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白光深深地刺入到了許雁玉的後背上,原本許雁玉一身白衣就像仙女一樣美麗,但是現在她的白衣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在場的衆人都已經看出這個美麗的姑娘即將香消玉殞。在這一刻,時間彷彿已經靜止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靜靜地看着正在發生的一切。
玄冥痛苦地抱着她,他的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凌天宇很想過去安慰一下自己的結拜大哥,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許雁玉臉色蒼白,但還是勉強對着玄冥笑了笑,她說道:“玄冥,能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好,我真希望可以一輩子就這樣和你在一起,沒有別人,只有我們倆……”說到這兒,她不禁劇烈地咳嗽起來。
玄冥哭道:“雁玉,你別說了。我都知道。”說道,他運轉玄功,將一絲絲的靈力注入到雁玉的體內。
雁玉伸出她那雙和臉色一樣蒼白的手,觸摸着玄冥的臉頰,她說道:“別費力氣了,我不成了,沒用的……”
玄冥道:“不行!不試試怎麼知道。我可不想就這樣失去你,我還要一輩子都抱着你,和你一起看日出日落呢!”
“我知道……我也想……和你一起看日出日落,只是……再沒……沒有機……會了……”許雁玉說話越來越費力氣,到了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了,就連眼睛也閉上了。
玄冥強忍住淚水,他將玄功運轉到極至,盼望着可以發生奇蹟。
許雁玉勉強睜開雙眼,她的聲音低不可聞,顯然她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她喃喃道:“抱緊我……我好冷……玄冥,你……愛我嗎?”
玄冥聽了趕忙抱緊她,使她的頭貼在自己的懷裡。玄冥知道她想在臨死前再聽自己說一次“我愛你”,是以他連聲說道:“雁玉,我愛你。我愛你……”他一連說了幾次,乃至幾十次,直到懷中的伊人徹底地離開人世時他還在不停地說着“我愛你”。
對於這女子的離去,老天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公和傷心,竟下起雨來。
玄冥的臉上溼了,不知道是被雨水打溼的還是被自己的淚水浸溼的,不過不管怎樣,這一切對於他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他想要得到的已經永遠地離他而去了。
凌天宇跑到玄冥身後,說道:“大哥……”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玄冥就向背後搖了搖手,示意他不要出聲。
凌天宇看着自己結拜大哥這麼傷心難過,他的心情也不是十分好受。他向着許雁玉的屍體看了一眼,竟然發現插在許雁玉身體上的那道白光竟然是黃山老祖的追魂爪。凌天宇被激怒了,他的雙眼忽然閃耀出血紅色的光芒,他回過頭來,向着黃山老祖說道:“黃山你這老匹夫,竟然暗算我大嫂,今日就讓你納命來!”
而這時,他的身後卻傳來玄冥的聲音,玄冥道:“再打下去又有何意義。算了吧!人都已經去了。”說着,他便抱起許雁玉的屍體,然後一步一步搖搖晃晃地朝着山下走去。
羅伊特、強良和那兩個不知姓名的紅眼青年立刻跟了過來,他們不緊不慢地跟在玄冥的身後,以防再有人暗中偷襲。
百草大仙也是大怒,他看着黃山老祖,說道:“黃山,你爲何暗中下此毒手,你不是答應過我放他二人離去的嗎?”他本來十分重視多年來和黃山老祖的交情,所以一直以老祖相稱對方,但現在,大怒之下也顧不了許多,竟然直呼其名。
黃山老祖聽了很是不悅,他接道:“誰答應你放他二人離去了?我只答應放那小子離去,可沒答應你放那賤人。”
百草大仙冷哼一聲,道:“好!黃山,我從來沒想過你是言而無信的卑鄙小人,今日得見你的真面目實是在下三生有幸。”
“你待怎地?”黃山老祖內心驚懼,他很怕百草大仙與他動手,因爲他根本不是百草大仙的對手。
百草大仙道:“你我數十年的交情就到此爲止了。”說着便從自己的衣服上割下一塊,以示割袍斷義。
黃山老祖道:“好!從今以後,你百草與我再無半點瓜葛,以後若是有什麼看不順眼的地方儘管來找老夫,老夫隨時奉陪。”說完,便轉身向自己的府地而去。
而那兩個前來助拳的青年也隨他去了。
偌大的地方現在只剩下百草大仙、凌天宇以及陳肅寒三人。
百草大仙吩咐弟子道:“去將小霜尋回,我們回百草山。”
陳肅寒領命去了。
而後,百草大仙走到凌天宇身前,凌天宇瞪大了那雙血色的雙眼看着他,問道:“爲什麼放那老匹夫離去?”
“人都已經死了,再打下去也只會徒增傷亡而已,這又有何意義呢!”伴隨着百草大仙說話的聲音,百草大仙已經從不同的方位點了凌天宇八下,待他點完,凌天宇雙眼所發出的血紅色光芒便消失不見了,當然了,他的眼睛還是血紅色的,只是卻不再發出相同色彩的光芒了。
說來也怪,這光芒一消失,凌天宇心中的怒氣也就跟着消失不見了。他感激地看着百草大仙,然後道:“多謝了,大仙。”
百草大仙卻不以爲意,他接着說道:“我已經答應了玄冥,收你爲徒。幫你尋求回恢正常人類的辦法。你可願意拜我爲師,跟我修行啊?”
凌天宇聽了心中大喜,對玄冥更是從心底裡感激,暗道玄冥不愧是自己的義兄,無時無刻不在想着自己。他急忙跪在地上,向着百草大仙拜了三拜,而後說道:“師傅。”
百草大仙高興地將他扶起。而這時,陳肅寒引着葉霜寒來了,原來她剛纔一直躲在不遠處,靜靜地看着這裡發生的一切。直到陳肅寒尋她,她纔出來。
凌天宇急忙過去向葉霜寒解釋剛纔發生的事,可是葉霜寒心裡有氣,不願理他。但又見師傅收了他做徒弟,心頭也大爲高興,只是一想到那戴着面具的女人,心頭的火就又起來了。
凌天宇見葉霜寒不願理會自己,心頭異常失落,惟有跟在三人身後,低頭不語,慢慢向山下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