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它就是我們的孩子。”時澈回視凌初夏,黑眸裡帶着無比的堅定。
這個話早已經在凌初夏的意料之中。
時澈深愛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會爲她考慮,他既然來到這裡,那麼醫生的話他是全部知道了。
所以他這一次,又要把一切都攬下來,是嗎?
如果她真的把孩子生下來,而這個孩子並非時澈的,她要怎麼面對他?怎麼面對這個罪惡的孩子?
凌初夏想着,猛地就用力地搖了搖頭,“時澈,它不是!我不能要它!”
說罷,她用力地掙扎着,想要掙脫時澈的手,時澈眉心緊緊蹙着,眸底帶着怒意和心疼,不過這裡到底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他乾脆什麼都不說,雙臂直接把凌初夏打橫抱起,大步衝着手術室外走去。
身體忽地被騰空而起,凌初夏眼神一凜,越發用力地掙扎了起來,“時澈,你放我下來,我要做手術!”
時澈俊容緊繃,對凌初夏的話充耳不聞,只雙臂用力錮緊凌初夏,一步一步走出手術室。
季欣欣見着兩個人出來,不由大大地鬆了口氣,然一對上凌初夏那抱怨的眸子,她眼神左右閃了閃,繼而彷彿什麼事都不知道一樣,直接衝着時澈道:“那個,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夏夏,回頭聯絡。”
然後,她拎着包包,踩着高跟鞋,哪怕是落荒而逃,仍舊氣勢絕佳。
凌初夏直接被時澈帶出醫院,走至他的車前,他將副駕駛座的門拉開,即使帶着憤怒,可他把凌初夏放到座位上的時候,動作還是無比的輕柔。
因着時澈這麼一個動作,凌初夏鼻子不由地又泛酸了。
時澈把車門關上,繞到駕駛座,坐入,側臉看了看她,微微傾身過來,幫着凌初夏繫好了安全帶,這才啓動車子。
車子緩緩行駛着,車內有一瞬間的沉寂。
凌初夏微微垂下眼,擱在身前的雙手用力地握了握,她的聲音低低的響起,“時澈,這個孩子我不能要。”
時澈沒有說話,安安穩穩地開着車。
凌初夏得不到他的回答,她一下擡了眼,定定地看着時澈,再次重複,“時澈,這個孩子我不能要!”
時澈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那握着方向盤的手微緊了緊,他輕吸了一口氣,好像是要壓下什麼一樣,開口的聲音略顯得低沉,“初夏,我們回家再說。”
凌初夏卻固執地盯着他。
可此刻,時澈比她更固執,他目不斜視地開着車,保持着平穩的車速,就這樣緩慢地開回了別墅。
時澈熄了火,推門下車,轉到凌初夏副駕駛座那邊,他直接拉開車門,見着凌初夏定定地坐在裡面沒動,一臉負氣,他脣角勾了勾,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再次把她打橫抱起,轉身走入房子裡。
一路把她抱至沙發處,時澈纔將她放了下來,他半蹲在她面前,黑眸看着她泛着一絲蒼白的臉龐,他的手輕撫了撫,“我給你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