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庭，我先看看這個世界，成仙的要求是什麼。”紀明說。
白素貞當然是有後臺的，要不然原著裡，水漫金山之後，迎接她的絕對不是鎮壓，而是灰飛煙滅：事實上，白蛇得過菩薩點化，又是黎山老母的弟子，就算縱觀整個三界，跟腳也不小。
觀音菩薩先不說，那黎山老母，究竟何許人也？
截教通天聖人的親傳弟子，曾經名號響徹封神時代的，無當聖母！
如果不是截教倒了，白素貞作爲無當聖母的弟子，那可是三清門徒，根正苗紅的三代核心弟子。也就是說，她跟哪吒、楊戩等人同輩，三界絕大部分神仙，論跟腳都遠遠比不上。
因爲白蛇世界本源不強，紀明上天之後，準聖修爲一放，就壓住了滿天神佛。
“唉，都是老身惹出來的禍端。”一個老嫗站出來，放開準聖修爲頂住了紀明的氣勢。而後，她散去氣息，開口說：“你們並非復甦的神仙，應該是神話時代破滅以後，才修行成仙的吧？”
“你是什麼人？”紀明問。
“神話破碎之後，本源散落無盡時空，有的神仙重生在西遊，而有的神仙，則重生在了別的地方。”老嫗微微一笑，說：“你們可以稱呼老身黎山老母，我在這裡重生，已經凝聚了大半本源，年輕時候的我叫做‘無上聖母’。”
“復甦的神仙？”紀明神色一凝。
現在還存在於無盡世界的神仙，一共有三種：一是後來修成的神仙，如林璇、紀明，他們的本源是完整的，實力比之同級要略高。二是神話世界衍生的神仙，這類神仙本源缺失，實力往往很水。
但是，衍生神仙一旦補齊本源，卻會復甦曾經的記憶，成爲第三類神仙。
這種在神話時代隕落，又在衍生中復甦的神仙，實力最低都是準聖，個別強者，如菩提、玉帝、如來，甚至都成爲了亞聖！
這黎山老母本源只有一半多一點，但是她，卻已經是準聖修爲。
“封神，是一個讓人驚心動魄的年代，就算時間過去了這麼久，當初的殺劫之兇險，依舊曆歷在目。”黎山老母感慨了一下，然後說：“現在的老身已經不想再參與任何事，只求隱居黎山，收些徒弟頤養天年。”
說完，不等紀明說話，她又道：“白素貞並非像你想的那樣，她有慧根，不遇到許仙也能成仙。”
“是嗎？”紀明不由得來了興趣。
“不信你看。”黎山老母說着，一揮手，前方便倒映出了雷峰塔底的白素貞。
白素貞在雷峰塔底，因爲佛法的壓制，已經被打回原形，並且壓制體形變成了一條小蛇。但就算是這樣，偶爾散露出來的氣息，依舊是大妖級別，這放在無盡世界，妥妥的是本源至神。
雷峰塔的封印，並沒有將她徹底鎮壓住，特別是在許仙過來之後，她的一絲神念附在雨傘上，跟着逃出了雷峰塔。
“呵呵，竟然跑了出去，不愧是大妖。”紀明冷笑。
“因爲某些原因，你可能對她有了一些偏見，看下去再說。”黎山老母道。
逃出去以後的白素貞，並沒有跟着許仙，而是幻化成人形，獨自來到了金山寺。在那裡，法海已經等候多時，見狀毫不意外地說：“看來我想得不錯，區區雷峰塔，根本就鎮壓不住你這懷有仙家神通的絕世大妖！”
白素貞的修爲到底差不差呢？
說高並不高，但是法術神通，絕對非同小可，否則傳說中爲救許仙，她如何下的地府？
要知道，很多年來，下了地府還安然無恙的妖族中人，就孫悟空一個！
當然，二者肯定是天差地別。
畢竟，一個是偷偷過去，另一個是大鬧一通打了個天翻地覆。
“大師，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白素貞問。
對此，法海搖頭道：“能給機會的是你，不是我。”
白蛇恍然大悟，轉身離開了，法海沒有阻攔。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金山寺附近出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總有糧食瓜果，突然出現在捱餓之人的家裡，人們被毀的房子，也神秘的復原了。山路變得平坦，彷彿送走了苦難，一切都變得好了起來。
“就算這樣，曾經造下的孽，也不會平息。”紀明說。
殺一人，然後救一人，功過相抵？
這完全就是個笑話！
犯了錯就是錯，如果不能從根源上更改，就算救了再多人，也只是譭譽參半，不可能互相抵消！就如燃燈，他所犯下的過錯，其實遠不如功德，就算直接屠殺一個世界的生靈，也不會沾染惡業。
但是有錯，就是有錯。
蒼天管不了他，世人治不了他，可到頭來，無盡歲月的追求，還是化爲了一場空。
“能的。”黎山老母說。
幫倖存的人解脫了苦難，但白素貞的惡業一點都沒有變少，於是，一心追求解脫的她，將善意帶給了全國所有百姓。但隨着行善，她背後都形成菩薩光環了，罪孽卻依然深重，彷彿根本不會消掉一樣。
對此，她找到觀音，詢問緣由。
“那是你自己的救贖，別人幫不了你，遵循本心即可。”觀世音菩薩說。
“我的本心？”白素貞突然想到了自己傷害過的那些人。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傻：幫了別人，那些被傷害過的人，就能好過嗎？傷害了張三，然後去解救李四，這樣李四會感恩，但是張三呢？傷害依舊，罪孽依舊，這是不會消散的！
再之後的日子裡，白素貞一個個尋找被自己傷害過的人，或是轉世，或是倖存者，真心尋求他們的原諒。
她幫一個沒錢讀書的人，考上了秀才，幫一個娶不起媳婦的人，牽了一樁美滿姻緣，教會了一個好大夫醫術，教會了一個貪官清廉，教會了一個追尋長生的人修行，教會……不止是曾經傷害的人，白素貞真心向善，遇到需要幫忙的人都會出手拯救。
結果在不知不覺中，她竟然成就了菩薩果位。
對此，黎山老母笑着對紀明說：“多謝。”
“爲什麼？”紀明問。
“因爲她的心，已經善良，所以曾經的錯誤，可以彌補。”黎山老母說着，直接消失不見了。
“這……”紀明恍然大悟：“原來，人的本性，是可以改變的。”
他懂了！
一朝頓悟，水到渠成。
他的修爲驟然一漲，成爲了法力近乎無窮無盡的亞聖。
“不好，因爲我成聖，這方世界主動依附了過來，我們沒法再去找世界意志。”紀明看向林璇，有些尷尬地說。對此，後者毫不在意，笑吟吟地迴應道：“遊戲隨時可以換個地方玩，相比較下，你成聖我更開心。”
遊戲只是方式，幫助紀明進階，纔是她的目的。
“謝謝！”紀明說。
下卷預告：真正的大航海時代，航的不是海，是無盡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