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意在哪裡?

“天意啊,天意在哪裡?”一心想回去看看的紀明,整天在許昌城中溜達,尋找世界意志。期間,他揍過漢帝,也曾讓漢帝去泰山封禪。他把持宮廷祭祀,把一衆神像都給砸了個乾淨,還把高祖劉邦的屍骨挖出來研究幾天,又給放了回去。

秦始皇陵被他撬開了,漢朝的祭祀被他改了,軒轅墳和神農架被他立成聖地,逼着漢帝去磕頭跪拜了好幾次。

期間,曹操一直力挺,無論他幹什麼都無條件支持。於是漸漸地,朝中就有了“孟德乃軍師走狗”的流言。曹操對此一點也不在意,用紀明口中一代聖人魯迅的話回答說:“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爲孺子牛,爾等庸俗凡人,根本無法理解我曹操。”

紀明每天都折騰怪異的實驗,甚至還用天子發詔,讓諸侯都陪他一起折騰。

慢慢地,除了個別收到長生帖的人,其他人都開始說國師瘋了……

“可惡,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這一天,丞相府裡,曹操突然發瘋似地大叫了起來:“曹某纔剛剛覺得漢帝可輔,他就給我折騰出這麼多事情,我曹操征戰天下到底圖個什麼?我這麼做又是爲了誰啊?”

“彼其娘之!”斯文如荀彧,也忍不住罵人了。

袁紹剛剛大敗公孫瓚,眼看着就要跟朝廷開戰,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朝廷內部竟開始有人反對曹操。

“據內應稟報,當時接了衣帶詔的人裡,有皇叔劉備劉玄德,雖然他之後就閉門不出不再參與,但文若建議主公將劉備一併捕殺!”荀彧看着曹操,語氣鄭重地說:“若沒有天子,劉備的存在是天下之福,可因爲朝中有天子,這個處處以皇室後裔自居的人,反而成了禍患。”

曹操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猛拍腦門道:“不好,劉備那廝昨日向我請戰,帶兵攻打袁術去了!”

“主公糊塗啊!”荀彧聽了,立馬說:“那劉備請戰是假,奪主公徐州纔是真啊!”

“不會,劉備志大才疏,沒那個膽量。”曹操搖頭道。幾天之後,探子來報,劉備佔據下邳與小沛,以徐州爲根據地,大斥曹操爲****,誓要討伐。曹操聽到以後氣得哇哇直叫,立刻下令道:“給我點齊兵將,吾要征討劉備!”

說完頓了一下,他又道:“把劉協也給我帶上,他不是自詡忠義嗎?那好,我曹操就讓皇帝御駕親征,用大義壓死他!”

雖然世界有着劇情修正力,但有些東西,因爲紀明的出現還是改變了。最明顯的就是曹操,他把紀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記錄成書用心研讀,慢慢從中悟出了很多遠遠超過這個時代的道理,境界已經超過其它人許多。

劉備同樣也在參悟紀明的話,兩人之間倒是沒有形成差距,但他們勢力上的差距卻不是智慧能彌補的。

“孟德要討伐劉備嗎?”紀明來到曹操府上,開口說:“許都沒有什麼好玩的,我也跟着過去湊個熱鬧吧!”

“這……”一時間,曹操心念百轉。

這國師也要跟着過去,是不是意味着又有收到長生帖的人該走了呢?這個人是劉備,還是關張?又或者是他們三人?江淮袁術是不可能的,像他那種難堪大用的草包,曹操相信紀明一定不會發送長生帖。

但是,有沒有可能,是自己將要離開這個世界呢?

紀明如果知道曹操所想,一定會很負責任的告訴他:孟德你想多了,我真的只是去看個熱鬧而已。

“大好河山,就因爲人心不古,諸侯各個只顧私利,結果破碎成了這個樣子!”行轅上,曹操對漢獻帝說:“陛下請看,那些蹲在路邊的乞丐,他們也是我大漢百姓,本該帶着一雙兒女享受天倫之福,可因爲戰亂,他們朝夕不保,眼看着就要活不下去了!”

“是,是,是是。”劉協只顧點頭,並沒有多關注那些人。

見狀,不止曹操失望,連荀彧之流的死忠派,也都暗自嘆息。

天子懦弱無能,還天性薄涼,皇權怎麼可能不旁落?曹操從來沒有在任何場合上說過自己要篡位,如果天子信任他,當他是臣子,與他一同平定天下,曹操又豈能這樣一把抓住所有大權?

漢室衰落的根源,不是奸臣當道,而是天子昏庸。

“劉備,你整天說自己忠義,現在皇帝陛下親自來看你了,你爲何又不出城迎接啊?”徐州城下,曹操站在軍前嘲諷道。立馬,城門之上的劉備怒了,嘶吼道:“曹賊,你我之爭何以要牽連陛下?萬一刀劍無眼傷了聖上,你我都是千古罪人!”

他也是真的怒極了,連皇帝都來到了徐州城下,這仗還怎麼打?

守城最犀利的弓弩手,你敢派出來嗎?萬一不小心射死了皇帝,那怎麼辦?

“看到了沒?劉備無情無義,他說刀劍無眼,其實是要殺你,你死了他作爲大漢皇叔,就可以安心稱帝了。”曹操拔出寶劍,敲了敲劉協說:“如果你還是皇帝,還想當皇帝,就給我下令攻城,我曹操一定爲你手刃劉備那小人。”

“那……攻,攻城!”劉協唯唯諾諾地說。

刀劍都架在脖子上了,他根本不敢不聽話。

“大聲點!”曹操喝道。

“攻城!”漢獻帝留着眼淚,歇斯底里的大叫道。別誤會,他的眼淚可不是爲劉備流的,他是嚇着了,堂堂天子竟然被嚇哭了。貿然攻城,勝算自然不大,劉備一方損失慘重,但曹操也損失不小。

之後爲了士氣,曹劉又開始打起了口水仗。

“曹操,你敢刀架脖子脅迫聖上,總有一天,我劉備必將你挫骨揚灰!”劉備居高臨下地說。

“誰說我脅迫陛下了?我這是在保護他,不除你劉備,陛下的皇位早晚要易主!”曹操不以爲意地說。聞言,紀明心裡突然閃過一道靈光,於是趕忙開口道:“玄德、孟德,刀兵相見太傷和氣,你們倆要是有什麼矛盾,說出來讓本國師給評評理吧!”

此話一出,曹劉二人瞬間愣了,兩方將士也俱都看向了紀明。

大漢國師曾經點化呂布飛昇,是真正神一般的存在,民間對他的推崇甚至直追秦皇漢武。

“那曹操身爲人臣,卻不思爲臣之道,聖上發衣帶詔命我討伐曹賊,備此舉乃大義所趨,人心所向!”劉備立馬說。接着,曹操也說:“曹操祖上幾世爲臣,忠心可鑑,我曹孟德一生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結束戰亂,青史留名。可偏偏此等假仁假義之徒不容於我,吾爲天下萬民開太平,何錯之有?何錯之有!”

“賊就是賊,若你心無叛逆,又爲何要挾天子而令諸侯?”劉備大罵。

“僞君子,大耳賊!”

“曹賊!”

“好了好了,爾等都是男子漢大丈夫,難道要學潑婦罵街不成?”紀明擺手說道:“既然你們都沒有錯,那就錯在漢獻帝了,你們是臣子不好放肆,那就讓我紀明,來做一回惡人吧!”

說完,他猛地揮起雙截棍,砸在了漢獻帝劉協的腦門上。

下一刻,腦漿迸裂,衆人鴉鵲無聲。

荀彧瞪眼指着紀明,許久許久,都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曹操和劉備也俱都愣了,他們實在不明白斯文如紀明,爲何說殺人就殺人?而且殺的這人還是天子。

劉協的死似乎觸怒了上蒼,萬里無雲的天空,在這一刻突然烏雲密佈。紀明無視那從天而降的雷霆,開懷大笑道:“哈哈,劉協的死會讓三國不復存在,世界意志絕對不會允許有人這樣破壞劇情,所以,它一定會自己主動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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