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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正在這時,一個極其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正是二妮,她見謝王孫性命堪憂,而嶽風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出手的打算,便再也忍耐不住,叫了起來。
嶽風無奈地聳了聳肩,輕嘆道:“二妮啊,你還……真是沒禮貌,沒看到別人正得意呢,這時候你居然跳出來搗亂……”他說話聲音極低,其他人並沒有聽到。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二妮身上,衆人見她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生得惹人憐惜,因此就算她來搗亂,衆人心下也不覺惱怒。
同時,這樣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本事,肯定是有人背後指使。
雲虛雙眸驟然一眯,死死盯着二妮,又掃一眼嶽風,情不自禁皺了皺眉頭,因爲他居然看不穿這兩人,或者說如果從他般若心劍來看,兩人是沒有任何武功的。
要麼這兩人是跟自己相同等級,或者是更高一籌的絕頂大宗師,要麼這兩人就當真不會任何武功!
前一個猜測,他固然不信,但後一個猜測,同樣讓他不能相信——兩個完全不懂武功的人,還敢插手這裡的事?尤其是見識到自己的武功以後?
這事兒怎麼想都透着一股離奇。
謝天華見二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當然也包括雲虛的,不由吐了一口氣,再這麼對峙下去,他生怕自己膝蓋一軟,直接跪倒在雲虛面前,但瞧見二妮,心下又有不忍,立即拱手道:“這位姑娘,多謝你仗義出言,但這是我謝家內事,你還是不要管了好。”
二妮道:“怎麼能不管?”說着話,一指謝王孫,急道:“他跟我也不是沒有關係的!”
謝天華一臉懵逼,瞧了瞧二妮,又瞧了瞧謝王孫,心中瞭然,什麼時候這小子還多了一個小情人?不過都這時候,這小姑娘還敢站出來,這小子目光真不錯。
二妮這句極有歧義的話一出,現場頓時有人笑了出來,打趣地瞧着謝王孫,嚴肅的會場倒有些兒女情長,更變得滑稽起來。
雲虛皺了皺眉,哼了一聲,朝身邊人招了招手,道:“這小姑娘是何門何派?什麼時候,靈鰲島是阿貓阿狗都能隨便來的了?”
被問話的弟子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顫聲道:“啓稟、啓稟島王,那兩人說自己、自己是……半死派,那個小姑娘叫什麼,弟子不知。那個男人名叫、名叫……”
雲虛冷叱道:“他叫什麼?!”
“喬壯!”
“喬壯?喬裝?哼,蠢貨,別人隨便編了一個名字就將你糊弄過去了,江湖雖大,但你來告訴我,可有門派是半死派?”
那弟子冷汗涔涔而下,不住磕頭:“是,是!島王斥責的是,弟子駑鈍,還請島王責罰!”
雲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喝道:“滾下去。”
那邊,花眠已經站了出來,直接無視二妮,盯着嶽風道:“閣下到底是誰?又是何門何派?與我東島可有什麼仇怨?”
嶽風還沒答話,二妮已挺了挺胸,傲然道:“我們這一派叫半死派,祖師便是半死,派中每一個弟子,就算是掌門的師父也是半死!”
花眠皺了皺眉:“半死!”
二妮驕傲地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半死。因爲我們跟別人打架,天賦差的呢,一般都是被別人打個半死,但我半死派弟子立即就能學會敵人的招式,緊接着就是我半死派將對手打個半死,再到後來,那就從來都是我半死派將別人打得半死,再也不會被打,這就是半死派的由來。”
現場衆人面面相覷,見過吹牛的,可沒見過這麼吹牛逼的啊,你還先被別人打個半死,然後立即就能學會別人的絕招,再將別人打個半死,別開玩笑了,真當你半死派個個都是張三丰啊。
花眠冷聲譏諷道:“你剛纔說的只是半死派中天賦一般的,那你半死派的天才呢?”
二妮道:“呵,那可就厲害了我的姐,我半死派每一代都會出現一個驚豔絕世的弟子,這個弟子自打進了本派,那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從來都只有他將別人打個半死!”
“夠了!一派胡言,胡說八道!”花眠勃然大怒,“你們兩個究竟是誰,再不如實招來,休怪我東島不客氣!”
二妮一瞪眼,道:“你這人好不講理,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我是胡說八道的?你不知道,那是你頭髮長見識短,孤陋寡聞好不好?”
嘖,這還挺會從自己這兒偷詞,嶽風一笑。
花眠肺差點兒都給氣炸了,她怒極反笑,面容猙獰,森然道:“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本尊便來會一會你,刀劍無眼,待會兒你若是缺胳膊少腿,那可怨不得別人!”
“哎,等等等等!”
花眠正要出手,卻又被二妮喊停,怒道:“你又要怎樣?”
二妮道:“我一來剛入門,武功並不高;二來我並不想被你打個半死,雖然馬上也能將你打個半死。三來是長幼有序,論輩分也該是我師兄掌門先出手。所以我是不會跟你動手,師兄掌門,交給你了。”
說着話,二妮轉過身,衝嶽風眨了眨眼睛,又吐了下舌頭,嘀咕道:“怎麼樣?沒給你丟臉吧?”
嶽風眨眼還禮,同時還豎起了大拇指,隨即挺身而出,來到了青石廣場上,衝花眠拱了拱手,大大咧咧道:“剛纔我小師妹已經說了,本派到底是什麼樣兒,你們也已經全都知道了,廢話不多說,江湖嘛,那可不就是用拳頭來說話的地方。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要是用嘴都能解決,那還混什麼江湖,咱們全都去考狀元好了。”
“花尊主,本派受邀前來,勞煩貴島這些日子的招待,便由莫某前來會一會喬掌門好了,不知花尊主意下如何?”正在這時,一直不曾開口的莫聲谷站了出來。
花眠心下暗道,若這人不過是個莽夫,那自己根本沒必要出手,落了東島的面子,跟一個瘋子計較,倒顯得東島氣量太過狹小,由武當派出手自是最好,便點了點頭,道:“有勞莫大俠。”
“豈敢。”莫聲谷拱了拱手,來到嶽風面前,微笑道,“鄙人武當莫聲谷,不知喬掌門肯賜教否?”
現場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莫聲谷爲什麼會出手,只有極少數聰明人想到,莫聲谷這是想救喬壯,沒有哪個瘋子會相信他那什麼半死的解釋,全都認定這人只是個譁衆取寵,亦或是想出名想瘋了的無名小卒。花眠已經被激怒,若是她出手,那這兩人可就是凶多吉少了,當即有不少人在心下暗贊武當七俠宅心仁厚,即便張三丰不在了,這傳統也仍然在。
嶽風哈哈一笑,道:“哈,武當莫聲谷,那可是張真人關門弟子,那倒也值得我出手。成,既然你找抽,那我就勉爲其難,賜教賜教你好了。”
轟!的一下,現場立即炸開了鍋,聒噪起來,喝罵聲起。
“呸,不知好歹!”“哪來的瘋子,趕出去,趕出去!還跟他多說什麼?”“莫大俠,不要跟這瘋子客氣,先打斷他兩條腿再說,學什麼不好,就是不說人話!”
莫聲谷也不着惱,微笑道:“請賜教!適才莫某聽喬掌門小師妹說,貴派每代必有驚豔絕世之輩,喬掌門既爲掌門,想必便是這一輩最出色的弟子。”
嶽風撫須,微眯着眼,不住點頭:“正是,正是。”
莫聲谷一笑,道:“莫某適才又聽喬掌門小師妹說,天賦差的,與人動手被別人打個半死之後,都能立即學會對手的武功。喬掌門既爲這一代最出類拔萃的弟子,想必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嶽風道:“哈,那是當然了。”
莫聲穀道:“好!既然如此,那咱倆不必動手,只文鬥便可。”
嶽風來了興趣,道:“哦,各種各樣的比武,老子見得多了,但文鬥卻沒怎麼來的,你莫不是要跟我比讀書?不比,不比。”
莫聲谷啞然失笑,道:“喬掌門誤會了。莫某說的文鬥是,莫某先使一種武功,喬掌門跟着再使一門武功。只比三種。我武當派武學雖有限,但三種還是有的。”
嶽風眼睛一亮,笑道:“這個有意思,那就這麼比好了。”
莫聲谷笑道:“且慢。莫某還有一個條件?”
嶽風皺眉道:“婆婆媽媽的,你事情怎麼那麼多?不會一咕嚕禿嚕完啊,說罷,你有什麼條件?”
莫聲穀道:“若是莫某輸了……”
嶽風擺手,截口道:“你輸了就輸了。你輸,那是理所當然的,我也不要你做什麼。這是欺負你,你好歹也是張真人的關門弟子,我不能對不起張真人。”
莫聲谷一笑,道:“那就如喬掌門所說,但若是喬掌門輸了,喬掌門可就不許再鬧,乖乖離開靈鰲島。都是爽快人,莫某相信喬掌門絕對不會食言。”
嶽風一拍胸膛,道:“那是當然了!好,這個也依你,開始吧。”
莫聲谷朗聲道:“這第一種武功,便是武當輕功絕學,梯雲縱。喬掌門可瞧仔細了!”說話間,莫聲谷身形驀地縱起,直衝上天,高達兩丈,待至三丈已是頂點,可他雙腳變幻,也不知如何,嗖的一下,原本已經開始下墜的身形,竟又再度螺旋而起,博得全場喝彩,最後施施然落地。
莫聲谷落在地上,朝嶽風拱了拱手,道:“這便是本派梯雲縱,慚愧,修煉這門武功前提便是武當心訣,閣下……”
“一個大男子,這麼磨磨唧唧,哪來這麼多廢話,你瞧好了,這可是不是你武當梯雲縱?”
不耐煩應了一聲,嶽風身影已倏忽縱起,衆人嗔目結舌,更有甚者,“啊”的失聲大叫起來,跟莫聲谷相比,嶽風這一縱纔是真正的一飛沖天。
五丈!
他這縱身一躍,竟然有五丈之高,這已經是頂點,眼見便要下墜,他雙腳一個變幻,相比於莫聲谷,卻是更清楚,更明白。
下一刻,嗖的一聲,嶽風居然又再度躍高六丈!!而後施施然落地。
死寂!
現場一片死寂,莫聲谷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嶽風,怔怔說不出話。而在一旁,武當派的人嗖的一下,全都站了起來,殷梨亭捏緊了拳頭,道:“這、這的確是本派的梯雲縱!”
雲虛瞳仁驀地一縮,神色陰晴不定,誰也不知他心下到底在想什麼。
花眠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不能置信地瞧着嶽風。
所有人!
全都震呆了!
嶽風哈哈一笑,道:“莫大俠,我這可是梯雲縱?”
莫聲谷眯了眯眼,道:“不錯,這正是本派的梯雲縱。不過莫某倒要問了,若要練成這梯雲縱必須修煉武當內功,必須學武當心訣,你是從何得知的?”
嶽風無奈地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二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莫大俠,可不帶你這麼無理取鬧的,本派到底是怎麼辦到的,那是我半死派的秘密,就算是本門弟子,那也是擇優傳授,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莫聲谷咬牙道:“閣下好本事!”
嶽風道:“不說那麼多,只說一點點。我以前跟武當派一個叫張什麼無忌的交過手,也不需要莫大俠再演示,什麼太極拳、太極劍、武當劍法,已經全都學會了,要不要我再給你演示一遍?”
莫聲谷面色一變,冷聲道:“哦,原來你居然還跟我無忌孩兒交過手。不必,早知喬掌門有這本事,莫某哪裡還會獻醜?文鬥就不必要了,莫某便以武當武功來會一會喬掌門的武當功夫。”
先前他以爲嶽風是個不懂事的瘋子,所以纔要救他,那是出於俠義之心,但是現在……這人武功功夫到底是怎麼來的?真就一看就會,哪裡有人相信?
就算是表面上看着類似,可本質卻大不同,但眼前這人卻大大不同,那完全是嫡傳武當武功!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