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外的風灌了進來,吹得嘶嘶作響。
珠寶店的地方,一地碎末。洞口裡的陽光透過來,照在了孫渺那一張蒼白的俏臉上。
這突然而然發生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是一陣茫然失措,不由自主擡頭看向了那一個牆洞。孫渺在高腳椅之上坐着,這會微微眯起了眼睛,透進來的陽光有些強烈。不過,當她透過那一個牆洞,看到了牆洞外吳敵那一張輪廓分明的臉。
蒼白的臉色由於激動微微潮紅了起來,那害怕陽光照射眯起來的眼睛這個時候卻是大睜了起來。直勾勾的看着牆洞外,看着吳敵那一張熟悉的臉,開口欣喜高亢的叫出了那一個名字:“是你,吳敵。”
而同一時間楊雄同樣發現了吳敵,那額頭上青筋瞬間凸了出來,開口大聲喝道:“又是你!”
吳敵站在牆洞外像是魔鬼一樣笑了笑,道:“楊總,幾日不見,別來無恙?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話罷了,吳敵站在牆壁外,內勁攢動。握起的拳頭,就是用力的掄在了牆壁上。
轟!
轟!
轟!
粗魯而且霸道,吳敵就是這樣幾拳重重轟擊在珠寶店的牆壁上。
動作恣意而且瀟灑,轉眼間那一面牆壁直接被吳敵轟擊的坍塌了下來。珠寶店裡,碎末以及轉頭鋪了一地。
粉塵揚起,陽光灑落。
吳敵就在這一片廢墟之中,徐徐踏進了這一間珠寶店。
而就在踏進這一片珠寶店的時候,站在孫渺身前的楊雄。終於狗急跳牆,在這關鍵的時候一個掠身到了孫渺身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是直接橫在了孫渺雪白脖頸上。
“不要動。”楊雄臉色猙獰,看着吳敵開口厲聲叫道:“你要是再往前來一步,我就殺了她。”
楊雄剛剛踏進店子裡,隔着孫渺還有兩米多的距離。這會聽着楊雄的警告,他停了下來,看着楊雄微微一笑:“事情全部敗露了,這會終於鋌而走險,狗急跳牆了嗎?”
“你不要動,我知道你身手很厲害。”楊雄的匕首緊緊的勒在孫渺脖頸上,開口大聲的喝道:“你要是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殺了孫渺。”
吳敵站在原地,不動如山的看着楊雄:“好,我不動,你想怎麼辦?”
“你放過一條生路,我今天就舉家滾出江城。”楊雄眼睛時時刻刻看着吳敵,防備着這個可怕的男人,開口大聲的喝道:“只要你能承諾放我離開江城,那麼我就放了孫渺。”
“哦?”吳敵微微一笑,戲謔的道:“什麼時候我們飛揚跋扈的楊總,竟然要求這麼低了?”
楊雄只是瞪着吳敵,大聲喝道:“嚴肅點。”
“我很嚴肅。”吳敵看着楊雄,開口慢條斯理的道:“你的這一場安排,的確是不錯。可惜,我卻是從警局裡出來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楊總,你就不想問一問,我怎麼從警局裡走出來的嗎?”
楊雄瞳孔微縮,看着看着靜如泰山的吳敵,開口一字一頓的道:“肯定是高軒失手了,我就知道他不可靠。本來,我和高軒徐徐圖謀,這渺遠集團遲早都是我們的。都是你,都是你破壞了一切。”
“怪我咯?”
吳敵揚起嘴角,噙着一絲冷笑笑了笑。
楊雄看着吳敵那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頓時瞳孔微縮,開口咆哮道:“嚴肅點,不然我就殺了孫董。”
孫渺感受着脖子上那一把冷光閃閃的匕首,這會美眸之中噙着點點淚光。一絲死亡的恐懼,籠罩心頭。
吳敵卻是不以爲然,看着楊雄開口一字一頓的道:“放下匕首,我放你離開江城,我不喜歡殺人。但是,你給我淨身出戶,所有的資金財產全部都給我留下來。”
“不行,不行。”楊雄看着吳敵,猙獰的道:“我這把年紀了,你讓我一家人淨身出戶,以後怎麼活?”
吳敵嘴角上揚,玩味的道:“怎麼活,你來問我?”
楊雄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大聲喝道:“不行,我不能淨身出戶,不然的話我活不下去?你必須答應我的要求,不然我就殺了孫渺。”
匕首微微晃動,孫渺這樣一個女人何曾見過這種場所。臉色蒼白看着吳敵,似乎都覺得吳敵有了一些苛刻,有了一些過分。
畢竟,她的命懸一線,吳敵竟然還敢有恃無恐和楊雄講條件。
珠寶店裡,楊雄的一大羣心腹都是看着吳敵,心絃緊繃。這一場渺遠集團高層的暴亂,其實已經失敗了。
現在這帶頭大哥楊雄鋌而走險,他們卻是不會陪着幹這種糊塗事。
只是,這一羣人都是擡頭看着吳敵。看着這個近幾日在江城風頭正旺的年輕人,現在當楊雄拿孫渺的命作爲條件要挾的時候,吳敵會不會妥協?
吳敵笑了笑,搖了搖頭。
體內的內勁攢動,整個人像是一陣風一陣光一般掠過。
動作快如奔雷,肉眼難辨。
剛剛習練了《天書》第一卷完整篇,吳敵整個人彷彿都是和天地融爲一體。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所有人都沒有明白怎麼一回事,房間裡響起了沉悶的一聲悶響。
砰!
讓珠寶店看熱鬧的一羣渺遠集團高層,紛紛都是一怔。
而旋即哐噹一聲,那一把匕首應聲落在了地上。楊雄的身體,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這一下,所有人才是看明白一回事。
楊雄的頭部已經是沁出了猩紅的鮮血,吳敵站在孫渺的身旁,手裡拿着一個磚頭。那鑽頭上,還有着絲絲血跡。
原來,剛剛在電光石火的那一瞬間,吳敵已經從地上的碎磚頭裡拿了一塊在手上。然後,詭譎般飛掠而至楊雄的身旁。就那樣一板磚,動作簡單幹脆利落拍在了楊雄的頭上。
速度太快,以至於周圍的這些渺遠集團董事們沒有看明白,以至於拿着匕首的楊雄壓根都沒有反應過來。
吳敵依舊是拿着那一塊磚頭,迎風而站。活動了一下脖子,噼啪作響,開口徐徐而道:“你說你不能淨身出戶,不然的話你怎麼活下去?活不下去,那你就去死好了!”
聲音低沉,像是窗外的風吹過凹凸不平的牆頭嗚咽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