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千言萬語,也絕對抵不過一個眼見爲實,時澈來了,對她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現在時澈和凌初夏的關係不好,只要時澈當場給凌初夏一個難堪,凌初夏想要再裝,也裝不下去了,她只會徹徹底底地顏面掃地。到時候,時夫人是肯定不會再要她這樣一個丟臉的媳婦的。她等着凌初夏從天堂跌入地獄,永不超生!
李茜光是想想都興奮不已,她撥開人羣,上前一步,衝着時澈嫵媚一笑,聲音柔得似水般,“時師兄,你可總算是來了,之前小夏還說你沒空來,我們可失望了呢~”
頓了頓,她又扭頭朝着凌初夏道,“小夏,你也真是的,時師兄這不是來了嗎?你又說他忙不來,該不會,你都沒有告訴他,我們同學聚會吧?這你可就不夠意思了啊,再怎麼說,你們都是親密無間的兩夫妻呀,什麼話都不說怎麼叫兩夫妻!”
凌初夏正極力地維持着平靜,可聽見李茜那話,她的手還是猛地一個哆嗦。李茜的挑撥離間其實並沒有什麼水平,可時澈向來對她不滿意,向來挑剔她,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怎麼看都不順眼的時候,她的一言一行,那都是錯誤,都是他可以發火的地方。
凌初夏知道,此刻她絕對不能沉默,否則,一旦時澈發了火,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凌初夏用力地咬了咬下脣,努力地擠出一絲笑,慢慢地擡起頭,剋制着聲音裡的顫抖,回了一句,“怎麼會呢。”
然後,她站了起來,朝着時澈走去。她不敢看時澈的眼睛,她的視線一如既往地只落在他的下巴處,僵硬着身體,一步一步地走。
其實很短的距離,凌初夏卻感覺她快要走了一個世紀那樣的長,走至時澈的身邊,她的手微用力地攥了攥,最後猛地鬆開,一下子伸了出去,雙手挽住了時澈的胳膊。
無論她多害怕,多恐懼,她都必須在衆人的面前,維持着她和時澈恩恩愛愛的表象,不能讓別人看出一絲一毫的不妥。
當然,其實她也是在賭,賭時澈爲了時家的臉面,不會在外面給她難堪。
可即使是這樣,凌初夏那挽着時澈的手也在狠狠地顫抖着,臉上的笑容僵硬着,連開口說出來的話,都生硬得,彷彿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樣。
“少……時澈,你不是說忙嗎?怎……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