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星雲級的大戰並沒有維持太久。
面對如日中天的天使文明，身爲反叛者的莫甘娜倉促應戰，很快便被徹底擊潰，讓這場戰鬥十分倉促的畫上了句號。
此戰，天使軍團以1136天使隕落作爲代價，共擊斃惡魔24326名，讓惡魔軍團的主力近乎全軍覆沒。
令人遺憾的是，在部下的拼死掩護下，惡魔之王莫甘娜成功逃逸。
雙方各自後退十萬光年，讓原先的戰區出現了一大片真空星域。
…
“…我們目前所處的諾亞文明，就在這片真空星域裡。”
邊境的景色是一成不變的荒涼，行走在荒原上的兩位旅者幾乎成爲了唯一的點綴。
聽着來自前天使女王的科普，陳君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凱…艾莎。”
“按照你所說，在第一次戰鬥中天使們應該取得了絕對的勝利。”
他呼出一口氣，看着它們在寒冷的氣溫下化成了一片白霧，習慣性的緊了緊身上的長袍。
“那爲何還要後退讓出一大片緩衝區？”
“因爲比起那些邪惡，天使們的生命更加值錢。”
他的同伴自顧自的向前走去，頭都沒回的說道。
“我…凱莎女王推崇正義秩序。”
“生命有生有死，方能行正義之道。”
“培養一名合格天使戰士需要成百上千年的時間，而通過生物基因變異的惡魔只需要一秒。”
“並且他們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被莫甘娜重新喚醒。”
“何況當時的我們…並不具備搜捕莫甘娜的能力。”
此消彼長嗎？
陳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對此倒是並不陌生，在伊米爾大陸，生與死便是最大的信仰之爭。
面對潮水般涌來的天災和地獄，生者們奮力抵抗，不斷戰死。
但是當看到朝夕相處的戰友，或是自己曾經深愛的人們被從死亡中喚醒，並對着自己刀劍相向...那種來自靈魂的痛苦就連最堅強的戰士也無法承受。
“一萬七千年間，天使與惡魔之間一共爆發過5次戰鬥，算上地球那一次，就是六次了。”
艾莎繼續說道，準備在兩人抵達目的地之前將這些訊息灌輸給騎士。
“5次戰鬥中，天使軍團勝出4次…戰敗過一次。”
“在這場以萬年作爲計量單位的戰鬥中，除了雙方主力在正面戰場的交鋒，所屬與雙方下的文明也一直摩擦不斷，暗流涌動。”
“天使們傳播正義的信仰，深受凡人的尊敬與愛戴。”
“而惡魔們則是四處散播混亂和災禍，引誘意志不堅定者墮落。”
“…這些檯面下的爭端，便主要發生在這些真空星域。”
艾莎突然停下了腳步，語氣變得異常冰冷。
“比如眼前的這些嘍囉…”
兩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接近了人類的聚集地的邊緣地帶，荒涼平原也開始被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樹木和植被給替代。
陳君順着她的目光向前看去，很快發現了幾雙隱藏在樹林之中的猩紅雙眼。
按照艾莎的說法，這些應該是受到惡魔影響而發生變異的人類或者野獸，有着遠超常人的力量和兇殘。
對於這裡原住名們來說，遇到他們或許凶多吉少，但是對於陳君和艾莎這對組合來說…
“我姑且一問…”
陳君活動了自己的脖頸，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骨骼爆裂聲，伸手握住了腰間的劍柄。
琥珀用不了，由於無法開啓蟲洞，也無法呼喚出暗合金長劍。
騎士現在帶着的，不過是在上一個人類小鎮從鐵匠那隨便挑的一把普通長劍。
用那個鐵匠的話來說…‘這是鎮上最好的長劍’？
不過陳君本人對此也不怎麼在意就是了。
“嗷嗚——”
那些低等惡魔再也無法忍受自己狩獵的本能，咆哮着衝了上來，準備將面前的兩具鮮活肉體徹底撕碎。
可惜，他們這一次選錯了對手。
清亮的劍光一閃而過，甚至無法看清陳君出劍的動作，那把長劍便已經錘落在了他的身側。
些許殘留的血跡順着劍刃滑落，無聲的滴向了有些發紅的土地。
“這些傢伙能吃嗎？”
鮮血在下一秒噴涌而出。
幾隻低階惡魔在奔跑中被切割成了平整的兩塊，於空中完成了解體後，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向前滾動…
一直滾動在騎士腳下方纔算停止。
蔓延的鮮血很快便浸溼了下方的土地，讓土地顏色愈加深沉。
可能它們到死都連不知道…那一劍爲何如此之快。
“…當我沒問。”
在艾莎的淡漠目光下，陳君直接敗下陣來，舉起空閒那的一隻手做投降狀。
已經多少有些習慣騎士風格的天使根本懶得搭理他，也不在乎地上的屍體和鮮血，邁步繼續向前走去。
“嘖…”
陳君撇了撇嘴，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這幾天的經歷讓他幾乎有一種回到了遊戲中的錯覺。
嗯...有些興奮過頭了，要好好反省一下…
騎士在自我反省的同時挽了朵劍花，抖掉了劍刃上殘留的血跡，隨後‘鏗’的一聲將其精準的插回了劍鞘之中，同樣邁出了自己的腳步。
他的長靴就這麼踩在了地上的血跡上，讓一排血紅色的腳印一直蔓延向了遠方…
…
兩人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在他們的腳程下，一座小城很快便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由不知名岩石堆砌的低矮城牆估計不到4米，卻也爲這座小城提供了最基本的防護能力。
來往的人流雖然不算密集，但比起之前的村莊和小鎮顯然有着更加龐大的人口基數。
讓陳君生出一絲總算迴歸人類社會的感慨。
根據他一路以來的觀察，諾亞是一個依舊停留在冷兵器時代的文明，整體上來說有些偏向於中世紀的歐洲。
如果不算上天使，惡魔這些東西的話…
“我長話短說…”
在進入小城之前，艾莎向陳君交代了兩人此行的目的。
“你和我，首先要想辦法通過教會的試煉，成爲一名預備役的天使。”
“…哈？”
降臨諾亞大陸的第四天。
陳君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之前穿越中弄壞了耳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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