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雲錦只覺得可笑。
前世她對洛瑤好到極致,就差把心掏給她了,可是得到的是什麼嗎?是傷害,是背叛,是死亡。
現在竟然用一生感謝她?怎麼感謝她,還是趕緊讓她上黃泉,早死早超生,趕緊開始下一生嗎?
只可惜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她了。
任由洛瑤哭紅了眼睛,談雲錦都沒有說一句話。
洛瑤邊哭,還不忘記拿餘光看談雲錦。
這要是換成是往常的話,談雲錦早就來哄自己了,可是今天卻是沒有一丁點動靜,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過程中,李嬸還端上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洛小姐,喝杯茶吧,一直哭也會口渴。”
李嬸什麼人沒有見過,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馬上就看的出來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尤其是那些話一說出來就充滿了破綻,但談雲錦之前就是那麼傻,人家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也因爲這一點,她纔會對談雲錦有意見。
傅雲廷可以找一個家庭條件沒有那麼好的女人,但是總不能找一個傻子吧。
現在談雲錦就已經可以牢牢地將主動權給抓在自己手裡,不爲洛瑤的眼淚所動容。
鱷魚的眼淚,原本也是無情的。
談雲錦原本繃的很好,當看到李嬸的動作時,差點沒有忍住給笑出來,最後還是忍住了,隨即鄭重道。
“瑤瑤,這一次我不能按照你說的做,我只能盡我所能將事情給解釋清楚,至於其他事情我也無法保證。”
洛瑤瞬間連哭都忘記了,這可是這麼多年以來,談雲錦第一次拒絕她,第一次說這些事情自己無法做到的,之前的話,她總是會遷就她。
“所以,你是真的打算不管我嗎?”洛瑤淚眼婆娑,這幅柔弱的樣子,讓女人看到了都心疼。
“我不是不管你,而是這些事情我真的無法向你承諾什麼,我是一定要澄清的,也一定不會簽約,我是談雲錦,可我更是談氏的大小姐,也是傅氏集團的傅太太,我必須要這兩個頭銜負責。
同樣,我也可以向你保證,不管我將來簽約到了哪個網站,到了哪個雜誌社,我會向總編推薦你,到時候你自然也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
洛瑤想要的是一條筆直的大道,談雲錦提出來的,卻是一條充滿坎坷的路,更是一條她爲她鋪成的路。
她原本就比談雲錦優秀許多,憑什麼一定要按照她的計劃來做這些事情呢?她必然是不願意的。
“錦兒,我們是在一起的,也有着一個共同的理想,你應該知道在我身上所造成的影響不會那麼輕易就可以消除的。你能看我從此以後就這樣了嗎?”
當然不可以,因爲她的未來只會比這更慘。
“洛瑤。”
談雲錦十分平靜:“我一直將你看成是我的姐妹,是我的家人。我願意爲了你做出任何事情,我也用時間來踐行這句話,我從來都沒有要求你爲我做什麼,現在你是不是應該主動來想,這些事情到底是怎樣的。你讓我爲你想這些事情,那這些事情難道就不會再到我身上了嗎?
爲了你自己,你現在是想要我再付出我的名聲,我的一切是嗎?洛瑤,在你心裡我到底是什麼,難道我就是你的一個工具嗎?一個向上爬,得到一切的工具嗎?”
前世的談雲錦彷彿跟今生的她重疊在一起,這些事情是她之前就想要問出口的。
洛瑤整個人都傻了,這些話真不像是談雲錦能說出來的,但是也確實是被她給說出來的。
“你當然不是。”
洛瑤率先解釋:“我怎麼可能會將你給當成是工具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你自己怎麼可以懷疑這一點呢?”
“如果你沒有將我給當成是工具的話,你爲什麼會不顧我的安危,處境,一直讓我來幫助你呢?你這不是將我給當成是工具,是當成是什麼呢?難道是寶貝嗎?”
談雲錦明明語氣都沒有很激動,可是卻彰顯了極大的權威,讓人有些心驚膽戰。
洛瑤更是無法相信那個不善言辭的談雲錦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幅犀利的模樣。
她直接掐住談雲錦肩膀:“錦兒,你告訴我,是不是有誰跟你說了些什麼,是不是傅雲廷想要破壞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你怎麼可以相信他說的話呢?
他都做過什麼難道你都忘記了嗎?你跟周澤翰是怎麼分開的,他又是怎麼強迫你的,這些事情你都可以忘記嗎?”
洛瑤現在只能想到挑撥離間,不能讓談雲錦和傅雲廷快活了,就算是她這次真的要栽,那也得破壞一下他們的感情。
瞭解洛瑤如同談雲錦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的想法呢,立刻就開口道。
“瑤瑤,你口中的這個人他是我的老公,我知道你不喜歡他,我曾經也不喜歡他,但是現在我們兩個人已經結婚了,我就不再說他的壞話,也不會再想之前的事情,你也不要再說了。”
洛瑤整個人都僵住了,想要伸出手去探探談雲錦的額頭,卻被她給擋住了。
“錦兒,你現在到底怎麼了,這些話像是你說出來的嗎?你怎麼可以抱這樣的想法嗎?你知道不知道你這完全就是斯德哥爾摩了,哪裡有人會喜歡上一個虐待自己的人呢?”
“他沒有虐待過我。”
談雲錦想,是時候讓洛瑤發現她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不然的話就這樣子平平淡淡的贏到最後,又會有什麼樂趣呢?
“他固然是十分冷淡,但是卻從來都沒有傷害過我,甚至拿出一顆真心來對待我,和我身邊的人,瑤瑤,我現在的確是對他動心了,我承認。”
這一天,對於洛瑤來說簡直就是黑色的。
她一直以來的王牌就是談雲錦喜歡周澤翰,願意爲了周澤翰做出任何事情,可如果失去這個王牌呢?她還可以做些什麼呢?
“你說這些話是認真的?你愛上了傅雲廷?那周澤翰呢?他現在可還在醫院呢。”
“跟他有什麼關係。”
冷冷的一聲自門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