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闆夫婦打了一聲招呼,讓胖胖的老闆娘給李晟學校請假,老闆娘想了想就照辦了,然後陳浮生李晟二人直接叫了輛出租車朝李唯的學校殺去。中途陳浮生打了個電話,說了個地址便把電話掛掉了,不多的言語卻把旁邊坐着的李晟聽的熱血沸騰。
“狗犢子,你能叫來幾個小弟啊?以你上次的排場估計能有五十個吧?”李晟在心裡意淫着,扭頭問陳浮生。
陳浮生笑了笑,從兜裡抽根菸出來朝李晟比劃了一下,“會抽菸嗎?”
李晟點頭又搖頭,“會抽,但是不想抽,像我這種年紀抽菸**的成分多一點。”
陳浮生把煙點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其實跟人打仗人多人少不是最重要的。”扭頭正視李晟,右手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重要的是這裡。張家寨的山裡有很多畜生,五百斤的野豬王,幾十幾百只的狼羣,還有喜歡蹲在樹上瞄獵物的山貓,但我跟富貴進山它們全都是獵物。”
李晟切了一聲揚手打掉了陳浮生半舉着的手,“智商再高一磚拍倒,長得跟個豆芽菜似得以後能不能把上馬子都是個問題。”
陳浮生無語,嘆了口氣,“翼德可爲將,卻不可爲帥啊。”都說是三歲看到老,李晟十五六歲陳浮生多少也能看出些端倪了。
不到一個小時車子開到上海外國語大學松江校區,下車,徑直往校園裡走去。李晟是個如假包換的學生,陳浮生除了微彎的背脊以及有些土鱉的捏煙手勢外根本就是個標準的成功人士扮相,一路走去沒有絲毫阻礙。
八點多鐘正是上課時間,校園裡沒有多少行人顯得有些空蕩。陳浮生一路上都在不緊不慢的抽着煙,李晟則有些小緊張。
“學校這麼大,你知道你姐現在在哪裡嗎?”再轉過一個彎陳浮生髮現前面的路依舊很長於是一把拉住了自告奮勇帶路的李晟。
李晟撓撓頭髮環視四周也是有些迷茫,指了指前面,“我只來過一次,大概記得就是那個方向啊。”
陳浮生聽完李晟的話索性不走了,在路邊找到一條長椅坐下,李晟跟着也坐在旁邊,倆人就在路邊一個抽菸一個發呆。漸漸的人多了起來,應該是下課了。
“大學裡的漂亮妞真多啊。”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路人之後李晟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感嘆,半晌也沒聽見迴應李晟有點怒了,“狗犢子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恩,其實大學校園是中國已成年未婚女子最多的地方。”陳浮生隨口調侃着頭也沒擡,手裡始終沒有放下那根香菸。
“切,就吹吧,聽張勝利講你根本沒有進過大學。”李晟滿臉的不屑,“沒進過大學還敢意淫學校裡的女人,癟犢子一個!”
陳浮生笑了笑沒有講話。
突然李晟捅了捅陳浮生後腰然後小聲說,“狗犢子你快看,這個妞怎麼樣?是我喜歡的類型。”
陳浮生擡頭看了看不遠處慢慢走來的一個學生裝扮的人,只看了一眼便劇烈咳嗽起來,似乎是被煙氣嗆到了喉嚨,等稍稍平復了以後陳浮生點頭,“恩,確實不錯,我看他年紀也就十五六歲,跟你差不多大小,如果你能追到手是你一輩子的造化。”拍拍李晟的肩膀送過去一個鼓勵的眼神。
“真的只有十五六歲?你不騙我?”李晟眼睛直直的盯着對方慢慢走過來,“雖然穿衣服有點中性化,走路也有點大大咧咧的,不過我喜歡。”李晟嘴裡說的這名女子有一頭垂到耳際的如漆黑髮,手裡捧了一本厚厚的書,此時正在一邊走路一邊低頭看書,遠遠看去確實有那麼一股子獨到的氣質,雖然看不大分明長得到底什麼樣。
“拼了,就當是問路,反正問誰也是問。”李晟受了陳浮生的鼓動腦子一熱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朝女生走過去。
擋在對方必經的路上待對方離自己只有兩米遠的時候李晟撓撓後腦勺開始搭訕,“那個,美女,你知道國際金融貿易學院怎麼走嗎?”邊說邊偷瞧了對方一眼,不過對方始終沒有擡頭一直盯着手裡的書。
女人左跨一步,顯然是想繞過擋路的李晟,李晟心一橫也跨了一步,還是擋在路上,“只是問個路嘛,何必這麼害羞呢?如果不好意思講可以加我QQ告訴我嘛,你QQ多少?”喋喋不休的李晟看來是鐵了心要搞出點什麼來。
陳浮生彷彿可以看見女生額頭垂下了幾根黑線,一個人開始悶笑,又不能讓前面的兩個人聽見,憋得胃疼,手裡的煙已經笑的抖到了地上。
又僵持了將近兩分鐘,女生不管左跨右跨始終被李晟擋在前面,終於忍不住了,擡起頭怒視李晟,李晟看見對方的臉心裡咯噔一下子,“怎麼這麼面熟?不會是姐的同學吧?”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對方開口了,聲音雖然有點柔和但百分之百是男性的聲音,“Q你妹啊,老子是男的!”這次輪到李晟腦門上垂黑線了,“男……男的?”回頭看了一眼陳浮生,只見陳浮生早已笑的歪倒在長椅上了。
李晟總算是明白過來了,“我艹!狗犢子,你玩我!”邊說着話邊朝陳浮生衝過去,右手拳頭捏的緊緊的。拳頭是衝着陳浮生的肩膀砸去的,不過半路上就偏離了目標,只因爲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在他的拳頭上輕輕的拂了一下。
李晟心臟一緊,暗叫一聲不好,“雲手!你敢用太極招呼我?”中途變招收拳,使出站梅花樁的勁力穩住身形,擡頭看前方,發現剛剛那個人已經站在他的面前,就在他和陳浮生的中間,左手裡的書依然沒有合上就那麼平託在手心裡。
“三叔不是誰都有資格打的。”淡淡的一句話從像極了女人的少年嘴裡說出來,卻給人一種完全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李晟徹底呆滯了,“你是三千?你怎麼變成女人了?”
三千額頭又有幾根黑線垂下來,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字,“滾!”
陳浮生笑夠了,從長椅上站起來看了李晟一眼轉頭問三千,“三千,怎麼在學校裡了?諸葛老神仙呢?”
三千合上手裡的厚書,“三叔,師傅在附近的一個小區靜養,我來這裡是替他拜訪朋友的,順便去圖書館查些資料。”
陳浮生斜瞟了一眼三千手裡提着的書,封皮上一行金字,《風險價值》,點點頭,“怎麼也不跟我聯繫一下?”
三千道,“師傅說隨時可能會走,我也不知道你現在在上海,所以就沒有急着聯繫。三叔你有空可以去拜訪一下師傅。”
陳浮生想了想然後搖頭,“算了,既然是靜養,我就不去打擾了。”
然後三千又問起了陳浮生李晟兩個人的來意,陳浮生簡單說了一遍,三千聽後笑了笑,“這種粗活還是我來做吧,三叔你休息一下。”說完看了看旁邊仍在發呆的李晟,“你帶路,變態男。”
李晟擠出個笑臉,“三千,真的是你啊?幾年不見怎麼長這麼女人了?”說着就要去勾三千的肩膀。
三千揚手打掉李晟的胳膊,咬了咬牙,“離我遠點,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