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在聽到那一聲求饒後,其手上的動作也是出現停待,讓得一直在半空中無法落地的鐵權終於是得以讓引力吸附下來,也讓得在場所有人看清楚鐵權現在的形象到底有多狼狽,渾身上下皆是一個個破洞,宛如街邊乞丐般,甚是淒涼!
“嘶…”更讓人腳底直冒出冰涼的卻不是衣衫破敗,反倒是鐵權居然在短短几分鐘就變成青紫色,宛如一塊掉進染缸的布料,早已經看不出長相,一些從未目睹過此情景的人,一時忍不住就抽起一口冷氣來。
隨即,他們就用驚恐的目光盯着面色早已經蒼白下來的始作俑者,別看如今李晨氣息萎縮下來,再難有繼續下去的戰鬥力,可剛剛他生生將鐵權打得連媽都不認識的地步,已經讓所有人對他升起一種避之惟恐不及的想法。
“你…等着,此仇不報,我誓不爲人!”鐵權表面確實傷得不輕,可也都是一些皮外傷,快速塗上一些外傷藥劑就能夠短時間恢復行動能力,當他艱難從地上站起身來,依舊不改其那帶着惡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李晨不放,丟下一句場面話後,就拖着抽痛的身體掉頭灰溜溜的離去。
聞言,李晨冷眼看着鐵權那狼狽的背影,李忠一夥早已經跑得沒影,哪還有人會去攙扶鐵權,如今對方敗在他手上還想找他麻煩,他卻沒有將之記掛在心上,畢竟,他只看眼前的事實,卻不會去想未來會怎麼樣,不然他腦袋不知要裝下多少憂慮。
他倒是有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打算。
“呵呵,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夠把鐵權給幹趴下的!”這時,唐恆等人也是快速來到李晨身邊,而唐恆那滿含笑意的聲音也是鑽進李晨的耳朵中,讓得李晨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戰勝鐵權耗費所有靈力,如若是你對付鐵權應該輕鬆不少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驚訝目光都是看向唐恆,他們有些不明白其中到底有什麼蹊蹺,原因就在於李晨乃是他們之中最強者,爲何唐恆會贏得輕鬆一些?
“我用來對付鐵權的都是上不得檯面的算計,哪能和你真材實料比啊!”唐恆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又夾着一絲小得意,稍稍謙虛了一下,還不待李晨反駁,接着又道:“李晨大哥,我們既然已經獲得勝利,你看該如何分配賭注?”
進入正題後,所有人情知這是轉移話題,可他們皆是因此緊張起來,在場沒有一個人不對殺敵人數有一丁點小心思。
“既然是賭注就應該按照賭桌上的規矩來吧!”李晨暗歎唐恆又把他推到臺前來,其也沒有多作思考就做出自己的決定。
頓時間,就有人歡喜有人懊悔,歡喜者不用猜都知道是那些把全部家當都壓在這場比武上的人,懊悔的自然就是出殺敵人數較少之人,還有就剩下週波等幾個一根毛都沒出的。
“唐恆,我們…”周波厚着臉皮走上前去,還未等他說出自己的想法,就讓唐恆伸手打斷,讓得他一時半會兒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尷尬站在原地不動。
“周波,我們可以給你們四千殺敵人數,但你必須把欠別人的殺敵人數還上,至於你們幾個能分到多少,這與我們沒有半點關係,還有你們多長長記性,別沒事就出去亂來,惹得一身騷還要我們替你們擦屁股!”唐恆與李晨接耳一番後,才暗含警告的道。
這話聽進周波耳朵中,雖然有些刺耳,可也讓得周波不至於揹負一身債,連連點頭表示不會再犯那種低級的錯誤,而他們幾個也是加入收取殺敵人數的行列中,很快,賭注就已經分配完畢!
當即,李晨一夥就揚眉吐氣的離開比武場,多日的煩悶也是瞬間化於無形。
唐恆在回去的路上,直接就強行讓李晨脫離大部隊,也不管李晨滿臉掛着不解,就是不肯當衆說出口,而他們也是在孫濤等人的目光注視下,快速消失在遠處。
“李晨大哥,我們可不能白白浪費四個月時間呆在軍營,應該出去找些對練,而那一處戰場一直持續到冬季,正好讓我們打發掉這段時間!”唐恆將李晨直接拉出軍營,才鬆開緊抓着李晨的手,含笑道。
“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你怎麼跟防賊似的?”聞言,李晨有些沒好氣的道。
他們在還沒來到御魔關之前,就已經打定主意要前往那一處戰場的,這也並非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今日你把鐵權給揍得面目全非,以他那小肚雞腸的性格又怎能嚥下這口氣,必定會千方百計要找回面子,甚至還會讓你從此消失在世間,現在那一處戰場有不下百座城池,他無法及時發現我們離開御魔關,就無法推斷出我們在哪一座城附近狩獵,也不敢守株待兔,白白浪費大量時間!”唐恆急忙解釋一番。
“他如何讓我消失?”李晨眼中閃爍出一絲寒芒,道。
“雖然記錄器會將一些景象保存下來,間接是他們害死的,他們也會受到相應的處罰,他們自然不會將這個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我想他們只會把你趕向魔獸兩族的老巢,那麼你就算有一千條命也別指望能活着回來,所以我們還是多要留一個心眼!”唐恆看出李晨也動了殺心,其雖然明白這不過是最壞的推斷,可也要防範於未然。
李晨眉頭皺在一起,他倒是沒想到他們應考生雖然是競爭對手,也可互相搶奪對方手中的殺敵人數,但卻不允許互相殘害,可舉辦考覈也不是一年兩年時間,已經延續無數年,有心人就能夠從中找出規則的漏洞,從而將某些不想看到的人抹殺。
“我們走吧!”而且他也相信唐恆這不是危言聳聽,一定有過許多相類似的情況發生,隨即,他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點頭道。
唐恆看着李晨將之記掛在心底,其也是不在此多說什麼,直接就去尋了兩匹馬,啓程趕往另一處遠比御魔關外還要兇險百倍的戰場。
與此同時,在李忠一夥的營地中,瀰漫着一股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有閒情雅緻談天說地,目光時不時看向李忠的房間。
“也不知道李忠大哥和鐵權談得怎麼樣了?”有些少年實在憋不住了,小聲咕噥起來。
他們對鐵權偏體鱗傷可以漠不關心,可聘請鐵權的報酬卻讓他們愁眉苦臉,一萬殺敵人數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李忠自然不會自掏腰包,從他們身上剝削在所難免,如今他們倒是非常期盼李忠能夠說服鐵權。
“鐵權,我知道你來此的目的,可你應該也知道我就算能夠隻手遮天,可他們手上已經無法再分攤出一萬殺敵人數,不然我連擠進半年比前十的資格都會失去,不如等秋糧戰爭過後,我再給你報酬如何?”房間內,李忠看着一臉青紫色的鐵權,從鐵權身上透出一股蕭殺氣息,其的心也是沉入到谷底,可他實在無法忍受這種默不作聲的對視,用商量的語氣,道。
“李忠,我可以暫時不考慮報酬的問題,但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如若此事成的話,那報酬也可以減免!”鐵權一直都陰沉着臉,瞟了一眼正有些坐立不安的李忠,道。
“你先說說是什麼忙吧?”李忠有些驚訝於鐵權這隻進不出的鐵公雞居然會分文不取,這簡直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其中必定與唐恆牽扯甚廣,心中猛然閃爍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促使臉上出現一些異樣的變化,但他又不好一口說出心中的想法,問道。
“我不會讓你去對付唐恆的,而那李晨非除去不可,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鐵權一眼就看出李忠已經想到他的要說出口的話,也不再掩飾什麼,臉上立刻就變得猙獰起來,雙眼更是涌動着一股森然的殺氣,陰冷刺骨的道。
“單單對付李晨倒無所謂,我也會盡全力幫你的忙,可你也知道唐恆是一個好管閒事的人,他們現在形影不離,如若我們將李晨逼入絕境,他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就算我們讓他們兩人同時失蹤,以唐家的能力不難揪出我們,到時,就不單單是一件報仇的小事!”李忠面露出一抹恐慌,道。
“我還沒有愚蠢到觸怒唐家的怒火!”鐵權難掩鄙視李忠的神色,沉聲道。
“說說你的計劃吧?”李忠收斂心中的驚濤駭浪,道。
“我不相信李晨和唐恆永遠都黏在一塊,他們肯定有分開那一天,而這一天就是我們下手的時機,到時,將他引向人跡罕至的御魔山脈,那小畜生是光屬性體質,剛好又是魔族的剋星,我們可以逼着他翻過山脈,進入魔族地盤之後,他就無所遁形,必死在魔族手中!”鐵權已經聽出李忠答應此事,倒也不含糊,將自己早已經盤算好的計劃說出口來,預期中透着一種你死定的味道。
“你這個計劃根本行不通,就算我們能夠引他前往御魔山脈,可時間長了肯定會引起他的懷疑,如果他半途失去蹤跡怎麼辦?”李忠一聽就否定下來。
“你就不用操心想那麼多了,只要按照我說的辦,到時,就算他躲藏起來,我也能輕易找出他藏身之所!”鐵權自信滿滿的道。
這自然勾起李忠的好奇心,如何將躲藏起來的人揪出來,卻有點難住李忠,可李忠想問又從鐵權的話語中品出不要亂打聽,促使他只能在心底想一想鐵權到底憑什麼說出如此自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