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高遠的個性,不趁這個機會把王奇力打到翻不了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他聽了王奇力的話,一時愣住了。
秦家那位是誰?對了,剛纔王奇力是不是提到過“柒少”?想起來了,柒少不就是前兩天在耀武競技館打敗的那個娘娘腔嗎!
高遠恍然,敢情王奇力不是來尋仇的,真的是來邀請自己的!
王奇力的話不禁解開了高遠的疑惑,也讓呂青蓬臉色微微一變。
呂青蓬冷冷的道:“秦家那位?你有什麼資格攀上他,當我什麼都不懂嗎?”
王奇力忙道:“我和秦家那位是在競技館裡認識的,他知道我是幹髒活的,有時候會吩咐些事情給我做。你要不信,可以去耀武競技館,他每天都在那裡!”
呂青蓬沉吟片刻,冷哼一聲:“不管你是得了誰的吩咐,私闖民宅,惡意傷人,違反法律,你讓我怎麼放過你!”
“咳……”高遠咳嗽了一聲:“呂局長,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每當這句臺詞出口的時候,接下來的話無論當講不當講,那是一定要講的。呂青蓬很清楚這一點,便望向高遠,等他說話。
“這個事情,可能真的是個誤會。”確定王奇力不是因爲那兩個死掉的禿鷹幫成員找上門來,高遠覺得這一架打的真是太冤了。早知如此,跟王奇力走一趟不就得了。
鬧到這個地步,一是王奇力的態度太囂張了,二也的確是高遠誤會了。
若只是這兩個理由,高遠也不會放過王奇力。可他聽到王奇力口口聲聲提到的“秦家那位”,就隱約猜到了一些什麼。
再看呂青蓬的態度,雖然嘴上依然嚴厲,其實隱隱能聽出一些退讓來。
高遠若是連這都聽不懂,也不用混了。
既然是誤會,呂青蓬又生出了退意,再揪着不放就沒意思了。高遠乾脆退了一步,賣王奇力一個人情。
“我就說了,是個誤會!”王奇力大喜。就算祭出秦家那位,王奇力也不敢確定呂青蓬會不會買賬,但要是高遠發話了,想必這件事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呂青蓬也暗暗鬆了一口氣,他敢壓着王奇力,也敢把禿鷹幫連根拔起。可如果沒有必要,他是一點都不想跟秦家那位交惡,憑他一個小小的縣武道管理局局長,還真不夠格跟那位掰手腕的。
暗暗讚了一聲高遠的眼色,呂青蓬道:“就算是個誤會,這裡被打的亂七八糟,還涉及到綁架和私鬥,總不能就這樣算了!”
王奇力忙道:“打壞的東西,我來賠償。對這位姑娘造成的傷害,我也賠。至於私鬥,那都是我手下這幾個傢伙乾的,呂局長儘管把他們送去警察局,讓他們接受一下法律的教訓!”
那幾個壯漢暈的暈,殘的殘,唯一沒受傷的一個連連點頭道:“都是我們乾的,我們自首,我們自首!”
呂青蓬望向高遠:“你覺得呢?”
高遠乾咳一聲:“這樣也好。王幫主,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你就賠個十萬八萬算了。”
王奇力瞪圓眼睛,心說你這些破爛憑什麼值十萬八萬?從來都是老子敲詐別人,你居然敲詐我?
可呂青蓬在一旁虎視眈眈,王奇力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點點頭道:“回頭我讓人給你送錢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解決了。
王奇力帶着幾個手下灰溜溜的走了。
黑振武要給高遠把手臂復位,高遠一指還被捆着的顧煙珺道:“黑校長,拜託你先把我珺姐的繩子給解開。”
“小遠。”顧煙珺一脫離捆綁,就撲倒高遠懷裡哭起來:“你沒事吧?”
高遠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沒事,死不了的。珺姐你也沒事吧?那些就傢伙沒欺負你吧?”
呂青蓬三人有點尷尬的看着這一幕,有點像是三顆渾身散發耀眼光芒的大燈泡,把地下室照的通明。
等高遠安慰了顧煙珺,這才轉身道:“呂局長,黑校長,還有這位先生,多謝你們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們,我可能被王奇力給殺了。”
呂青蓬呵呵一笑道:“不見得吧。”
高遠搖頭苦笑:“我真的不是王奇力的對手,境界上的差距,實難彌補。”
呂青蓬環顧四周道:“我不知道你跟王奇力過了幾招。但我看到那三個受傷的壯漢,如果他們都是被你打倒的,那我可以負責任的說一句,這一戰你雖敗猶榮。”
“哦?”高遠詫異:“請呂局長指教。”
呂青蓬道:“你是煉氣期,如果我看的沒錯的話,應該是剛剛突破到第六重天沒多久。那王奇力是先天三重天,你們之間隔着一個巨大的境界,你不是他的對手理所當然。那四個壯漢,都是煉氣六重天甚至七重天的好手,卻被你當着王奇力這個先天大高手的面一一擊敗。你這樣兇悍的煉氣期,我呂青蓬活了幾十歲,還是第一次見呢!”
“呂局長過獎了。”高遠本來還有些失望,被呂青蓬這麼一說,心情又好了些。
想想也對,就像是武林羣俠傳裡,角色級別很低的時候非要去跟大boss拼命,那也是必死無疑的。以高遠這個境界,能跟王奇力周旋這麼久,已經是相當驚人的戰績了!
“對你,什麼樣的誇獎都不過分。”呂青蓬感慨了一聲:“你那份補氣丹的資料我看過了。這就是你煉製補氣丹的實驗室?不知這裡有沒有補氣丹的實物,我可以看看嗎?”
“呃……”高遠看着滿地狼藉,也不知道煉好的補氣丹都哪裡去了。
還是顧煙珺一指角落的櫃子道:“我之前把補氣丹都收在櫃子裡了,應該沒弄壞。”
補氣丹果然在,高遠取出來,交給呂青蓬三人。
三個加起來快一百五十歲的中年人捧着丹藥,跟小孩子第一次收到心愛玩具似的,眼睛發亮,興奮的不得了。
顧煙珺覺得奇怪,偷偷拉了下高遠的衣角道:“他們怎麼了?”
高遠聳聳肩膀:“我也不知道……他們大概是……太高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