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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一個接一個地被推進房間來,這個奇葩的小房間裡什麼治療儀器都沒有。除了一張布簾將房間隔成兩半,沒有任何別的物品,每一個病人被推進來的時候都滿臉的疑惑,但幾秒之後他們就揮胳膊揮腿,像兔子似的滿醫院亂跳。
醫院走廊上有很多人在哭,有病人,也有病人的家屬,甚至還有他們的主治醫生和護士。比如某一個得了白血病的小蘿莉被林白治好了,活蹦亂跑地跑出去時,她的主治醫生和護士都忍不住哭了起來。
有人在外面對着林白藏身的布簾子磕頭,有不差錢的人在電話說要準備重禮相送,還有人一言不發地站在外面,用淚汪汪的眼睛看着布簾。
林白試着假想了一下,如果芊芊得了不治之症,被一個神醫治好,那麼他也會和那些人一樣,在門外對着神醫拼命的磕頭,不把額頭磕破了絕不會起來。
內心最柔軟之處被觸動了,五味雜陳,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十六個絕症病人治完,正義力量足足多了1200多點,和以前的合在一起,高達2200多,實力毫無疑問地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但這點喜悅還比不上剛剛獲得的感動。
林白給自己點了一根枯草軟中華叼在嘴裡,熟悉的枯草味讓他精神抖擻,別人吸了枯草燒出來的悶煙會咳嗽,但吸了多年假煙的林白卻能提神醒腦,讓思維變得敏捷。他脫下超人內|褲揣在褲兜裡,從布簾後面走出來,好幾個病人家屬圍了上來,嘴脣顫抖,想說些感謝的話語卻一時哽咽。
現在沒有人認爲劉老頭兒是神醫了,大家都知道了這個看起來像Diao絲的年輕人才是神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道理今天他們都懂了,林白認爲自己教化了愚昧的世人,真是功德無量。可惜沒有病人的女兒來投懷送抱,以身相許,這一點實在遺憾。
剛想到這裡,就有個女人的聲音喊道:“您救了我爸,我無以爲報,只能以身相許……”
林白大喜,猛回過頭,就見一個長得比鳳姐還要恐怖的女人撲了上來。現實總是如此無情,英雄故事裡明明有美女以身相許,但在相實中卻只有鳳姐會幹這種事。林白嚇得屁滾尿流,撒腿就跑,邊跑還邊向黃院長叫道:“以後有絕症病人就通知我……”
神醫大人的品性真是沒得說,一邊逃避恐龍的追咬,一邊還惦記着治療更多的病人,醫院裡的醫生、護士、病人、家屬全都流下了感動的熱淚,他們有限的一生裡見過的最善良的人,毫無疑問就是林白,再也找不到比他更高尚的人了。
林白一溜煙跑出了醫院,鳳姐跟着追了出去……
很快他又從外面跑了回來,趁着鳳姐還沒追上來,氣急敗壞地道:“我擦,我來的時候有車接,走的時候爲什麼沒車送?沒有這樣過河拆橋的吧?”
黃院長這才醒悟過來,一拍腦門道:“快備車,護送神醫逃脫女恐龍的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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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好不容易從鳳姐的魔爪下逃生,連劉老頭兒都給弄丟了。
回到家裡時,家門口坐着兩個正在喝茶的女人,女魔王已經在泡第四十五杯茶了,這女人一旦有了新玩意兒就往死裡折騰,就像她現在中飯晚飯都吃火鍋一樣,林白懷疑接下來的日子裡她每天都要喝上百杯茶,而且她還吃不膩。
另一個女人當然是劉大小姐,她正在教女魔王一些茶道方面的知識,意外地發現女魔王學東西非常快,任何事聽一遍就能記住,大腦的記憶能力簡直超凡,如果讓她去讀書,雙慶大學的學霸非她莫屬。
“不愧是軍隊裡的霸王花,當真無可挑剔。”劉大小姐嘆了口氣,又偷偷瞥了瞥女魔王的胸和屁股,還有那一握的細腰,心裡有點沮喪。她以女人的直覺感覺到了女魔王這樣的尤物暫時還沒能得到林白的愛,那她自己就更加困難了。爲什麼芊芊那個其貌不揚的窮女孩就能獨佔林白的心呢?實在是想不通。
肯定是青梅竹馬,近水樓臺得來的便宜,現在我也搬到老街了,擡頭低頭都能和林白見面,就不信日久生不出情。劉大小姐想到這裡,就看到林白回來了,趕緊站起身來:“回來了?吃過飯了嗎?”
“還沒!”林白有氣無力地道:“太可怕了,被鳳姐追了兩條街。”
女魔王笑嘻嘻地把玩着青瓷茶杯:“吃火鍋唄,叫二代秦大媽把火鍋送過來。”
林白大叫:“別!再吃火鍋我就能噴火了,你自個兒吃,我去吃老太婆米線。”
劉大小姐趕緊道:“我也去吃老太婆米線。”說完之後才問道:“那是什麼名小吃嗎?”
幾分鐘後,劉大小姐就開始後悔了……
老街名小吃“老太婆米線”,破爛不堪的店面,漏光漏雨的頂棚,五張老木桌子,桌邊放着長板凳,桌上有個又破又舊的筷子盒,裡面放着一大把油光水滑也不知道乾不乾淨的筷子。裝油辣子、油鹽醬醋的小瓶子隨意擺在桌上,任顧客取用。一個瞎子姑娘在裡面端茶送水,白髮蒼蒼的老太婆在燒水煮米線,打佐料。
這裡的格調太那啥,與珠光寶氣、明眸皓齒的劉大小姐不是很搭調。
劉大小姐強忍着不適坐在桌邊,肩膀挨着林白的肩,女超膽俠湊了過來,對林白低聲道:“你好大的膽子,比我這個超膽俠還要大膽。”
林白奇道:“我哪裡大膽了?”
女超膽俠低聲道:“明知道鄭婆婆最見不得你和芊芊之外的女人湊一塊兒,你居然還敢帶劉大小姐來吃米線?我看你今天要脫一層皮。”
這話嚇了林白一大跳,剛纔被鳳姐追暈頭,居然忘了有這一茬,這下子死定了,八百斤重的老太婆掃帚要是揮過來,死無葬身之地。剛跳起身來,就聽到鄭婆婆尖利的叫聲:“你……你這女娃兒……”
“慘了,要死!鄭婆婆比未來戰士還厲害。”林白一把抓住劉大小姐的手,想帶她逃走。
卻聽鄭婆婆叫道:“你……你和年輕時的我長得一模一樣……你是不是姓劉?”
“啥?”林白和劉大小姐都嚇了一跳。
劉大小姐奇道:“我和您年輕時長得一樣?沒這麼巧吧?”
“先說你是不是姓劉?”
劉大小姐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是啊!我確實姓劉,您怎麼知道?”
“你爺爺是不是叫劉鐵手?”鄭婆婆激動無比,雙眼都紅了。
劉大小姐點頭道:“三十年前爺爺是叫劉鐵手,但是現在改名叫劉國強,他以前都不肯告訴我呢,最近幾天發生了一些事,爺爺才向我坦白,奇怪了,連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麼知道?”
“咕咚!”鄭婆婆暈倒在地。
劉大小姐嚇了一跳,這老太婆怎麼說着說着就暈倒了?倒是林白明白過來,趕緊把鄭婆婆扶起來捶胸抹背,一邊給她順氣,一邊對劉大小姐道:“你趕緊去找你爺爺,問他還記不記得鄭紅袖這個名字,如果他還惦記着這個名字,就趕緊來這裡吧,對了,找一斤重物背在背上,那個叫啥……嗯,負斤請罪……”
女超膽俠捂住了臉:“小白,是負荊請罪。”
“沒錯啊,負斤請罪,我發音沒錯吧?”
和這文盲就沒道理好講,女超膽俠只好轉開了頭。
過了一會兒,劉老頭兒被找來了,還真的負着荊,人家劉老頭兒就比林白有文化,沒有把負荊搞成負斤,絕對是端端正正的認錯態度,一進店來就給鄭婆婆跪下了,大哭道:“紅袖,這三十年來我找你找得好苦。”
“你這蠢貨,找個人都找不着。”鄭婆婆老淚縱橫:“你好端端的改什麼名字?如果你不改,第十五年的時候我就反過來找到你了。”
劉老頭兒也是老淚縱橫:“你叫我改邪歸正,我要是不改掉劉鐵手這個名字,道上的兄弟就老是要來煩我,只有改了名字才能正正經經的從頭開始啊……話說回來,爲什麼我就找不到你呢?發財之後,我花了大價錢請人幫我查戶口,找遍了雙慶市所有叫鄭紅袖的人,都沒有找到你。”
鄭婆婆苦笑道:“因爲我也改了名字,現在叫做鄭春花。”
劉老頭兒:“……”
鄭老太婆:“……”
其實老頭兒和老太婆在最近這些天裡,不知道多少次擦肩而過,但日子隔得一久,連對方的模樣都記不清楚了,就算讓他們兩人面對面的站着,不說出名字也不敢相認。昔日的英俊小夥和漂亮姑娘,現在已經是白髮蒼蒼的老頭老太。
有個叫蘇東坡的人寫過一首詩,說是十年生死兩茫茫……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這說明兩個人分開十年就不認識了,分開三十年就更不必說。
老頭老太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老頭老太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看古詩多有趣,不同的詩其實寫着同樣的事。
倔老頭兒和倔老太婆的愛情故事沒人喜歡看,林白左手拉着劉大小姐,右手拉着女超膽俠,三個年輕人躡手躡腳地從老太婆米線店裡出來,連大氣兒也不敢喘一口,生怕驚動了他們。
直到走出老遠,劉老大小姐才眼淚花花地道:“真浪漫。”
林白翻了翻白眼:“浪漫個菜籃子,三十年啊,簡直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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