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浮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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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我是浮誇吧,誇張只因我很怕,似木頭似石頭的話,得到注意嗎,其實怕被忘記至放大來演吧,很不安,怎去優雅?世上還讚頌沉默嗎?不夠爆炸,怎麼有話題?讓我誇做大娛樂家。——《浮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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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到這種程度,武當內力、武當心訣,缺一不可,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偷學武當武學,這可是江湖大忌,就算是本門弟子,沒有得到師父允許,也絕對不能偷學本門武功,更何況是外人?

武當派人人驚震,俱是不能置信地瞪着嶽風,這所謂的半死派掌門。

莫聲谷冷笑三聲:“好本事,好嘴舌!這等本事,怕就算是恩師在世,也絕沒有!”

前一句或許還是誇讚,但後邊的話說出來,那就完全是譏諷了,尤其是提及張三丰。朱元璋登基以來,對少林、武當大肆封賞,尤其是武當,因爲張三丰這羽化昇仙的存在,更是被推上了神壇。武當派地位之高,已經超過了少林,而莫聲谷將嶽風與張三丰相提並論,究竟有多諷刺,誰都知道了。

哪料,嶽風卻哈哈一笑,認真解釋道:“豈敢豈敢,張真人乃是神仙般的人物,我等凡人如何能與之相比。不過莫大俠你話中有幾處錯誤。”

莫聲穀道:“哼,不知莫某哪裡說錯了?”

嶽風笑道:“我當然知道你的意思,這第一麼,我就算是不如張真人,也相差不遠。這裡單論武功,個人品德上,喬某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這第二麼,若是張真人還在世,喬某能做到的,他也肯定能做到。”

“相差不遠?”莫聲谷橫眉冷笑,“你倒還真是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那就廢話少說,咱們見見真功夫吧,這是本門太極劍法,請賜教!”

話語聲罷,只聽嗖的一聲,寒光破空而出,直刺嶽風眼眉。

寒氣逼人!

太極以慢打快,以柔克剛,但卻又不僅僅只是一味的快,那不過是世人對太極的誤解。陽至極端便是陰,柔至機緣則化爲剛,慢到了極點則演變成無可匹敵的快。

嗖!

殘影一抹,莫聲谷周身氣勢爲之一變,普通人已瞧不清他的身影。嶽風嗤笑一聲:“好太極,張真人不愧是一代宗師,我輩之楷模!”

“劍來!”

他隨手一抖,嗆啷一聲輕嘯,人羣中一柄劍已出鞘,掌心握劍,他隨即擺出太極的起手式,而後便是輕輕一刺,莫名其妙的一刺,因爲他是對着空氣刺去的。

殷梨亭瞳仁驀地一縮,顫聲道:“這……”目中滿滿全是不能相信。

簡簡單單,只是一個起手式,但殷梨亭卻認了出來,這毫無疑問便是正宗的太極劍法,並且……並且嶽風施展出太極劍的氣勢,他也只在張三丰身上感受過。

圓。

太極之道,在於平衡。獨孤九劍是以攻代守,但太極卻是以守代攻。若是張三丰在此,縱然是面對千軍萬馬,那也是熟若無人,只要這圓不破,敵人便進不得他的身。

明耀奪目的圓,璀璨綻放,便如漣漪一般,一圈圈朝外蕩去,一個白色的圓消失,另一個白色的圓又再度出現,連綿不絕,沒有盡頭。

莫聲谷動用起太極劍法中的快,一劍西來,剎那便已近在嶽風七尺,可這時嶽風身遭也已經出現了無數的圓。

漣漪盪開。

鐺!

火星四濺,莫聲谷竟是再也進不得半步,自己還倒退了三步。

漣漪再度盪開。

鐺!鐺!

莫聲谷心下駭然一驚,伴隨着火星四濺,他人又倒退七步。

鐺!鐺!鐺!鐺!鐺——

漣漪一圈圈盪開,莫聲谷也不住後退,原本已近在咫尺,但數個呼吸過後,他人已在三丈開外,唰的一下,立即收劍,怔怔瞧着嶽風。

嶽風手中利劍也倏忽一收,哈哈一笑道:“莫大俠,我這可是不是太極劍?”

莫聲谷滿臉頹廢,酸澀地點了點頭,道:“不錯,喬掌門所使正是本門正宗太極劍,莫某甘拜下風。恩師已去,他老人家創出的太極已是絕頂神功,但我們幾個師兄弟卻連皮毛也沒學到,着實慚愧。喬掌門能將本門功夫運用到這種程度,着實教人驚詫,莫某甘拜下風,武當敗了。”

嶽風卻擺了擺手,哈哈笑道:“莫大俠此言差矣。”

“嗯?”莫聲谷皺起眉頭,暗道此人當真是囂張狂妄,已經勝了,居然還要咄咄逼人,難不成想憑一己之力在這論道滅神大會上挑下武當?

不,甚至是整個武林?

哪料,下一刻,嶽風卻道:“張真人神仙般的人物,從不曾死,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再回來?所以,武當仍然是那個武當,只因是張真人創建的。喬某倒是可以跟你打包票,數百年,甚至數千年以後,在場所有門派全都消失了,唯獨武當不會。再者說,喬某是以太極會莫大俠的太極,除了喬某不是武當派出身,其他都與武當內部弟子切磋無異,所以武當並沒有敗。就算說敗,那也只是你莫聲谷。莫大俠,冒昧問一句,除了張真人,你覺得武當派內還有誰能代表武當?莫大俠你自己,怕是沒有這個資格吧?”

莫聲谷不僅沒覺嶽風無禮,反倒甚是欣喜,拱手微笑道:“正是如此,就算是敗,也只是莫某一人敗了,如何能與武當扯上關係?受教。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像喬掌門這等英雄男兒,莫某原本是不相信的,但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中華大地,臥虎藏龍啊,恩師當年教訓的是。”說着話,莫聲谷拱了拱手,已退了下去。

嶽風哈哈一笑,暴發戶般,橫掃四下,道:“大夥兒都聽到了吧,莫大俠原本是不相信的,但是現在相信了。還有誰不相信?嗯,人人都說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諸位大師可是不信?”

少林羣僧眉心一跳,你大爺,哪來的人人都說天下武功出少林?這不是給少林招敵人嘛?

羣僧寂然。

嶽風又道:“自郭襄郭女俠創出峨眉派後,峨眉派一直便是蜀中名宿門派。滅絕師太,你可是不信?不說話,那就是信了。再有就是,額……等等,你們信不信?”

現場譁然一片,把話說清楚,誰他媽是等等啊,你是等等派的?數了武當,數了少林,又數了峨眉,結果到咱們就變成等等了,不待這麼差別對待的啊。

有人喝道:“鄙人慕應雄,乃是海沙幫幫主,卻是不信,想要請教請教!”又有人道:“在下海東青,乃是鹽幫副幫主,也想要請教請教喬掌門水中的功夫!”

嶽風厭惡地皺了皺眉,擺手道:“這個不用試,你們兩派太不入流,你那武功讓我學我都不學,還是算了,你們要是找死呢,我倒是可以成全你們。”

“喬壯,你欺人太甚!”“草!”

現場頓時聒噪起來,敢情你說那個等等是因爲你看不上啊,這就犯了衆怒了。幾乎是所有人都跟着叫囂起來,他們的想法倒也簡單,法不責衆嘛。

你喬壯厲害是厲害,但總不至於直接將我們全都殺了吧,你以爲你是朱元璋啊。

是的,朱元璋登基爲帝后,對天下農民抱着絕對的同情,而對朝廷的官吏則抱着絕對的不信任,因此他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一個字……殺!

說到這兒,那麼問題來了,天下烏鴉一般黑,通常來說,官員犯案都是一夥一夥的來,尤其是開國之初,他給官吏的俸祿都低得嚇人。

要是光靠俸祿,那就只有餓死的份兒,沒餓死的,譬如朝廷二品大員海瑞,活得那叫一個悽慘,吃穿完全可以媲美大街上最不中用的沒袋乞丐了。

當時,犯案的官員也是這麼想的,法不責衆嘛,但是他們低估了朱元璋這個人,不,不是低估,而是錯估!

朱元璋抱着寧殺錯不放過的心態,基本是一殺就是數百人,到最後整個朝廷的官都被他殺得差不多。

問題來了,沒了官,誰來給他工作?誰來治理大明王朝?

這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相信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皇帝都要被難倒,但卻絕對不包括朱元璋。

他想出了一個天才的法子,那就是判了你的罪,可現在又沒有合適的人來接替你,成,那就緩刑吧,該流放嶺南的,半年以後再流放,該死的,半年以後再殺。

於是,極其搞笑的一幕就出現了,往往白天還坐在驚堂木前審判你的,到了晚上就跟你一起進牢房去了。

現場各大門派的人想法與大明朝的官員是一樣一樣的,所以他們註定也錯了。嶽風當然不是朱元璋——他是一個比朱元璋還猛的猛人!

此起彼伏的叫囂聲中,嶽風哈哈笑了起來:“看來大夥兒意見都很大,嫌我小瞧了你們?成,那就滿足你們的願望,來檢驗檢驗你們的成色。”

嗤!嗤!!

話語聲罷,嶽風嘴角含笑,雙手捏出一朵蓮花,勁氣呼嘯,朝四下瘋狂飈射而去,四下頓時哀嚎一片,有人咽喉被洞穿,直接斃命,運氣好些的,則是斷胳膊斷腿。

空氣中,血腥味瀰漫開來。

少林羣僧面色駭然一變,空悟失聲驚呼道:“拈花指!無相劫指!”原來嶽風適才所使,不是旁的,正是少林七十二絕技。

嶽風哈的一笑,道:“喲,居然還有識貨的,大和尚,你再瞧瞧這是什麼武功?”

說話間,他身形倏忽一閃,拂袖便是一掌。

砰!!

適才叫囂最盛的三人,直接被這一掌拍死,當先一人更是直接被拍地身首分離,腦袋噗通一聲掉在青石廣場上,鮮血灑紅了青石,場面極其血腥。

嘶!!

空悟倒吸一口涼氣,渾身微微顫抖起來,顫聲道:“這……這……這是本派的一拍兩散掌!”

嶽風笑道:“大和尚識貨。”

空悟身旁的小僧驚震道:“一、一拍兩散掌?師父,那……那不是本門已經失傳百餘年的神功,到現在根本無人練會嗎?”

空悟沉重地點了點頭,同樣驚詫道:“不錯,這一拍兩散掌同樣是本門七十二門絕技之一,之所以喚作‘一拍兩散掌’,是指拍在石上,石屑四散、拍在人身,魂飛魄散。這路掌法只有一招,只因掌力太過雄渾,臨敵時用不着使第二招,敵人便已斃命,且這一掌以如此排山倒海般的內力爲根基,要想變招換式,亦非人力之所能。也因此,這一路掌法,短時間內只能動用一次,若想連續使用,那是決無可能。哎……這一路掌法太過難練,非驚才絕豔之輩,絕難修煉成功,藏經閣雖有這門武功的典籍,但卻已經沒有僧人有此天資,最近一次記載,也是大宋時期身兼戒律院和龍樹院兩院首座的玄寂大師,想不到、想不到啊……”

空悟正解釋間,嶽風呼呼又是兩掌,同樣是一拍兩散掌。

打臉!

赤.裸.裸地打臉!

他先前還說這掌法短時間斷不能連續運用三次,震得少林僧衆嗔目結舌,怔怔發呆。就在他們遲疑的當兒,嶽風又動用了一門神功。

六脈神劍。

嗤嗤!

無形劍氣如大江大河,肆無忌憚地傾瀉而出,劍氣縱橫間,斷手斷腳應聲墜地,他就像是一個死神,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鮮血染紅了整個青石廣場,遍地哀嚎,此起彼伏,現場化作了修羅地獄。

少林、武當、峨眉等派畢竟是名門正派,再也看不下去,莫聲谷、殷梨亭同時叫道:“喬掌門手下留情!”空悟亦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喬掌門請收手!”

各大名門正派的高手縱身躍進會場,施展起看門絕技,以求最大可能地援助。

嶽風立即收手,哈的一笑道:“手下留情?根本都沒有真正出手,何來的手下留情?哈,剛纔他們嫌我忽略了他們,現在不正遂了他們的願,試一試他們的斤兩。嗯,他們的反應跟我先前預料的一模一樣,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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