就像是響雷過後的一道閃亮,吳敵的身軀一閃而下。
瞬間抵達到了那苗天新身前,站在了那天梯上。伸出手去,一把就是扣住了苗天新的咽喉,厲聲喝問道:“這天上地下,你要往哪裡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