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內,看着四名日本民衆被推了出去,片刻之後就傳來了槍聲,然後就是慘叫與哀嚎,再之後,便是那名恐怖分子囂張得意的大笑。
兩百多名人質都被嚇的面色鐵青,包括孟芯瀾。
肖強蹲在孟芯瀾身邊,他之前雖然早就給孟芯瀾吃了個定心丸,但今天這裡的情況太特殊了,這羣恐怖分子不是搶劫銀行的劫匪,也不是普通的綁匪,而是一羣訓練有素,甚至單兵作戰能力連世界各國的正規職業軍人都感到忌憚的強大存在。
在as恐怖組織的成員面前,別說是孟芯瀾這個柔弱女子,即便是肖強,過了這麼長時間他也依然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麼行動。
實際上,無論是誰處於眼下的局面和情況下,都會不知道該如何行動。
這裡是酒吧,雖然有幾層樓,但整體面積並不大,而且,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肖強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as組織的計劃。看上去一樓只有五名恐怖分子,可實際上樓上之前又下來了三個,也就是說,這裡除了傑克之外,一共有最少八名恐怖分子。
這只是目前肖強所看見的最少的人數,二樓是否還有更多的as組織的成員還是個未知數。
作爲曾經與as組織打過交道的人,肖強深知這些人的厲害。當然,以肖強現在的戰鬥力,普通的as組織的成員自然不會被他放在眼裡,但傑克卻不是普通人,而且跟隨在傑克身邊的那名成員,也絕非泛泛之輩。
如果是單純的想要衝出去,肖強估算過,不帶孟芯瀾的話,他有五成左右的把握,受傷是一定的,但只是活命的話,還是有很大的把握。
但肖強又怎麼可能丟掉孟芯瀾不管?
以孟芯瀾現在這個狀態,一旦肖強單獨跑了,只怕她會嚇哭,更會立刻成爲as組織那些人留意的對象,到時候她的危險性將會比現在更高。
然而,既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又要將孟芯瀾也安全帶離此處,難度係數簡直太高了,這完全超出了肖強現在的能力範圍。
當然,如果肖強已經是神級兵王的強大存在,或許會有五成把握在傑克不在樓下的情況下帶着孟芯瀾一起衝出去。
可問題是,現在肖強還沒有邁入真正的神級兵王領域,最重要的是,他的傷,並沒有痊癒,還不敢輕易爆發出最強狀態。
只能等待機會,隨機應變了!
肖強默默的想着,安安靜靜的蹲在孟芯瀾身邊,不時的望着對方,給予對方最大的安慰與鼓勵。
幸運的是,as組織的人還沒有人認出他來,只要不被對方認出來,就算到時候需要被帶出去當做炮灰被幹掉,他也不懼,甚至,他已經想着利用被對方當炮灰幹掉的時候帶着孟芯瀾一起離開。
因爲,這看上去的確是唯一,也是最好的機會。
只有選中了要被幹掉,他和孟芯瀾纔有機會被送出酒吧,因爲as組織的人正的很囂張,他們每次射殺人質都選擇將人質先驅趕出去,而且是當着外面軍警以及所有媒體和觀衆的面當場射殺的。
只要出了酒吧,就是最大的機會。
即便到時候帶着孟芯瀾,肖強也覺得自己有一定的機會逃命。
當然,這同樣非常冒險,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那一刻,肖強也不會這麼做。
之前肖強安慰孟芯瀾,讓她自己保持鎮定的時候,孟芯瀾便開始擔心起來,她以爲肖強要離開她,以爲肖強要反抗,她因爲自己的生命安全而害怕緊張,又擔心肖強會出事。
現在,過去了幾分鐘,見肖強依然蹲在自己身邊沒有離開,而且不時的望着自己,像是在給自己最大的鼓勵,孟芯瀾的心徹底寧靜了下來。
她自己都很奇怪,自從當年在威尼斯被挾持之後,她心裡對當下這種局面有了巨大的陰影,可不知爲何,只要肖強在身邊,她就覺得心裡比較踏實,竟沒有之前想象中那麼害怕與緊張了。
肖強低着頭,看上去他要比四周那些男人更加恐懼與害怕,孟芯瀾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男人裝起來還真像,只怕誰見了他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會將他與一位鐵血軍人聯繫在一起吧,太慫了!
“問你個事。”孟芯瀾突然說道,聲音依然很低,幾乎只有兩人才能聽見。
不過,就算她聲音再稍微大點也沒問題,因爲這裡有兩百多名人質,雖然基本上都沒有人喧譁,但嚇的抽泣的人很多,再加上酒吧裡面的一些音響設備發出的嗡嗡忙音,絕對能覆蓋住這種低聲交談。
肖強疑惑的望着她,突然發現這女人竟一點都不緊張不害怕了,不由得一愣。
孟芯瀾繼續道:“你左邊眉毛裡的那道傷疤是什麼時候留下的?”
肖強心裡我了個艹,尼瑪,都什麼時候了,這丫頭竟然還在想着她惦記的那件事情。
見肖強翻了個白眼,孟芯瀾俏臉微微一紅,在這種危難之下,她竟像是徹底放開了,也完全想通了,輕聲說道:“我曾經喜歡過一個人,或許,說來有點可笑呢,但我心裡就是有了那個人的影子。”
肖強安安靜靜的聽着,目光卻不時的警惕着四周的情況,尤其是盯着那幾名as組織的恐怖分子。
“或許每個少女都會幻想有朝一日能夠遇上自己的白馬王子吧,那年在威尼斯,我遭遇了一次恐怖襲擊,被劫持爲人質,我以爲我會死去,可就在絕望的時候,那個人出現了,他救了我,從此之後,我便將他當成了命中註定的那個白馬王子。”孟芯瀾輕聲說着自己的故事,看着肖強道:“我是不是很幼稚,很可笑?”
肖強看着孟芯瀾,望着這張近在咫尺卻美到令人窒息的俏臉,突然咧嘴一笑。
孟芯瀾羞紅了臉:“就知道你會笑我。”
肖強緩緩搖頭,道:“每個女孩子都會有那樣的夢,有什麼可笑的。”
孟芯瀾嗯了一聲,她是個女子,而且,當年被綁架的時候,她還是個留學生,還只有二十歲,那個時候,那個年紀,遇上那種令人絕望的事情,又出現了一個神勇的男人救了她,她將對方視爲守護神,視爲愛慕對象,這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也並不會讓人覺得可笑。
肖強笑,是因爲他覺得可笑。
當然,肖強不是覺得孟芯瀾可笑,而是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可笑,因爲他心裡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狗-日的上帝,你他麼還真會開玩笑!
“你這道傷疤,是什麼時候有的?”孟芯瀾再次回到了她想要得到答案的那個問題。
肖強微微一笑,將手指放在嘴脣邊上,笑着道:“別太激動,要鎮定一點,ok?”
孟芯瀾心頭怦然狂跳了起來,她雙手捂住嘴巴,用力的點頭,渴望的望着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