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英國首都、在後世是集文化、商業、藝術、金融爲一體的大型旅遊城市。每個去英國旅遊的人,都不會放過這個最經典的城市。而在歷史上,讓倫敦真正名聲大噪的,還是霧都這個稱號。
十九世紀時,第二次工業革命的開始使英國進入了快速發展時期,大批工廠的建立固然使英國越來越強大,但煤炭的大量燃燒也讓倫敦的天空付出了代價。燃燒產生的小顆粒在倫敦的天空中駐留,形成了終年不散的大霧。最厲害的時候人們幾乎對面不相識。再加上空氣顆粒過多引起了大面積肺病,因此人們能不出門的也就儘量不出門。
二十世紀初期的時候,雖然還沒有那麼嚴重,但棕黃『色』的大霧天氣也已經到了每個星期必然來拜訪的地步。而就算大霧天過去,也多是陰雲密佈不見陽光。都達到了偶爾出現一次,就能惹來教會大肆宣揚上帝福音的地步。
而在這大霧瀰漫的天氣中,卻正是各種見不得光事情盛行的時候。倫敦的犯罪率也是節節攀升。而也就是在這樣一段時期,各種神秘力量的傳說開始盛行起來。這其中吸血鬼的傳說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今天的倫敦毫無例外又是陰沉沉的,現在還在下着『毛』茸茸的小雨,但好消息是昨天剛剛下過一場大雨,棕黃『色』的毒霧最起碼三五天之內不會再度光臨。因此倫敦的老少爺們們也抓緊這難得的空閒時間出來玩玩。
貝克酒吧,懷特大街拐角處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酒吧中,早早就被那些快要憋壞了的男人擠滿,放肆的大笑和歡快的歌聲一陣陣的傳來,吸引着門外的路人。
貝克酒吧的對面,一個同樣的酒吧牌子歪歪斜斜的掛在外面,從上面已經壞掉的女人牌照和中間夾雜着的完整酒瓶可以看出,這裡也是一個酒吧。不過從破爛的酒吧門和已經掉落了一半、只剩下一個“w”字母的牌子上。就知道這個酒吧並不怎麼樣。
因此在懷特大街路過的行人,多數都進了對面的貝克酒吧,少部分被前後幾個其他的酒吧攬去,沒有一個人在這個破爛的酒吧門口駐留。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無人問津的破爛酒吧門前,今天竟然有一輛豪華馬車停靠了下來。
車伕撐着傘,從前面的坐駕上跳了下來,恭敬的打開車門。
一個健壯的男人和一個更加健壯的男人走了下來,並沒有理會身邊車伕努力給他們遮擋的雨傘,任由無數的小雨滴掉落在他們華麗筆挺的大衣上。兩人擡頭看了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招牌。毫不猶豫地推門走了進去。
“吱嘎嘎……”
很少能夠使用到,在這常年陰雨的天氣中已經完全生鏽了的酒吧大門發出難聽的響聲,兩人已經消失在了車伕的眼中。對兩人的反應車伕並沒有什麼意外,回身關好馬車的門,再次跳上坐駕,將馬車駛向了遠處。
酒吧中有些暗,碩大的吧檯上只有一盞煤油燈在發散着昏暗的光芒,好在裡面那邊牆上的壁爐中還生着一堆柴火,不然都看不清裡面的環境。
兩人剛走進來。體形小了一號的男人皺了皺鼻子,似乎對酒吧中那種難聞的氣味有些反感。低聲咒罵道:“狗屎!怎麼又是這種破爛地方?”
另一個大漢到沒有什麼表示,心平氣和的回答道:“沉穩安德烈,主人說過辦事情要沉穩。『毛』『毛』躁躁的是成不了大事兒的。”
安德烈翻翻白眼兒,道:“主人,又是主人!金幣你就沒有點兒其他的話要說麼?”
大漢微微一笑,也不回答。
酒吧不大。一個小小的吧檯上放了些看起來有些詭異的吃食和酒水。五六張油膩膩的桌子擺放在左邊,右邊有一處不小的空地,看起來應該是給客人跳舞或者打架用的。酒吧裡面一共就兩個人。一個趴在櫃檯上睡覺,一個趴在前面的桌子上睡覺,從服飾上看應該是酒保和服務員。
兩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見頭頂上的鈴鐺聲和大門上吱嘎嘎難聽的聲音都沒有叫起人來,鬱悶的對視了一眼,果斷放棄了在油膩膩桌子旁坐下來的想法,大步走向吧檯。
安德烈微微蜷縮其食指,用上面帶着的那顆鑲嵌着天使裝飾的銀戒指輕輕敲了敲平臺,道:“你好!”……沒有絲毫的反應。
“怦怦!”安德烈加大了力道,喊道:“你好!”
趴在吧檯上的酒保奇蹟般的翻了個身,將半邊滿是紅印的臉『露』了出來。
安德烈一怒,狠狠一拍桌子,吼道:“你個混蛋,還不給我起來!”
金幣苦笑着捂住臉道:“天啊,又是這樣!”
這下力道不小,直接將酒保的腦袋震得離開了吧檯,重重的砸了下去。
“咚!”
“唉喲!”
兩聲不同的響聲同時發出,酒保終於捂着下巴擡起了頭,睡眼惺忪的擡起頭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發着脾氣,道:“你們誰呀,竟然耽誤我睡覺!”
安德烈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抓他頭髮的想法,直接將右手的銀戒指伸到他的眼前。
“幹嘛呀!”酒保『迷』『迷』糊糊的掃了一眼,猛然一個激靈,眼睛瞬間睜大,死死的盯着銀戒指看了看,擡頭道:“聖徒?”
安德烈點點頭,不耐煩道:“現在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麼?”
酒保飛快地點點頭,一下子跳了出來,大聲叫嚷着:“希克?希克!該死的,你個混蛋,現在可不是你睡覺的時候,我們家裡來客人了。馬上給我找塊牌子放在門口,告訴我們親愛的顧客們,我們今天休息!”
說完也不等那人有什麼反應,飛快跑到壁爐旁邊,不知道開啓了一個什麼機關,竟然將壁爐中的爐火緩緩地升了起來,『露』出裡面一個兩邊平方米的電梯。
安德烈兩人也不用招呼,大步走進電梯中,隨着酒保漸漸消失在地面上。
這時候,長着一張標準大餅臉的服務員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嘴裡一邊含含糊糊的嘟囔着什麼,一邊繞到吧檯最裡面胡『亂』翻找着什麼。不一會拿出了一個缺角的木牌,誰手掛在酒吧門口後,又趴在桌子上睡去。
路過的人目光古怪的看着門口的牌子上寫着:店主懷孕、歇業一天。
出了電梯,安德烈與金幣兩人才找到了一點熟悉的感覺。
這個地下的房間很顯然是在酒吧的正下方,然而兩個地方距離雖然不遠,但裝飾絕對是天差地別。棚頂上明亮的白熾燈,角落處實木的小吧檯、酒架上五顏六『色』的酒瓶和玻璃酒杯、幾個巨大沙發套件和中間光亮的不鏽鋼酒桌,無不給兩人舒暢的感覺。
這與上面的酒吧一比,簡直就是豬窩與天堂。
安德烈滿意的點點頭,道:“這纔像點兒樣子!去,把你們老闆叫出來!”
他跟着王錚也有近七十年了,雖然工作強度並不大,但走南闖北的也沒少見識大世面。再者說,以王錚的享受指數哪裡受得了十九世紀這些古板的東西。能拿出來的現代化物件,早就用各種各樣的藉口弄了出來。被現代化的紙醉金『迷』轟炸過的安德烈,那裡還能忍受得了十九世紀呆板的酒吧。
酒保飛快的點點頭,大步走到小吧檯後面,打開一個小門竄了進去。
金幣四下打量了一下,在酒櫃上挑了一支紅酒和兩個酒杯,坐在了安德烈的對面。用手指隨意的彈開橡木塞,倒滿一杯酒遞給了安德烈後,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才道:“太不小心了!主人不只一次強調了隱秘的問題。我們聖徒雖然強大,但還沒有到暴『露』的時候。行動還是要小心一點兒好!”
安德烈灌了一口酒,無所謂的擺手道:“我心裡有數的,都這麼多年了,那位什麼想法我還不知道麼?不礙的,不礙的!”
金幣苦笑道:“我就怕你這樣。這一次好不容易等到一個任務,在弄砸了讓主人擦屁股,就要小心你的首領地位了!”
安德烈笑道:“沒事,我有分寸!”說着左手一伸,直接探入了憑空出現的黑洞中,掏出一個精包裝的雪茄盒子,仍在桌子上,自顧自的擺弄起雪茄來。
“喀吧!”
小吧檯旁邊的門輕輕打開,一個身穿西裝手裡拿着一個文明棍的金髮帥哥走了進來,帶着淡淡微笑遠遠施禮道:“倫敦聯絡點,莫卡,見過兩位!我這裡平時軍政系統的人來得比較多,秘密機關聖徒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手下人沒見過世面,讓兩位見笑了!”
安德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嗤笑道:“別扯那些『亂』七八糟的,剛纔你就直說你是這裡的負責人不就完了麼。還去換身衣服裝正經人。先把你臉上的紅印子弄掉再說吧!”
安德烈以爲他會羞愧,但他發現自己小看了他的臉皮。受了這樣的攻擊後竟然滴血未失,狀若無聞的走到兩人身邊坐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一點兒也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