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云,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何況中學時代爲生活所迫一點一點展露腹黑陰險手段的葉沉浮,與人廝殺,能在背後捅刀子,他絕不大義凜然搞正面衝擊,卑鄙嗎....不卑鄙....謹小慎微是小人物的生存之道!此時,石頭、王虎立於他浮左右兩側,再後邊杵着四五十彪形大漢,估摸全是動過刀子見過血的江湖草莽,起碼氣勢不弱。
一黃一黑兩輛悍馬H2領頭,後邊緊跟四輛豐田普拉多,兩輛略顯陳舊的大切諾基,這類絕非SUV能比的硬派越野車縱橫鄉間沙土路,平添一股彪悍的霸道氣焰,七輛車來勢洶洶衝上平坦高地,不分先後剎車,雜草塵土飛揚,明擺着挑釁葉沉浮這一方,七輛車停穩,百十多號健壯漢子蜂擁而至。
這些人既像礦工又像打手,長年累月幹體力活打磨的體魄極爲精壯結實,都生龍活虎,精神頭十足,戰鬥慾望相當強烈,一個個眼神炙熱,猶如一羣三五年沒摸女人的飢渴野獸,泡健身房難有這震懾人心的效果,葉沉浮看石頭一眼,兩人微笑點頭,大同私人煤礦的護礦隊兇名昭著,看情形果真如此。
“葉子,這幫孫子沒安好心,做好動手的準備。”石頭捏着菸屁股,聲音不高,卻透着股殺氣。
“由着他們.....”葉沉浮抿嘴一笑,意味深長。
王虎眼神凝重,悄悄攥緊拳頭,似乎有點緊張,也難怪,長州是寧西省會,治安狀況遠遠好於擁
有百年鬥爭史的山西礦區,十幾人、幾十人的打鬥羣毆或許不少,但百人以上的火拼十多年未曾上演,饒是王虎混江湖有些年數,目睹將近兩百人對峙的壯觀場面,心情稍微有些忐忑。
“你是約我們兄弟見面的葉沉浮?”
一個長髮及肩穿棕色皮夾克的健壯男人跳下黃色悍馬H2,遙指葉沉浮,笑的不屑一顧,原以爲三五天吞掉張家的人就算不是三頭六臂也是威風八面的猛人,哪曾想居然來了個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子。
葉沉浮點頭,剛要說話,穿皮夾克的男人低頭吐口唾沫,不耐煩地朝葉沉浮擺手,陰陽怪氣道:“小子....少廢話,毛沒長齊充什麼老大,趕緊滾回去,我們哥幾個早商量好了,白楊溝煤礦已經沒你們新豐人什麼事兒,乖乖閃人,爺今天心情好,不計較你帶這麼多人踩過界,如果有下次,玩死你們。”
“哦.....”
葉沉浮緩慢點頭,一雙幽深眸子兇光乍現的剎那,毫無徵兆地揚起手中差不多一點五公斤的俄羅斯軍用望遠鏡,砸向穿皮夾克的囂張男人,旋即爆發一聲皮肉遭受重擊導致的刺耳悶響,周圍人只覺毛骨悚然,毫無防備的男人原本低下的頭顱,承受大力撞擊,高高揚起一個誇張且駭人的角度,跌跌撞撞倒退,無異於一記重勾拳衝擊他腦門。
百多人愣神呆滯的瞬間,葉沉浮一人當先,衝入對面人羣前一刻,奮力躍起,雙腿連環踢了三次,兩人中招後倒波及周圍十幾人,頓時撲倒一片,而葉沉浮最後一腳巧妙踩踏一人腦瓜頂,如同技藝高超的雜技演員,借力彈跳,從衆人頭頂躍過。
迅猛攻勢,一氣呵成,風疾草枯的高地上,近兩百人....除了石頭再無一人看清葉沉浮的動作,葉沉浮落地,正好面對黑色悍馬,嘴角泛起陰冷笑意,不等車裡人有反應,伸手拉開近在咫尺的後座車門,拽下一個衣冠楚
楚油頭粉面的中年男人,反手扣死這人脖頸,道:“我這類沒混幾年江湖的小人物都懂不以身犯險,想必你這位白楊溝煤礦真正的話事人更精通此道,用個小角色搪塞我,太小覷我們新豐人的智商了吧。”
葉沉浮拎小雞似的將一百六七十斤重的身子摁在悍馬車粗獷車身上,仰起臉,笑的肆無忌憚,稍微發福的中年男人,胖乎乎的臉蛋擠出難看笑容,怕....談不上,大同這片天地,穩穩把持煤礦煤窯的老闆們沒幾個省油的燈,男人艱難咳嗽兩聲道:“好,很好,眼神毒,身手利索,腦子好使,張家哥倆栽的不冤。”
“張家哥倆怎麼栽的,我不管,白楊溝煤礦的股份已從張家轉到我名下,我就有權來這兒轉轉,有權和你們談談,不過.....你們今天這陣勢,好像不歡迎我,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我小時候窮怕了,最痛恨別人斷我財路。”葉沉浮冷笑道,並非故意耍狠,每年涉及上千萬鉅額收入,曾經貧困的他可不覺得這是筆能夠忽略的小數目。
“小子,快放人!找死啊!”
穿皮夾克的男人捂着額頭傷口,齜牙咧嘴怒罵,離着葉沉浮四五步不敢再往前靠,暗想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子真他孃的厲害,一隻望遠鏡砸的他七葷八素,心有餘悸,幾輛越野車跳下一羣人包圍葉沉浮,怒罵嘶吼,剩下百多人繼續與石頭他們對峙。
葉沉浮回頭環視周圍咋咋呼呼的幾十人,無所謂地撇撇嘴,對喘氣都有點困難的男人道:“咱們愉快合作,皆大歡喜,順順利利賺錢,你要想着陰我......白楊溝煤礦不會消停,我奉陪到最後。”
“我偏不信你今天敢動我.....”中年男人略肥的臉蛋泛起江湖草莽纔有的陰狠倔強,刻意擠出的笑容異常猙獰,他擡起胳膊,朝回首望向他的百十多人猛地往下一揮,意思是.........給老子狠狠的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