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震撼土蠻

這一場大勝仗,讓常定軍各將領清楚認識常定軍實力的同時,也讓將領們的野心蓬勃急漲,都在想着等真正擴軍之後,自己會擔當什麼職位。

因此大軍回返的時候,諸將都是精神亢奮,甚至比出徵時還要高昂,行軍速度也快了許多,三天不到,就已經回到天水郡了。

龍且幫助楚河收攏人心的手段雖然殘忍,但效果是出乎的好。

楚河率軍回到大同縣,甚至還沒有來得及進行戰後總結,封賞兵士,便發現諸多官員士紳,商人代表,尤其是冀縣一地的官紳,早已經到了常定鄉,紛紛要求拜見自己。

便是楚文都顯出深深的憂慮,求見楚河,直言擴軍之事。

官紳齊聚大同縣,同樣也是爲此而來,希望楚河能儘量的擴大常定軍的規模,爲此他們願意提供大量的米糧錢銀,幫助楚河擴軍。

也不到這些官紳不急,冀縣這一場損失實在太慘重了,在擊潰山匪之前,就上萬治民和兩千餘兵士的傷亡,被山匪破莊搶掠的士紳不下三十家。

雖然山匪潰敗,但還有數以千計的山匪藏在各處山嶺密林之中,留守的常定軍無法騰出手來一一剿滅,不時可以聽到山匪外出掠奪米糧的消息,已經不限於冀縣一縣之地,天水郡的士紳可算是人人自危。

官紳們在楚河回來之前,已經請求過各縣官衙發兵剿匪。

問題各縣想出動兵力剿滅殘匪也沒有辦法,兵力就那麼一點,萬一還有山匪來襲怎麼辦,肯定是優先保護縣城,最多就是派出部分的衛所兵巡視鄉野。

天水郡如今朝氣蓬勃,遠離戰獲,不知道多少士紳搬遷到天水郡各縣,不但能保住身家性命,甚至還趁着天水郡發展的東風大賺一筆。

天水郡治民有錢得很,尤其是兵將家眷,誰沒有個百八十兩銀子藏在家裡,士紳商人從外面運輸進入天水郡的貨物,基本都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尤其是軍方採購的物資,更是大手筆,棉布、礦石、煤炭、鹽巴、皮毛等等,來者不拒,價格比外面高了兩三成,能做這些貿易的,自是有士紳背景的大商。

可以說常定軍現在已經與天水郡內的士紳土豪商人息息相關,甚至已經有士紳家族全族遷徙到天水郡。

常定軍外出討伐來犯之敵,使得天水郡內兵力空虛,讓山匪有機可乘,在冀縣燒殺搶掠,這些士紳商人甚至比楚河更關心常定軍的建設,聯袂前來,捐獻大批財物希望常定軍擴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說這些士紳商人,便是各縣各鄉的那些耄耋族老,也紛紛前往各地官衙,請求楚大帥派遣兵馬駐守各鄉,加大衛所民兵的規模,以庇護鄉地安寧。

楚河接見了來訪的官紳商人代表,保證一定聽從他們勸說,擴大常定軍規模,好不容易纔將這些士紳商人的代表勸走。

縱觀歷史,任何朝代變更,都不可能與主流的力量對抗,只能順勢而爲,哪怕在地球后世,太祖等一干不世人傑,也得實施拉攏小地主富戶等策略,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最後才成功建立一個新王朝。

楚河很清楚,他意圖推翻蜀國,依靠的絕不是地位最低下的庶族,而是三國中堅力量的士紳階層。

哪怕常定軍起家的那些泥腿子,如今也紛紛轉變爲士紳之族。

隨着自身實力和地位的提升,越來越多的族人鄉親歸附在他們門下。

如武石柱這樣,原本只是清河村一個外來戶,現在已經變成了武家豪門。

甚至連武石柱都不明白,自己哪裡來的那麼多武家親戚好友,偏偏人家手中就拿着各種文書族譜投靠而來,證明自己和武石柱有着各種血親聯繫等,反正現在武家已經有了好幾房族人,數十個武姓子弟。

另外,柳鳳茹也來了不少孃家的親戚什麼的,再加上一些門客豪奴的投靠,購買的奴婢僕人,依靠武家生活的人口已經超過三百之數!

武家已經成爲了天水郡一等一的豪門大戶。

其他的將領情況也差不多,如姜維這樣的,以前的親朋好友,包括曾經收留過他的程霄一家,這等找上門來,薑母又被說動,叫姜維如何能不收留他們?

哪怕是普通百姓,其實也無法代表自己,在各村各族,能決定大事的還是那些士族出身的族老族長、鄉紳領、袖,得到了士紳的支持,就等於得到的百姓的擁戴。

正因爲如此,楚河現在代表的是士紳階層的利益,常定軍的崛起,不過是打倒一批舊貴族,然後自己佔據位置,成爲新貴而已。

楚河雖然無奈,但也只能依靠他們的力量謀求大業,最多就是設法讓庶族治民的生活過得好一些而已。

官紳商人等聯袂前來,楚河也不得不客氣對待,有他們的支持,常定軍擴軍順理成章,自是沒有什麼阻礙。

當然,就算士紳階層不同意擴軍,楚河也會強行實施下去的,只不過有了他們的支持自是更好。

勸走了來訪官紳之後,楚河並沒有閒得下來,等待他接見的人多海里去了,楚河想了一下,便吩咐親衛傳鳳凰羽前來城主府。

他對鳳凰羽倒是有些好奇。

對方出兵幫助冀縣,絕對有所求,不過能如此快的做出決斷,自身又是五品巔峰的宗師,手頭上還有數千精銳蠻兵,如此一個人纔來投,楚河當然不會等閒視之。

若是能收服鳳凰羽,便可在南蠻部落打下一枚釘子,日後若是反蜀軍隊敗亡,有鳳凰羽這個榜樣,定然更容易招納蠻族部落。

大部分蠻兵被很好的安置在冀縣城外,鳳凰羽等一干首腦和數百精銳則是到了常定鄉。

儘管只是在常定鄉生活了幾天時間,但給鳳凰羽的震撼是異常巨大。

她發現這根本不是以前別人口中說的偏僻山野之地。

一座樣式奇特的小型城牆將整個半個大同縣保護起來,裡面是一個個巨大的居住地,樓房高大,樣式新穎,排列得整整齊齊,酒樓客棧,兵器店鋪、成衣店鋪等等,各式店鋪應有盡有,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熱鬧之極。

樓房都是三層結構,高達三丈,排列整齊,之間是筆直平坦的水泥通道,外面的官道更是寬闊得可以同是容納八輛馬車通過。

道路之上也是異常的整潔,不見任何牲畜糞便,沒有其他城鎮污水橫流的情況。

來往百姓臉上也是洋溢着笑意,衣着打扮光鮮,紅潤的而微微鼓起的臉頰表明他們日常飲食是相當的豐盛,其他城鎮的衆多的乞丐流氓等,在這裡根本見不到。

鳳凰羽以前曾經到過大同縣,但和這裡比起來,大同縣城簡直就是叫花窩一樣骯髒雜亂。

開始的時候,鳳凰羽還以爲這裡就是常定鄉,出自內心又故意的誇讚了常定鄉的繁華面貌,當看到帶着她們前來的官員兵士啞言失笑,才知道自己鬧了一個大笑話。

當真正到了常定鄉時候,鳳凰羽才知道,自己先前所見的,只不過是武清鄉的一箇中等規模的聚焦點而已,距離常定鄉還有好幾十裡的路程。

哪怕經過了先前的震撼,真正到了常定鄉,鳳凰羽等人還是再一次震驚起來。

一棟棟足有四五層高的大樓聳立在常定軍各處,這樣一棟樓房,就足以容納上百人居住。

鳳凰羽以前居住的窯洞草棚,和這些樓房比起來,絕對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一座樓房就可以抵得上好幾座窯洞了。

放眼看去,如此四五層高的樓房密密麻麻的,方圓一里之地,就有數十棟大樓之多,讓整個雙月族的人住進去都不成問題。

鳳凰羽很懷疑常定鄉是否需要如此多的奇怪高樓,但從樓房掛曬的衣物,顯然都是住了人的,從這估算,恐怕整個常定鄉,住着超過三十萬的人口!

鳳凰羽的估算其實已經算是保守了。

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危險,使得百姓習慣性的聚居一起,以抵禦各種兇險。

往往百里方圓之地,大部分都是渺無人煙,人都居住在幾個村寨之中。

作爲天水郡的政、治中心,可想而知常定鄉會吸引多少豪門士族的入住,好些連在一起的大樓庭院,便是一家豪門大族的房產。

如今小小的常定鄉,已經吸引了進四十萬的人口,比得上以前三個大同縣城。

當然,這些樓房可不是白白給他們居住的。

上了四層的大樓,用的材料可是珍貴的青磚、青石、水泥和少量鋼材,再以符紋加固,一個一百平方的套間三千兩銀子起步,一棟四層十六戶的樓房,外加一個一百方的花園庭院,價格五萬兩銀子。

除了免費分配給軍將家屬的功勳樓,或者是低價租給士兵的樓房之外,外來的豪門大戶,必須全款才能購買樓房,擁有天水郡常定鄉的戶籍。

後世華夏的房地產經濟,已經率先在常定鄉實施起來,單單是售賣樓房,就給楚河帶來了超過一千萬銀兩的收入。

現在天水郡的士紳,看身份地位,已經不是從蜀國以前的各種爵號稱謂來判斷的,而是看能否擁有常定鄉的戶籍,然後在常定鄉有沒有房產,房產的位置和麪積有多大。

一個能在常定鄉擁有一整棟大樓的,絕不是開玩笑的說,只要告訴別人這個消息,到天水郡各處做生意,絕對是擁有各種便利和優勢,拿個房產證在外面隨便揚一揚,就是實力和信譽的明證,起碼能賒到十萬兩銀子的貨物。

除了房地產經濟外,各式店鋪裡售賣的貨物也讓鳳凰羽等人看花了眼。

地攤這些東西,除了專門設立的大市場外,其他地方是絕跡的。

大路兩旁是一件件低矮而整齊的店鋪,真正上得了大場面的,是大樓地層的商鋪,這基本都是大商戶大豪族購買大樓之後建立的商鋪,裡面的貨物自是極多,但價格同樣相當昂貴。

最吸引鳳凰羽等人的店鋪莫過於兵器鋪了。

剛剛進入兵器鋪的時候,就讓鳳凰羽等人看花了眼,好些部落頭目甚至口水都流下來了。

精鋼戰甲、精鋼重盾、精鋼巨劍、長槍、陌刀、鏈子槍、鉤鐮槍、鋼索鋼鞭等等,幾乎常定軍的制式裝備在這裡都有得買,除了鋼弓之外。

毫不誇張的說,要是雙月族這些土包子能購置一套鋼兵的話,戰鬥力提升一倍甚至兩三倍都不成問題!

問題是他們買不起!

一把精鋼巨劍,重三十三斤,兩千兩銀子不講價,鋼甲一套,戰盔面甲手套臂盾戰靴護膝皆是齊備,三萬兩銀子沒得商量。

看得這些土包子明明囊中羞澀,卻死活不捨得離開,帶着他們遊玩常定鄉的趙常,乃是趙一龍的親生兒子,早得到父親的照會,當下便送了一套鋼兵給鳳凰羽,也算是報答鳳凰羽解圍之恩,另外也是收買這些蠻族頭目。

作爲楚河的表哥,趙常在天水郡的權柄當然不小,錢銀是不缺的,但也不至於拿出三四萬兩銀子送人,這當然得跟老爸報銷。

這不是楚河對鳳凰羽的賞賜,完全是趙家的私人饋贈。

趙家發家比較晚,在軍中沒有什麼力量,但趙一龍絕對不甘心就當一個冀縣主簿,知道鳳凰羽有心投靠楚河之後,自是打算投資在鳳凰羽身上,一份三四萬兩銀子的見面禮,絕對不輕了。

鳳凰羽有五品神兵鳳凰神甲和鳳凰神弓,當然是用不着這套鋼兵,但手下的人就不一樣了。

她隨手就將鋼兵轉贈給這次在冀縣大戰中立下大功的盤蛇中年人,讓其他蠻族頭目羨慕不已。

離開了兵器鋪,趙常又帶着他們到了清河大酒店好生吃了一頓,紅燒墨玉蛇段、爆炒腰花、清蒸清河鯉、香燜豬肘子等等,各種美食自是吃得南蠻將士停不下嘴。

當趙常結賬的時候,三百多兩銀子,再次讓土蠻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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