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血河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活着回來,對於凌天宇來說這則消息太過於震撼了,他還從來沒有想到過世界上還有這麼危險的地方,如今突然聽到竟不自覺地將以膽自己見到過的危險事物與之聯繫在一起。
而這個時候,陳肅寒卻正色道:“師傅,此去雖然兇險,但我相信金誠所至,金石爲開,只要有決心、有毅力,我們一定會渡過血河的。”
百草大仙卻連連搖頭道:“竟說些孩子話,血河是那麼輕易就讓你渡過的嗎?就算是爲師親自前往,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更何況是你們二人了。”
“可是,師傅……”沒等陳肅寒說完,百草大仙便打斷他道:“此事休得再提,我決不准許你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隨即,他擡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們三個趕快回房休息吧!記得睡覺的時候,將耳朵捂嚴,免得受那魔音打擾。”
陳肅寒知道百草大仙的脾氣,所以便不再與之爭論此事,只是他的心中卻恨極了百草大仙,他甚至產生了百草大仙是想在快要玩完之際再拉上一個作墊背的想法。
凌天宇清楚若連陳肅寒都無法說動百草大仙,那麼憑他自己就更不可能了,所以識趣地閉上嘴巴,不再言及此事。
三人就這樣無奈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凌天宇躺在牀上,他輾轉反側睡不着覺,他雖然知道血河異常危險,但卻不知怎地,他很想到那裡看一看,他感覺到自己在那個地方一定會有奇遇。
而沒過多久,那久違了的琴音便傳到了凌天宇的耳中,他急忙找東西塞住耳朵,但他突然間發現那聲音似乎無孔不入,他的耳朵雖然堵住了,但他的鼻孔、口腔、甚至是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似乎都成了將這聲音傳入他腦海中的通道。
凌天宇在這一刻害怕極了,他很擔心自己再一次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他趕緊按照百草大仙教他的練功法門修煉起來。他感覺到自己的小腹中有一股熱氣在飛速地凝聚着,只是卻絲毫阻攔不了這動聽的魔音。
而在這個時候,一聲雞啼自窗外傳入,凌天宇睜開雙眼,原來剛纔發生的那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凌天宇坐在牀上,他的思緒開始高速運轉起來,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於渺小了,如果自己真的是實力強大的話,不可能連一點小小的魔音都抵擋不住。想着,想着,他不禁想到了自己那雙被封印了的魔眼,想到了迦樓羅的話。迦樓羅是一個正宗的魔族,凌天宇相信他一定比任何人都瞭解魔眼,他覺得對方絕不會騙自己。一想到這裡,凌天宇就非常的想將自己體內魔眼的封印解開,只是在沒有師傅允許的情況下,他又不敢擅自行動。他忽然發現自己想來想去也是白想,還不如早點起牀實際些。
每天早上,拜見師傅是凌天宇起來後乾的第一件事,今天他和往常一樣,來到百草大仙的門口,但是在這裡他卻遇到了一個人,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那是一個全身上下散發着金色光芒的身影,凌天宇定睛一看,那不是迦樓羅還有誰?
百草大仙就站在迦樓羅的身前,看樣子兩人早就對上了。凌天宇清楚自己的師傅不是對頭的對手,他在心裡不禁爲百草大仙捏了一把冷汗。
只見百草大仙面色凝重,他的雙手不停變化結印,而地面的草叢裡不斷有各種各樣凌天宇不認識的草葉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生長着,它們就像刀鋒一樣銳利,但都無不例外的向迦樓羅盤旋而去。
迦樓羅面帶笑意,他的手只輕輕一擡,所有攻擊向他的草葉全都在瞬間消失了,但一波消失,又會有新一波襲來,百草大仙就像是不知疲倦一樣,手上不停地結着玄幻莫測的法印,只要法印不斷,草葉也生長不斷。兩人就這樣在那裡僵持着,誰也奈何不了誰。
可是凌天宇卻看得明白,迦樓羅雖然一直被動防守,但臉上卻充滿了淡淡的笑意,彷彿化解這攻擊就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而百草大仙卻面色凝重,額頭上竟然還有汗珠滾落。凌天宇從他們的臉上已經看到了結果,他想幫自己的師傅一把,於是他悄悄地走到了迦樓羅的身後。
迦樓羅像心有所感一般,說道:“小子,你想在背後偷襲我嗎?我勸你還是放棄得好,你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被迦樓羅道出自己的想法,凌天宇才突然想到對方有讀心術這一奇功,但是,他不打算就這樣放棄,他壯起膽子,繼續向迦樓羅走去。
百草大仙這時也喝訴道:“回去,這樣是不行的,快回去。”
同時,迦樓羅腳下的地面突然龜裂,一朵巨大的食人花從地底破土而出,它想一口將迦樓羅呑入口中,但迦樓羅是何等人物,又怎麼會葬身花口,他張開翅膀高高一躍便跳到了天上。他低頭俯視着食人花,食人花的嘴一張一合,看似像是口水的液體自它的口中不斷流出。迦樓羅微微一笑,道:“出來吧!百花仙子,這個世上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召喚出如此巨大的食人怪花呀?”
百花仙子自暗處緩緩走出,她來到百草大仙身前,關懷地問道:“師兄,沒事吧!”
百草大仙道:“還好有你,不然我就麻煩了。”
迦樓羅自天空中俯衝而下,他的手發出金黃色的光茫,食人花見它靠近,兇猛地撲向了他。迦樓羅也不閃躲,他同樣撲向了食人花,食人花看似兇猛,卻在他一擊之下化作了塵埃。
食人花被迦樓羅所破,百花仙子如遭重創,她忍不住一連吐了三大口鮮血,身體也搖搖欲墜。百草大仙急忙扶住師妹,以防她倒在地上。
而這時,凌天宇看見那個金色的身影已經站在了百草大仙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