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迪尼家族禁地。
羅西穿着一件背心和一件褲衩走了進去,這並非是他對祖先不尊重,而是爲了表明自己鮮明的立場和堅決的態度,以此向父親顯示,他的身上沒有攜帶任何的通訊工具,他只帶了一本書,一本有關船舶歷史的書,藉着這段時間,來對自己進行一場知識的洗禮。
切薩雷親手將房門關上,並吩咐外面的護衛每日三餐按時將餐食放到門外供羅西食用,同時,滿足對方的一切要求,不過,任何事都要向他通報。
他不是對自己的兒子不放心,只是想知道羅西這段時間到底會幹什麼,要知道羅西在外面一直都是以花花公子的形象示人,突然待在一間屋子裡,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手機,沒有女人,沒有期限,他真的很想知道羅西會怎樣度過這段時間。
除了禁地所在的院子,切薩雷的面色一整,立即變的嚴肅起來。
“通知所有家族幹部,一小時後到會議室開會。”切薩雷說道,既然是戰爭,自然要認真對待,他一直好奇李背後的神秘力量,而現在,他終於可以看到了,這也是他答應這次賭注的原因。
至於到底要不要幹掉李,那就看那小子的造化了,如果能夠抓到活的,他不介意放對方一條生路,給對方一個機會,可如果手下的人立功心切,刀槍無眼,那麼只能說那小子命有此劫。
“是!”護衛聽到後立即離開。
切薩雷回頭望了一眼禁地,然後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羅西的事情解決了,現在是該談談切薩雷的問題了。
幾分鐘後,切薩雷來到一處宅子外,周圍竟然站着許多的護衛,瞄了一眼,少說也有十幾個,他們手插在衣服裡,在宅子周圍來來回回的走着,一個個警惕的看着周圍,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你們不去巡邏,在這裡幹什麼?”切薩雷沉聲說道,其實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情況,他心裡非常清楚,這是福瑞德做賊心虛,擔心刺殺羅西的事情敗露,被羅西找上門報復,所以增加護衛,讓心裡踏實一些。
“報告族長,是福瑞德少爺讓我們過來的,他說有秘密的事情要做,命令我們把守在宅子四周,沒有他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入。”一個護衛說道。
“不準任何人進入?難道我也不行?”切薩雷陰沉着臉,這他孃的都是些什麼護衛,竟然敢這麼對他說話,難道不知道這裡是芬迪尼家族,而他是芬迪尼家族的族長嗎?
“行,行,族長可以。”護衛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不迭的低下頭,緊張的渾身直打哆嗦,生怕被族長怪罪,直接被族長幹掉。
切薩雷冷哼一眼,沒有好氣的說道,“留兩個人守着門,其他人都走吧,記住,你們的工作是保護整個芬迪尼家族的安全,而不是爲某個人服務的,聽明白了嗎?”
“是,族長。”護衛表面上答應的非常痛快,但是心裡卻是另外的想法。
不爲某個人服務?開什麼玩笑,如果哪位少爺要使用他們,他們能拒絕嗎?還不乖乖的聽從命令?
不過在族長面前,他們自然不敢反駁,更不敢違抗命令,於是匆匆的離開了。沒族長的時候,聽少爺的,有族長的時候,自然是聽族長的,在族長和少爺們面前,他們毫無疑問會選擇聽從前者的。
切薩雷鐵青着臉走了進去,院子裡面空蕩蕩的,房子的大門緊閉,窗戶沒有開,窗簾也拉着,整個房子都被遮擋的密不透風。
哼,還知道害怕?
切薩雷拽了拽門,紋絲未動,應該是從裡面反鎖着,不過他早就預料到了,於是從兜裡面掏出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福瑞德!”切薩雷叫道,聲音很低,卻傳遍了房間的每個角落。
昏暗的房間裡面立即想起一陣混亂的聲音,緊接着就看到切薩雷匆匆忙忙的從樓上跑了下來,口中驚呼道,“父親!”
“你還認我這個父親?”切薩雷冷冷的說道。
“父親,你怎麼了?”福瑞德假裝不解的問道,可是臉上卻是一副心虛的樣子,額頭上更是不停的往外冒汗,也不知道是心虛的,還是在屋子裡面捂的。
“你自己做的事,你難道不知道嗎?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準備隱瞞我嗎?”切薩雷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不爭氣的兒子,對方裝瘋賣傻的樣子讓他覺得更加的可氣,真後悔當初爲什麼沒有把對方射在牆上。
“父親,我……”福瑞德低着頭看着地面,一開始還慌的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後來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擡起頭看着父親,不甘心的大聲說道,“對,父親,是我做的,可是,我哪裡不如羅西?我是他的哥哥,我在船艙工作那麼多年,我比他一個打漁的要優秀的多,可是爲什麼父親你沒有把族長的位子傳給我?”說完之後,福瑞德感覺整個人都輕鬆多了,別再胸口裡面的氣,終於全都吐出來了。
切薩雷默默的看着福瑞德,目不轉睛的,看的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福瑞德又心虛了起來,剛挺直的腰板又彎了下去。
“記的在宣佈族長人選的時候,我就對你們說過。”切薩雷淡淡的說道,臉上雖然沒有憤怒,卻非常的冷漠,“這個人選也許不是能力最強的,但卻是目前最適合家族的,你的能力是比羅西強,但這並不代表你就能成爲芬迪尼家族的族長,如果誰強誰就是未來的族長,那還選什麼?直接給你們擺一個擂臺不就行了?”
“我想不明白,羅西怎麼就適合家族了?明明我纔是最適合家族的。”福瑞德仍舊不服氣,父親並沒有給出能讓他心服口服的答案。
“很簡單,因爲羅西能夠給家族帶來巨大的利益,羅西能夠帶着家族走的更遠,在這一點上,你比不上他。”
“不可能,我在船廠的時候,也給家族賺了很多很多的錢,也許比不上恩裡克,但絕對比羅西要多。”
“福瑞德,你說的是能看見的,我而說的是那些看不見的。”
“我還是不明白!”
切薩雷走到一邊坐了下來,看着一臉憤恨的福瑞的,最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相信你應該知道羅西從海上打撈到財寶的事情吧?那你知道那些財寶的來歷嗎?知道那些財寶價值多少嗎?”
福瑞德微微一怔,財寶?是從海上打撈到的那些財寶嗎?
“那些財寶的價值,絕對超出你的想象,至少比這些年你爲家族貢獻的要多。”切薩雷說道。
“那是偶然,打撈財寶這種事是要考運氣的,他的運氣不能一直那麼好下去,我而卻可以一直爲家族創造財富,我……”
“你錯了!”切薩雷打斷了福瑞德的話,“你認爲僅僅如此,我會把族長的位置交給羅西?大錯特錯!”
“難道,難道羅西能夠一直打撈到財寶?這怎麼可能?騙人的,一定是騙人的,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福瑞的大聲的說道,堅決不相信羅西有這樣的能耐,誰都知道海里隱藏着巨大的財富,如果能夠全部打撈上來,就算世界首富也得靠邊站,如果羅西真能做到,那還幹嘛要這個芬迪尼家族族長呀?直接到外面自立門戶,那豈不是更厲害?
“羅西是沒有這樣的本事,不過,有人有。”切薩雷說道。
“誰?”福瑞德詫異的問道,世界上竟然真有這樣的人?這個時候,他的腦海裡面突然浮現出一個人影,於是脫口而出,“不會是那個華夏人吧?”
“就是他,而且,我已經把莫妮卡交給他了,以此來保證我們芬迪尼家族的利益。”說到這裡,切薩雷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指向福瑞德,狠狠的說道,“可是你,竟然要殺他?你知道嗎?他剛剛來過,要我教出你!”
“什麼?”福瑞德嚇了一跳,腳下一軟,“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父親的面前,抱着父親的腿哭着說道,“父親,你千萬不要把我交給他,我可是你的兒子啊,再說,你是芬迪尼家族的族長,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殺害芬迪尼家族的成員這種事發生,是吧?”
“所以,我們進行了一場賭局。”
“賭局?賭什麼?”
“賭你們的命,賭到底是我能先殺掉他,還是他能夠先殺掉你。”切薩雷說道,“我現在到你這裡來,就是爲了這件事。”
“啊?”福瑞德先是一怔,隨後暗自鬆了一口氣,如果有父親在,他就不會有事了。
“不管你做了什麼,你都是我的兒子,我不會把你交出去,所以,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在這場賭局沒有結束之前,你就一直待在那裡,不準出來,還有,你派人暗殺羅西的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從今以後,你只能在你的宅子例外活動,不準出去,否則,別怪我把你逐出家族。”
“父親,不要啊!”福瑞德大聲的說道,不準備他離開宅子?那和把他關進監獄有什麼分別?他不想關在監獄,他不想失去自由。
“你犯了族規,我沒有將你處決,就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剛剛失去了恩裡克,我不想再失去你,否則,你以爲我爲什麼不把你交出去?”切薩雷冷冷的說道,根本不理會福瑞德的央求,在他看來,這已經夠仁慈了,雖然事情沒有傳出去,但他也得給羅西一個交代,否則羅西的心裡會怎樣想?
“父親!”
“不要再說了,跟我來吧!”切薩雷站起身,聲音中沒有任何感情,向屋子外面走去,“你最好老老實實的跟我走,別想逃出家族,因爲,出去你會死的很慘。”
福瑞德渾身一哆嗦,這時他纔想起,外面還有一個人在等着要他命呢,對於醫院裡面發生的事情,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雖然對具體的情況還不瞭解,但是羅西手下那幾個人他非常清楚,絕對不是他派出那些人的對手,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華夏人,一定是那個人打退了他派出的人,由此可見對方的戰鬥力有多麼狂暴。
想到小命要緊,福瑞德快步的追上了父親,老老實實的跟在父親的身後,他知道要去哪裡,能保證他絕對安全的地方,在芬迪尼家族只有一個,那就是芬迪尼家族的地下堡壘,那裡不是在地上,而是深深的隱藏在地下,隱藏在山體的內部,周圍除了混凝土,還有厚厚的鋼板,即使是導彈也無法摧毀。
正如福瑞德猜測的那樣,切薩雷帶着福瑞德進入一間不起眼的倉庫,隨後進入了一個不起眼的暗道,走了一段樓梯之後,又乘電梯下降了許久,最終來到芬迪尼家族的地下堡壘。
這裡並沒有因爲是在地下就簡陋,恰恰相反,這裡和地上的建築的內部一樣的豪華莊重,而且家用電器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專門的小型影院和健身房,可供娛樂和健身使用。
“從我出去開始,地堡將進入封閉狀態,倉庫和廚房有吃的,足夠你維持三年的,當然,我想賭注不會持續那麼久,地堡的面積要比你的宅子大很多,這裡將是你最後的自由之地,所以,好好珍惜吧!”
福瑞德呆呆的看着父親,在父親進入電梯的那一刻,突然“噗通”一聲癱倒在地,切薩雷看到了,不過他並沒有理會,絕情的關上了電梯門,其實從這件事上,切薩雷覺得福瑞德根本不堪大任,對方根本沒有繼承芬迪尼家族強硬的意志,簡直就是外強中乾,這麼點兒消失就被打擊的癱倒了,以後遇到其他什麼嚴重的事情,那還不直接嚇暈?
看來選擇羅西繼承族長之位是正確的。
回到地上,把暗道關好,想要進入裡面,不僅需要密碼,還需要他的指紋,和視網膜驗證,也就是說,除了他之外,誰也無法開啓暗道大門。
切薩雷擡頭望着天,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