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疑惑(2)

潘多拉與卡門就生活在了這個世界之中,那是萬千個低等世界其中之一,就算是混沌意志想要從所有的世界之中尋找到卡門的蹤跡也並不是一件易事。這樣的生活對於潘多拉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再也沒有受到怨恨力量折磨的潘多拉卻是變得開朗了。

不知不覺之間,在這一個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的小鎮之中,卡門與潘多拉已經呆了一年左右。卡門每天都仰望着天空,這裡的天空非常的美麗,一顆顆星辰散發着璀璨的光芒。對於無法看清天空的本貌的生命來說,那一顆顆星辰之中都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卡門僅僅只是發呆而已。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他一直都在望着天空。每一個小鎮之中的居民對於卡門詭異的表現早就已經習慣了。也沒有多少人會去往卡門所居住的場所,那裡可是一片深山之中,雖然樹木並不是非常茂密,危險並不是很多。一條石塊鋪好的道路一直延伸到了卡門所居住的所在。

每一次出現在小鎮之中的卻是潘多拉。這樣的小鎮之中人們的思想並沒有那樣複雜,即使看到了如此美麗的少女,也僅僅只是露出了驚豔的神色。潘多拉每一次出現總是會被幾個青年纏住,他們並沒有多少壞思想,僅僅只是想要向潘多拉表示自己的愛慕而已。

今天下了一場小雨,原本乾燥的土地之上忽然受到了雨水的滋潤。快要乾涸的河流之中再次充滿了水流,一條條魚兒在歡快地流淌着。一片片樹葉展開,一顆顆水珠不斷地滾動着。原本隱藏在泥土之中的嫩芽也冒了出來,增添了一絲綠色。

乾裂的石路之上彙集了一道道小小的水流,光華的鵝卵石甚至有些滑溜,潘多拉腳上的牛皮靴與鵝卵石之間發出了吱吱的響聲。四周撐起了一把把巨大的雨傘,那裡是一個個店鋪的延伸場所。一把把雨傘零零散散的出現在了石路之上。

整個小鎮之中的人口也不過數百人而已,真正會在雨天出門的也並不多。

潘多拉的笑容越來越多了,那股怨恨之力在她的力量增強了之後就已經受到了壓制,雖然並不徹底,但是對於潘多拉來說這已經足夠了。她的實力在卡門的教導之下也在不斷地變強着。在潘多拉看來,卡門是她唯一的老師,但是整個種族的怨恨依然是存在的,她的心情越來越矛盾,已經很久沒有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

這位小女孩似乎愛上了這樣的生活。這裡並沒有如何強大的傳奇人物,但是這樣寧靜的生活卻是潘多拉此刻唯一能夠迷戀的理由了。這樣的世界她並不想失去,甚至也不想離開。

買好了日常用品之後,潘多拉並沒有過多停留,而是向着小鎮之外走去。

也許那已經是一種習慣了,潘多拉竟然向着四周看了看。就在上一次,那一名青年竟然從高空之中散下來一片片花瓣。對於普通女子來說,那已經是所能夠見到最爲浪漫的一幕。潘多拉甚至連一絲驚奇都沒有。

卡門封印了她的力量,讓她再次感受一下,僅僅只是依靠着人類的感官,並不使用那超過了人類的力量。

潘多拉照做了,她的視力並不是很好,雨水的空氣之中蔓延着一層水汽,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有些朦朧。潘多拉向着四周看了一眼,但是卻沒有發現什麼,她似乎有些失望,心中那一股失落十分強烈。這是一種她並不應該擁有的情緒,對於強者而言,所謂的驚喜早就已經失去了意義。

潘多拉甚至可以看出這裡所有人的將來,那再也不是平和,而是猶如血海地獄一般的場景。

她有些失望,但是這種情緒卻是不能夠影響她過長的時間,僅僅只是一瞬而已。

往回的石路將會越來越泥濘,在遠離小鎮所在的位置,那裡雖然有着一塊塊石頭,但是卻不平整。石路雖然有些寬闊,但是卻不合適馬車的來往,想要將這一條路修好,需要很多的時間。這個小鎮之中的居民還是習慣在這條石路之上行走。

一塊塊鵝卵石鑲嵌在泥土之中,四周滿是泥漿,但是每一塊鵝卵石的頂部卻是被雨水沖刷乾淨,帶着一些透明的白色甚至會發出一種溼潤的光芒。潘多拉的鞋子之上很快就沾上了泥漿,那原本已經在河流之中洗淨的鞋子卻是再次變髒了。

她並沒有對此感到不滿。即使已經經過了一年,這個世界之中的一切東西對於潘多拉來說依然充滿了某種趣味。對於她這樣的強者而言,如此平凡的事物纔是最爲美好的享受。

四周忽然出現了一簇白色的花朵,在雨水之中並沒有多少清香。一片片白色的花瓣承受不了雨水的衝擊,一片片從花朵之上落下,隨着河流漂走。這似乎讓潘多拉再次露出了一個笑容,即使她很久以前就已經知道了這一切,但是她依然帶着一股享受的樂趣。

花香早就已經被雨水衝散了,花朵也有些狼狽,變得七零八落。這是一束很普通的花朵,但是卻似乎受到了很好的保護。在那一片片嫩綠的葉子之下,一個牛皮袋子被系在了那裡。

潘多拉最後還是沒有打開那個信封,拿起了那掛在一棵樹木之上的花朵,向着來時的方向走去。林中忽然冒出了簌簌的響聲,原本停留在樹枝之間的鳥兒飛起,飛出幾米之後再次找到了一棵落腳的樹木。

在潘多拉再也看不見人影的時候。一道身影從樹枝之上落下,在地面之上濺起了一陣泥漿。

石塊做成的房子在這個小鎮之中十分難見,僅僅只有鎮長有着這樣的財力。卡門所在的這間石屋也並不算是憑空出現,僅僅只是一直被空置在這裡而已。卡門與潘多拉此時就暫居在這裡。雨中的石屋似乎變得有些模糊,一道道細密的雨絲不斷地衝刷着石屋的頂部,但是一旦有人走上了頂部之後就會明白,那裡依然保持着乾燥,所有的雨水都沒有落下。

那是這間小屋本來就有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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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輕輕地推開了門,那一扇普通的木門刺啦一聲就打開了。木門之後並不是一片黑暗,一根根蠟燭自己燃燒了起來,那原本還是熄滅的篝火在潘多拉回來的時候冒出了一陣陣火焰,將溫暖與明亮送到了這間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地面之上也是一塊塊整齊的石板,原本凹凸不平的表面都已經被磨過了一般,變得像是鏡子一般光滑。潘多拉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泥印,但是這個印記又會很快消失,似乎被什麼擦掉了一般。

“謝謝。”潘多拉忽然說道。

四周的空氣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陣陣漣漪,嘻嘻哈哈的笑聲在這個狹窄的空間之中傳播着。一根根蠟燭之上的火苗都在不斷地顫抖着,像是被一陣陣寒風吹過了一般。原本溫暖的空間情況之間就冷了下來,一塊塊冰塊向着四周不斷地延伸着。

屋外,噼噼啪啪的聲音不斷地傳來。那裡再也不是雨水,而是一塊塊冰雹從空中掉落,不斷地與石屋的頂部發生着碰撞。每一次,那些冰雹就會成爲一陣陣冰屑,根本無法接近這裡。

那一個小小的陽臺之上,卡門依然躺在那裡,看着這一片天空。

烏雲佈滿了整片天空,一絲絲雨水不斷地落下,但是沒有一絲是落到了卡門的面前。一盆水果放在了卡門的面前,根本就沒有被碰過。四周的溫度似乎還要再低一些,一層淡淡的冰晶將整個陽臺都包裹了起來,卻是沒有對卡門做出任何傷害。

潘多拉拉開了窗簾,但是卻沒有光線進入其中。那是一個個小小的窗戶,一塊塊玻璃都有着一道道裂痕,幾隻小蜘蛛甚至在角落之中灑下了自己的網。火光從篝火之中傳出,但是外面卻是沒有投入任何的光芒。

數個模糊的人影忽然出現在了潘多拉的身邊,他們向着潘多拉微微鞠躬,像是在表示着尊敬。四周的氣氛之中忽然多出了一股悲傷,一絲絲雨水直接穿過了石壁,出現在了石屋之中。四周的水汽越來越濃重,明亮的篝火都漸漸地變得模糊,火焰在不斷地搖曳着,似乎就要熄滅一般。

“感覺怎樣?那可是一名很好的青年。”卡門忽然收回了目光,對於潘多拉說道。

僅僅只是一年的時間,潘多拉已經瞭解了很多人類的情感,對於那股愛慕也是十分了解。

“的確,在未來之中,那名青年的作爲在人類之中充滿了善意,即使有了巨大的權利,他也沒有任何的墮落。”潘多拉回答道。

“但是我想說的並不是這些。”

“你應該明白,這一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雖然會被感動,但是卻不會有過多的情緒,這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你可以以一個普通女子在這個世界之中再生活數十年,僅僅只是模擬人類的生老病死而已,對於你來說並沒有多難。這裡也不會被混沌世界找到,他想要找的也僅僅只有我而已。”

“我只是爲了徹底殺死你而存在的生命而已!”潘多拉忽然間有些激動,原本沉寂了一年的怨恨蠢蠢欲動,一道道強悍的氣息從潘多拉的身軀之中散發而出。

這僅僅是持續了很短的一段時間而已,潘多拉很快就壓制了這一股力量。

卡門忽然間嘆了一口。

“我們還有一些時間,可以在這個世界各個美麗的地方看看。等到了與混沌意志之間了結之後,你所在的種族和我的恩怨,也會就此了結的。”

“當然。”潘多拉並沒有顯示出有多少高興。

火焰頃刻之間熄滅,黑暗再次籠罩了這裡。

卡門與潘多拉的身影就此消失。

一層厚厚的灰塵將整個石屋全部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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