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嘉嘉幾步追過去，“慕宸，等等！”
段慕宸停在車前，回過頭，她來到他跟前，微微喘息着，“我、我想跟你一塊回去。”
段慕宸蹙了下眉，“我明天會讓人過來接你和爺爺的。”
她搖頭，“我在這裡有些不習慣，也想早點回去。”
段慕宸沉默片刻，轉身上了車，“上來吧。”
董嘉嘉面色一喜，坐進車裡。
從鄉下回到A市，起碼也要三四個小時的車程，兩人坐在車子裡，誰都沒有開口。
董嘉嘉抿緊了脣，難得有跟他獨處的機會，她不想就這樣浪費掉，扭過頭，她說，“慕宸，你要回去……回去尚苑嗎？”
“嗯。”他應了聲，目光仍盯緊前面的夜路。
董嘉嘉勉強的笑了幾聲，“我跟你一起這些年，還從沒有見過，你對誰這麼緊張過。”說這話的同時，臉上的失落與苦澀顯而易見。
段慕宸側過頭，清淡的目光掃過她，轉回頭，漫不經心的開口，“凡是我虧欠的，我都會償還。只要你開口，任何條件，都可以。”
“那麼娶我呢？”
見他沒有吭聲，董嘉嘉苦笑一下，“慕宸，我只要你的感情，其它我什麼都不要。”她深吸一口氣，凝視着他，“就算你娶她，也沒關係。但是，請你別拋棄我們母子可以嗎？哪怕，做你的情人，我都不在乎的。我就安安靜靜的呆在你身後，不讓別人發現我的存在，我不會影響到你的家庭……這樣，都不可以嗎？”
“嘉嘉，你不是個能委曲求全的女人。”段慕宸一針見血的說。堅毅英俊的側顏，不曾出現一絲悸動，他依舊淡淡的開口，“除了那女人，我不會娶任何人。這輩子，我的感情，也只會給她。”
董嘉嘉忍着心臟欲爆裂開來的痛，“慕宸，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殘忍，直到這個時候了，你哪怕連一絲的安慰都不可以給我嗎？”
段慕宸淡然的聲音裡，仍不見一點情緒波動，“我欠你的，我不會否認，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認這個債。至於這個孩子，如果你願意生下來，我會感激你，因爲，他是爺爺的希望。但是，我奉勸你，不要把這個孩子當作武器，那樣，只怕你連做他母親的資格，都會失去。而且，”他投來一刻凌厲的視線，“你的所作所爲，只會連累到他。”
說他冷酷、絕情，他都無所謂，這個世界沒那麼多的溫情可講，他所處的環境，容不得他將好心分給別人。尤其是，會傷害到他最在意的人。那讓他來做個惡人，又何妨？
董嘉嘉很受傷的望着他，“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情嗎？”
以前那些日子，都算什麼？
段慕宸很坦然的回道，“我欣賞你的灑脫，你的魅力，但那不足以讓自己愛上你。嘉嘉，其實從一開始在一起，你就應該很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嗎？”
一種原始的男歡女愛，沒有任何維繫，僅此而已。
董嘉嘉側過頭，捂住臉頰，雙肩抖得厲害。眼淚順着指縫留下來，“你好殘忍，慕宸，你真的好殘忍……”
他毀了她所有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