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曜手裡的水杯差點掉到地上去。
這還是他認識的談雲錦嗎?
談雲錦什麼時候竟然這麼軟萌了呢?她明明是應該有着獠牙的纔對。
別人如果想要使喚她的話,那麼就一定會被她狠狠的折騰這番,這纔是正常的的打開方式吧。
可是現在談雲錦卻跟羊崽子一樣,溫順可愛。
剛剛進到書房中,傅雲廷就聽到談曜陰沉的聲音。
“你對元元做了什麼?爲什麼她現在會這麼聽話?”
“不知道。”
傅雲廷回答的乾脆利落。
談曜猛然睜大眼睛:“你這做人老公的竟然都不知道人家爲什麼會如此?那你還不如退位讓賢。”
傅雲廷冷冷看他一眼,直接讓談曜感覺自己彷彿被人給從內到外凍住了一樣。
“你不也是做人哥哥的?不照樣不知道嗎?”
傅雲廷乾脆將這些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談曜。
談曜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傅總,我跟你一樣嗎?之前元元跟家裡的人都鬧崩了,我們很長時間沒有聯繫,我哪裡會知道她到底哪裡變了?倒是你,傅總,她的變化是不是都跟你有關係呢?”
傅雲廷心絃一動,會是因爲他嗎?談雲錦的變化會是因爲他嗎?
他當然想要感性的認爲有關於談雲錦的一切都是關於他,但是做人不能那麼不現實。
“跟我沒有關係。”傅雲廷冷的頭髮絲上彷彿都結冰了,“也許也可以說成是有關係的,但是我想更有可能的是她現在發現了周澤翰和洛瑤的真面目,這纔會換了做事方法。”
談曜卻還是一腦袋問號:“那這也不對啊,就算是看清楚了一個人的真正面目,那也沒有必要去跟另外一個人在一起吧。”
傅雲廷突然間覺得談雲錦之前那樣不是沒有道理的,眼前站着的談曜應該也是個中翹楚。
他真的該慶幸自己是談雲錦的哥哥,否則的話,他可沒有辦法保證,他可以完整的走出書房。
“你找我到底什麼事情?”
談曜這纔想起來,自己過來那是有事情需要解決的。
“傅總,元元向來都是衝動的性格,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不顧一切,但是我想,你不能夠眼睜睜的看着她這樣,而是應該告訴她一些事情到底應該怎麼做,你說呢?”
在生意場上,傅雲廷見過的最多的就是如同談曜這樣的人。
總是不將話給說清楚,說明白,讓別人去猜。
雖然他也是這種行爲中的一員,但是當迴歸到現實生活中後,傅雲廷卻總是想要輕鬆一些。
“你想要說什麼,不如直說。”
談曜原本以爲自己說到這裡,傅雲廷就已經徹底明白了,但卻不想他竟然還想要讓他直說。
如果換成是別人的話,談曜早就直說了,但是傅雲廷卻不一樣。
他的身份太過於貴重了,一不小心就容易說錯話,而說錯話的代價卻不是他們一定可以負擔起的。
“如果你現在連句明白的話都不敢說的話,你憑什麼說會保護好錦兒呢?”傅雲廷沉聲道,他不希望看到談雲錦的孃家人竟是如此膽怯。
如果說他們現在就如此膽怯的話,那麼將來他傷害到談雲錦,和談雲錦發生矛盾的時候他們又該怎麼辦呢?
是想着親情將他給收拾一番,還是想着他身份貴重然後什麼事情都不敢做呢?
前者,傅雲廷會十分開心,還有人爲談雲錦做主。
可倘若要是後者呢?傅雲廷就鬱悶了,他不希望沒有人爲談雲錦做主。
這句話卻一下子敲醒談曜了,他現在並非是無理取鬧,也並非是想要從傅雲廷這裡得到些什麼,爲什麼要如此謹小慎微呢?
爲什麼就不可以將自己心中想的都給說出來呢?
“傅總,那我就有話直說了。現在你跟元元領證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我並非不想要告訴我爸媽,也並非想要讓她就這樣跟着你,試圖從你這裡得到一些什麼。”
“我想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那麼一定是想着到底該如何對一個人好的,而不是像是你現在這樣,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紙也包不住火,我特意讓你借一步說話,就是想要你給我說個實話,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娶元元。”
“或者是你到底有沒有想過要給元元一個盛大的婚禮,如果沒有的話,那麼我想你們兩個人到底是不是可以在一起的事情我們需要重新考慮一下。”
談曜越說越坦蕩,越說底氣越足。
也對,他們原本就可以爲了談雲錦不要談氏集團了,現在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左右這些東西都是死的,但是談雲錦的幸福卻是真的,他們的所作所爲不過就是想要談雲錦幸福而已。
所以現在不管這些話到底是能說還是不能說,他都說出來,並且永遠不會後悔。
傅雲廷眼裡也浮現出些許笑意,屋子裡面的冰冷有些消融的趨勢。
“太太。”
門外突然間傳來響動,還有李嬸的聲音。
“傅先生和談先生在裡面嗎?你想要什麼直接進去不就好了嗎?怎麼還站在門口偷聽呢?”
這下,就算是談雲錦想要裝作沒有過來都不現實了。
欲蓋彌彰的聲音響起。
“李嬸,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呢?我也是剛剛站在這個門口而已,想着送杯水過來的。”
李嬸絕對是專業拆臺五十年。
“是嗎?太太,我看你手上這沒有拿水啊,到底是我眼睛有問題呢?還是你真的沒有拿呢?”
“哎哎呀。”談雲錦一拍腦門,“我忘記去拿水了,我真是太糊塗了,我現在就去拿水去。”
她還沒有走兩步呢,書房門的就打開了,談雲錦被人拽着胳膊就進去了。
談雲錦一站穩,就撞進了傅雲廷的眼神中。
她這心不由自主的就慌亂起來。
“廷哥,我是想要給你們送水來的,但是卻忘記帶水了,我現在就去拿水,你們在這裡等一下。我馬上就拿過來。”
傅雲廷看着她,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我看,你馬上就能給我們水喝了,都不用去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