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自己有點蠢嗎?我既然敢出手對付你們,那麼就不會讓消息傳出去,又怎會給你一條活路走?”李晨剛落在地上就聽到畢斧暗含握手言和的話,本不打算與畢斧有任何言語上的交談,可不知爲何他卻有種想要譏笑畢斧無知的衝動,當他把話說出口之際,都有點難以置信的神態流露出來。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連續兩次遇到喜歡動口不動手的人,如若沒有一丁點改變的話,那他的心就如同頑石一樣,任何東西都無法動搖他的心志。
雖然經歷不少殺戮,對於生命已經達到漠不關心的地步,可他畢竟還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在心性方面容易受到外界的干擾。
就好比他聽到匪徒糟蹋農婦的事情時,瞬間就陷入失控邊緣,這就是心性不夠沉穩的表現。
“哼,你真打算和我拼個魚死網破?”畢斧臉色一沉,他早就料到對方出現在面前就等於不死不休,可他並不打算用戰鬥方式解決問題,冷哼道。
“不是魚死網破,而是你自己去死!”李晨對於畢斧還拿出這般嚇唬人的口氣,只能用搖頭來表示對方的無知,以及愚蠢。
隨即,也不再與畢斧費口舌之利,雙腿瞬間就涌現出一股強勁的推力,顯然他直接就動用衝鋒武技,讓得速度暴漲到一個極端可怕的地步。
“嗖!”伴隨着一道強勁的撕風聲傳出來,留下一道道殘影,如今,他已經出現在畢斧面前,長槍霎那間就爆刺而出,讓得槍頭過處有着一道經久未散的白影。
“哼,別以爲仗着自己依靠外力就不將我放在眼裡,現在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斧頭的厲害!”畢斧看着剎那間就來到跟前,並且對他發起一次爆刺的李晨,臉色凝重到快要滴出水的田地,當巨斧擋在自己身前之際,也是怒哼了一聲。
有巨斧在手就算李晨攻勢再猛烈,也是無法傷及到他的身體,這也是他唯一的依仗!
“鐺!”剛好在他話音落下來之際,迅猛襲來的槍頭就擊中在寬大的斧面上,伴隨着一道金鐵般的撞擊聲響起來之際,有着一股沉甸甸的力量從接觸點爆發出來。
他剛感受到巨斧上的壓力極大,臉色一變,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聽到刷的一聲從腳底響起來,原本他那穩如泰山的身體就不受控制向後劃出去。
可見這股子推力到底有多強大,連畢斧都沒有料到李晨將衝鋒武技催發到極致,不爲別的,就爲讓紫月能擁有一個更安全的地方。
“喝!”李晨生生將畢斧推出十米距離時,更是暴喝了一聲,一股不計成本的靈力送進長槍中,讓得以肉眼可見速度銳減下來的推力瞬間暴漲起來。
“蹬蹬蹬…”緊接着,他奮力向前一推長槍,涌入長槍的靈力就如同出水巨龍般,兇悍的衝擊在斧面上,讓得畢斧臉色漲紅起來,促使畢斧也是拼力抵擋來勢洶洶的衝擊,可他似乎晚上半拍,導致緊貼着的槍斧在那一剎那間就因這股強勁的靈力而分離開來,隨即,只聽見那一道道沉重的腳步聲在山坳中響起來。
而傳出腳步聲的人正是畢斧,他僅僅是防禦,以至於他要承受比李晨還要大的壓力。
“李晨哥哥,這是在關心人家的安危嗎?”別人或許不知李晨爲何拼着大消耗也要將畢斧逼退相當大的一段距離,可作爲旁觀者的紫月卻能夠親眼目睹,也能感受到李晨那發自於行動的關心,讓得她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晨哥哥應該是一個外表冷酷,內心火熱的男人,比那些只會花言巧語的臭男人強上千百倍不止!”少許,她就回過神來,促使盯着李晨背影的紫瞳忽閃出一些奇異的光芒,就猶如看到一件稀世珍寶般,恨不得立刻就撲上去,緊緊抓在自己的手上,更是發自心靈讚美起來。
雖然和李晨相處時日不多,可也就今日李晨對她有那麼一丁點口頭上的關心,與口頭上的關心相比起來,行動才更能打動她的芳心,讓她一身疲憊猶如是雪花遇到烈日般,瞬間就融化開來。
李晨對於紫月心理變化一點都不瞭解,僅僅是本能想讓紫月不至於涉足進入危險的戰場,就這般輕易俘獲紫月的放心,不,準確的說是更堅定紫月對他的心意。
“衝鋒!”此時此刻,他將回饋到身體小部分反震之力解除之後,也未給畢斧喘口氣的時間,心間再度響起一道沉喝聲。
霎那間,就讓得他再度追趕上正不受控制倒退的畢斧,一道劃破空間的槍影猶如蜻蜓點水般,再一次命中斧面,發出更沉悶的撞擊聲,就如同添了一把油進去般,生生將畢斧倒退的速度推高到一個更可怕的地步。
“砰!”畢斧臉色早已經漲紅到幾乎要滴出血的地步,可他回天乏術,只能承受來自於斧面的壓力,當壓力達到連他都無法控制住下盤的時候,瞬間就將他推得個人仰馬翻,巨斧也跟着倒向地面,砸在那岩石層上,讓得岩石層遭此一擊而化成一塊塊小石子,它們猶如子彈般激射向四周。
“拂拂!“這時,李晨高舉絢麗着白光的長槍,做出力劈山河之勢,這一舉動立刻鑽進畢斧的眼中,促使畢斧眼瞳都是緊縮了一下,一絲不安驚閃而出,隨即,那給他帶來威脅的長槍劃出一道半月狀的弧線,更是帶起一陣狂風般的撕裂聲,直直向他的身體劈下來,不及多想,就依靠還未完全卸去的推力翻滾出原來所在的地面。
“轟隆隆!”當畢斧剛剛翻身過去,槍影就已經擊中岩石層,生生切入到岩石層內部,可在這霎那間岩石層猶如炸開鍋般,難以承受來自於長槍的威力,爆發出一聲巨響後,碎石伴隨着衝擊波四射出去,眨眼間,一個足有五六米大的石坑就已經顯現在人前。
“鐺鐺鐺…”畢斧只來得及將巨斧擋在自己身前,那一塊塊碎石就如同悍不畏死的馬前卒般,一個接着一個撞擊在斧面上,讓得斧面接連不斷響起聲響來。
雖然巨斧擋住絕大部分地方,可還是有一些地方是露在外面的,以至於無差別的碎石擊中這些無關痛癢的地方時,痛得畢斧只有嘶牙咧嘴的份。
還未等碎石完全平息下來,李晨的攻擊又光臨到畢斧身上,一道道沉甸甸的怒劈聲從那塊堅硬的斧面上傳盪出來。
這種近乎野蠻式的攻擊,就算畢斧擁有一把巨斧也是如同一片孤舟般,任憑風浪衝刷船身,船身也有一個極限,極限一到就會讓風浪吞沒,而畢斧在接連承受李晨的怒劈之後,原本那還能堅持的雙臂痠痛難擋,又沒時間化去積壓在雙臂上的壓力。
“砰!”以至於斧面和畢斧的身體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這一接觸立刻就讓畢斧喉嚨翻滾起來,可他卻強忍着沒有吐出這口含在口中的鮮血,但是緊咬牙關的時候,嘴脣裂開一道小口子,鮮血就從齒縫間快速流淌出來。
“喝!”面對李晨那不計成本的攻擊,就算畢斧擁有再大的抗打擊能力,也是要暫避鋒芒的,更是在那緊要關頭,憋在心底的一口怒氣夾雜着一口鮮血噴射出來之際,生生推飛剛怒劈在斧面上的長槍,隨即,身體就讓他快速滾動向一側,爭取能夠站起身來,不然他無法改變現狀。
“狗東西就是狗東西,沒本事也只能滿地打滾咯!”紫月看着畢斧爲躲避李晨的狂轟濫炸式的攻擊,選擇一種非常狼狽的方式,讓得她俏臉上流露出一抹譏笑,更是狠狠地嘲諷一聲。
“噗…”這話剛剛從紫月口中蹦跳出來,那正翻滾着身體的畢斧就如同受到一記無形的攻擊,原來他僅僅壓制住的鮮血瞬間噴射出來。
也不怪他這般激動,任誰想想都有種如同一條滿地打滾的狗般的感覺出現,這可是他多年身居掌控方圓一千公里從未曾受過的待遇,只有別人會像一條狗在他面前搖擺乞憐,何曾想過今日他也落得狗東西的下場。
“砰砰砰!”正在這時候,李晨已經將反震之力盡數化去,又一次衝到畢斧面前,開始相同的,沒有任何改變的攻擊手法,不過畢斧卻連連翻身,以至於攻擊都落在岩石層上,也讓得畢斧所過之處留下一個個凹下去的石坑。
“糟了!”畢斧已經記不清自己翻滾了多少次,直至他再翻滾卻翻不過去之時,擡眼看到一堵巖壁,生生將他翻滾的去路堵死了,心中頓時響起一道心驚般的聲音。
這堵巖壁乃是他親手造就出來的傑作,因爲他的老巢需要一個保障,也屢屢爲他阻擋住從後面偷襲老巢而立下不少戰功,可惜,如今他卻有點爲自己費力劈出這麼一道巖壁而懊悔不已。
興許,沒有這道巖壁就能讓他擺脫今日的危局!
“啊…”如今,畢斧就算懊悔什麼都已經晚了,好處拿了肯定要承擔後果的,只見那兇悍的槍影飛速向他的身體襲來,其只能用巨斧擋住要害部位,卻不料槍影突然改變軌跡,直接就落在沒有斧面掩蓋的腳掌上,就連骨頭碎裂聲都未來得及響起來,槍影就生生將之打凹下去,霎那間,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就從他口中跳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