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來喝酒吧,今天晚上用不着站崗放哨。這一帶連草都不長,不可能有野獸!”。鬆吉招呼一衆藏民一聲,又對着我們幾個喊道:“你們幾個也過來喝酒吃肉吧,明天我們就要分開了。這一頓酒肉,我請你們,不收你們的錢!”。
“真的假的?”,猴子嘴上如此說話,手卻沒有閒着,他用最快的速度抓起一塊乾肉,提起一壺酒,大快朵頤起來。
“幾位,我敬你們一杯,希望不久以後,還能在查針見到你們”。鬆吉說完話,就高高的舉起了酒袋。
“不久以後,等我們回到查針,我花錢請你和你的弟兄喝酒!”。我和鬆吉碰了一下酒袋,仰口喝下一大口烈酒之後,我朝着四周看了看,對鬆吉問道:“你的四頭藏獒去什麼地方了”?
“藏獒天性活波灑脫,用不着管它們。等到明天我們出發的時候,它們會知道回來的”。
好一陣把酒言歡之後,我暫時辭別了衆人,來到了一片碎石堆旁。解開褲腰帶,小解過後,我瞬間覺得身體輕盈了許多。
“呼....”,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轉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有一堆軟軟的東西絆了我一下,差點讓我摔了一個大跟頭。我心頭好奇,低頭朝着軟軟的東西看去。藉助天空中昏暗的月光,我看見絆倒我的竟然是一具屍體,是一具藏獒的屍體。
“這藏獒的身體上沒有任何傷痕,看來它死之前並沒有受到其他野獸的攻擊!”。老虎繞着藏獒的屍體走了一圈,低聲說道。
“身體外面沒有傷痕,死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難不成它是中毒而亡,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猴子話音落下,鬆吉就連忙搖了搖頭說道:“我的四頭獒都經過特殊的訓練,它們只會吃我給的食物”。
“那它們身體上有沒有疾病,這藏獒一聲不吭的死了,會不會是因爲它得了心臟病?”。
“我的四頭獒身體強壯就像牛犢一樣,而且它們現在正值壯年,疾病不可能將它們擊倒”。
我繞着藏獒走了一圈,視線落在了藏獒的鼻孔和耳朵上。這頭死掉的藏獒,鼻孔和耳朵上隱隱的有着一絲血跡。
“老秦,你是不是有了什麼發現”?見我慢慢的皺緊了眉頭,猴子問道。
“你們看藏獒的鼻孔和耳朵!”。我拿着火把,湊近了藏獒的鼻孔接着說道;“藏獒的鼻孔和耳朵上都有一絲血跡,如果我猜得沒有錯,應該是有小東西通道藏獒的鼻孔和耳朵,鑽到了藏獒的身體中。藏獒死了,我們之所以沒有在藏獒的身上看到半點傷口,是因爲給藏獒造成致命的傷口不在藏獒的身體表面,而是經過鼻孔和耳朵,隱藏在藏獒的身體中!”。
幾乎是在我話音落下的時候,藏獒的鼻孔中突然有一隻藍色的甲蟲,慢慢的爬了出來。這藍色的甲蟲看起來只有拇指大小,它長着一對長長的觸角,在兩個觸角之間還長着一個尖尖的角。
“老秦,看來你猜得沒有錯。肯定就是這個小玩意害死了藏獒!”。
聽到猴子的話,鬆吉眉頭微微一皺,對着身邊的多瑪說道:“去把這小東西抓起來,我要好好的看看,看看這是那路神仙,能不知不覺的殺死我一頭獒!”。
“小心!危險!”,眼看着多瑪就要伸手去碰觸藍色甲蟲,我連忙喊道。
“危險?能有什麼危險,只不過區區一隻甲蟲,我一隻手就能將它捏死!”。多瑪回頭衝着我微微一笑,緊跟着,他就輕輕伸手朝着藍色甲蟲摸去。眼看着多瑪的手就要碰觸到藍色甲蟲,忽然,藍色甲蟲化作一道藍光,消失在了原地。
“這小蟲子真是狡猾,怎麼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你們幫忙看看它去什麼地方了!”。
“多瑪,它……它在你的鼻子下!”。
聽到猴子的話,多瑪連忙伸手朝着鼻子下方摸去。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們見到藍色的小甲蟲,觸角一揚眨眼間就鑽到了多瑪的鼻孔中。
“該死的!”。多瑪低吼了一聲,連忙伸手朝着鼻孔探去。
“摳出來啊,快點把它摳出來”,鬆吉有些焦急大聲的喊道。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多瑪滿臉痛苦的倒在了地上。然後捂着喉嚨,掙扎了片刻,就一聲不響的閉上了眼睛。
“鬆吉老大,多瑪死了!”,那提用手輕輕探了探多瑪的鼻息,擡起頭來滿面驚慌的說道。
“該死的!該死的!”,鬆吉氣得經脈噴張,忍不住用腳不斷的踢踹一旁的碎石頭。
“鬆吉,現在不是發泄怒火的時候,多瑪已經死了,爲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繼續發生,我建議撒上烈酒,把多瑪的屍體和甲蟲一起燒了!”。
“不行,這絕對不行!”,我的話音剛剛落下,鬆吉就連忙擺了擺手說道:“我兄弟死得不明不白,他的靈魂肯定還依附在他的身體當中。我們如果貿然燒掉他的屍骸,他的靈魂肯定無法迴歸天堂!”。
“鬆吉,那藍色的小甲蟲厲害無比,等它從多瑪的身體中鑽出來,下一個受到傷害的人甚至有可能就是你!”。
“我不管,我的兄弟既然願意跟着我,那麼我就得對他們的靈魂負責!”。
“對死人的靈魂負責,那活着的人你就不管了嗎?就不對活着的人的生命負責”?
“活着的人自己知道照顧好自己,死了的人靈魂孤獨無助!”。鬆吉衝着我說完話,又對站在一旁的那提說道:“那提,你去把多瑪的鼻孔和耳朵堵上,然後把他的屍體放到矮腳馬上,等以後回到了查針,我要給多瑪舉行盛大的天葬”。
“等一等!”,就在那提準備上前的時候,我連忙伸手攔住了他。
“秦先生,請你讓開,我要帶着我的兄弟回家!”。
“小心,別動,那隻藍色的甲蟲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