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來,也是爲了試探時澈的,看看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態度,如果他對凌初夏徹底死心了,那麼她是不是還有機會。
時夫人順着凌雲舒的眼神看了過去,看到時澈站在樓梯口那兒,頎長的身段挺拔,哪怕身上只穿着悠閒的家居服,卻也絲毫掩不住他優雅和俊逸。
時夫人察言觀色,自然是看得出來凌雲舒的心思,說是來看她,實際上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眸光閃了閃,不由地勾了勾脣角。
她一直以來就比較喜歡凌雲舒,只是時澈喜歡凌初夏,她生死關頭走了一圈,有些事情也看透了,不願意再強迫時澈什麼,但心底多少有些不是滋味的,卻沒有想到時澈已經和凌初夏簽字離婚了,這麼說來,時澈和凌初夏也算是結束了,那麼她現在撮合他和雲舒,也不算強迫他了吧?
時夫人想着想着,臉上的笑容越發地深,擡眼看向時澈,說道:“澈兒,你來得正好,你也幫我勸勸雲舒吧,這纔剛來呢就要走了。”
時澈黑眸緩慢地掃了過來,他沒有應聲,卻是邁步,一步一步朝着沙發這邊走了過來。
凌雲舒坐在那裡,看着那高大帥氣的身影慢慢朝着自己走來,那顆心不由自主地跳躍着,雙手微微攥了攥,眼眸微垂,眼底卻滿是期待和激動的光芒。
他會不會開口留她下來?
她既想看時澈,又不太敢看,直至她的眼中印入時澈那雙筆直的長腿,呼吸稍稍地停滯了一下。
時澈先是看了時夫人一眼,隨後視線落到了凌雲舒的身上,薄脣輕啓,一字一頓,“既然有事,那就走吧。”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嗓音冷淡,不含半點感情,卻化作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入凌雲舒的心口處。
他的這種語氣,比對陌生人還不如。
凌雲舒的雙手猛地攥緊,臉色微微有點發白,可此刻只能硬是擠出一絲笑,“是啊夫人,我真的有急事,我先走了,下次有空我再來看您。”
時夫人看了看時澈,再看了看凌雲舒,她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兩個人之間的僵硬,想了想,沒有強留凌雲舒,卻還是想爲她爭取一下機會。
“既然這樣,那好吧,我也就不留你了。”頓了頓,她狀似不經意般的對時澈道:“澈兒,天色也有點晚了,不如你送送雲舒吧。”
時澈黑眸沉着,裡面極快地掠過了一縷光芒,他抿了抿脣,掃了凌雲舒一眼,並沒有拒絕,而是隨意地點了點頭,“可以。”
可以兩個字傳入凌雲舒的耳中,凌雲舒不禁微微睜了睜雙眸,愕然地看向時澈。
時澈明明對她這麼冷漠,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時澈竟會答應送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又改變主意了?
時澈卻沒有看她,聲音仍是淡淡的,客氣而疏離,“我上去換件衣服,稍等。”
望着時澈走上樓的身影,凌雲舒滿滿的疑惑,可疑惑過後,又是濃濃的欣喜和愉悅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