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歆歆醒了,我帶她去外邊走走啊,你做好飯等我們回來!”
楚醉正在切菜煮飯,聽到linda在廚房外邊的喊聲,沒理會。
等到她做好了飯菜時,見她們還沒回來,正想打電話,卻似乎聽見門外有什麼聲音。懶
難不成linda帶歆歆出門時忘記帶鑰匙?
她將手洗乾淨,擦了擦,然後走過去開門,在門剛一打開的瞬間臉色倏地一變,轉眼就要將門關上,卻被人搶先一步按住。
“你倒真是一如當初那麼狠心,這麼冷的天氣也不請我進去坐坐。”何彥沉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眼裡明顯的不悅。
“這裡不歡迎你。”楚醉皺起眉,忽視他只穿着黑色襯衫並沒有穿外套的衣着,再次用力要將門合上。
何彥沉卻逆着她的力道輕而易舉的將房門拉開,直接走進門。
楚醉連忙擋在門口:“我說了,這裡不歡迎你!”
“我們談談。”說罷,他看了一眼她裡邊餐桌上擺放的飯菜,笑着輕輕推開她擋在門前的身體:“你還真是客氣,何必準備的這麼豐盛,我吃過了。”
不要臉!
“何彥沉!”楚醉頓時怒從中來,擡手就要將他推出去:“你要說什麼就在這裡說!飯菜不是爲你準備的,你少自做多情!”
“你給我出去!”她用力推在他胸前把她往門外推:“出去!”蟲
按在他胸前的手倏地被包握住,楚醉擡眼瞪進他眼裡不輕不淡的笑意:“你給我滾出去!”
“這層樓兩邊的鄰居應該都和你很熟悉,你若是想把他們吵出來看熱鬧,隨你。”他彎了彎嘴角,在楚醉痛恨的眼神下捏了捏她的手,在她甩開手的同時輕笑着轉身將房門關上,然後瞥了一眼她臉上那要殺人的表情,徑直走了進來。
這算什麼?
楚醉滿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走進她家門,高大頎長的身體站在她窄小的客廳裡,一下子就顯出她這屋子中的貧瘠,她轉眼瞪着他背影:“你想說什麼就快點說,我的地方太小,容不下何總你這尊大佛。”
何彥沉的目光梭巡在這窄小卻充滿溫馨的客廳裡,掃了一眼不遠處的臥房,楚醉一看,連忙轉身跑過去將臥房的門關上,一臉戒備的冷眼看着他凝視自己的雙眼:“你把話就完就快點走,我女兒她們快要回來了,我不想發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糾纏何總’這種罪名,我可承擔不起!”
“她們今晚不會回來。”他意味深長的淡笑,十分自覺的走到餐桌邊坐下,拿起她剛剛試菜時用過的筷子似乎打算嘗一嘗:“看起來味道不錯,不知比起你前幾個月的手藝有沒有什麼漲進。”
他何彥沉什麼時候竟然學的這麼不要臉?
楚醉大步上前伸出手一把端起剛做好的菜不讓他碰,臉色難看的瞪着他眼中極爲自然的笑意:“你想要做什麼?linda和我女兒爲什麼今晚不回來,你們……”
“你給我放下,這不是給你吃的!”見他不以爲然的要夾起桌上最後的那一道菜,楚醉猛地放下盤子,伸手就要將他手中的筷子奪過來:“還給我!”
搶奪間手指碰到他的手,楚醉抽出筷子就要拿去廚房消毒,卻忽然手腕被他握住,微微用力便將她扯了過去。
“你——”
楚醉沒站穩,整個人赫然跌坐到他腿上,轉而被他扣住腰身,雙手被他按在腿上不給她一絲掙扎的餘地,她轉眼狠瞪着他:“你放開我!何彥沉你再這樣我要喊人了!”
卻見他之前寡淡的笑意已經消失,徒留一雙滿是寒冷鋒芒的黑眸鎖着她的臉。
“今天怎麼回事?”他問,聲音平平,禁錮在她腰間的手沒有一點鬆動。
楚醉見掙扎不開,只能惡狠狠的咬牙看着他:“鬼才知道我帶我女兒去照個親子寫真,怎麼就能那麼巧合的碰見你和商安然!你放開我!”
“是啊,確實很巧合。”何彥沉將她扣在懷裡,垂眸注視着她澄澈的雙眼,居高臨下淡然輕笑的姿態彷彿如曠古帝王一般睥睨着她眼裡一晃而過的不安。
“孩子……”
“我女兒今天在影樓喊你爹地的事情絕對沒有任何目的!”
不等他說完,楚醉急急忙忙的開口解釋:“她自從會說話開始,只要對方是和我差不多年紀大的男人她就對人家喊爹地!今天真的只是一個巧合!你別誤會!如果你是特意來問我這件事,我還是那句話,請、你、不、要、自、做、多、情!”
“你敢讓我女兒那樣喊別人?”何彥沉臉色募地寒煙遍佈,置於她腰間的手不由收緊。
“那是我女兒!和你沒有關係!”楚醉又開始奮力掙扎:“你放開我!”
耳邊忽然傳來何彥沉不置可否的哼笑,楚醉本能的轉頭對着他肩膀就要咬下去。
還沒咬到,下巴就被一把擒住,轉過她的臉讓她看向他滿是冰霜又滿是戲謔的臉色:“貓爪子終於露出來了!嗯?”
楚醉臉倏地一陣紅一陣白,想起自己以前在何彥沉懷裡和他打打鬧鬧的時候總會齜牙咧嘴的咬得他身上左一塊右一塊的痕跡,忙手腳並用的從他懷裡掙扎:“放開!”
“本來我還以爲你越來越會用沉默來惹惱人,原來安然的幾句話就能把你氣成這樣。看來,這麼久的看似不在意也真是爲難你了。”他握着她的下巴,笑意涼薄。
楚醉清楚的看到他嘴角彎起的那抹譏諷,她低下臉,目光落在他無名指間的鉑金婚戒。
“如果你今天來只是爲了奚落我,請你把想說的全部說完。”她放棄掙扎,僵硬的坐在他懷裡,目光從他無名指上漸漸轉移,直視前方的某一點,彷彿靈魂掙脫了被他禁錮的軀殼:“要麼,請你馬上離開,我不想和一個馬上要結婚的男人曖昧不清。”
“好。”他忽然莫名笑了出來,點點頭,終於將她放了開,在楚醉連忙站起身離他遠遠的那一瞬,他莫的揚起嘴角,似笑非笑。
“我這就走。”
何彥沉站起身,緩步朝着門的方向走,卻明顯沒有真的要離開的意思。
楚醉僵站在那裡,似乎看見他的手中纂着一個什麼東西。
“等等!”她牢牢盯着他那隻手,募地喊住他:“那是什麼?”
何彥沉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她,不答反問:“三年前安然在你母親面前導演的那場天衣無縫的巧合,你知道的是不是?”
楚醉不說話,僅是盯着他手裡已經被他纂成一團的東西,驟然大步走向他,嘶喊的聲音帶着幾分顫抖:“我問你手裡的東西是什麼?!”
他在門邊看着她,雙脣抿成一條泛白的脣線,俊逸柔和的臉部輪廓緊繃出硬朗的棱角。
楚醉沒注意到他臉上怒意勃發邊緣的徵兆,僅是一臉驚恐的看着他手中越纂越緊的一張紙,不,那是一張照片!她情緒激動的快步衝過去伸手拉過他的手,用力掰開他的手掌看着裡邊被纂成一團的照片,心臟彷彿跳動到無底的深淵裡,只覺得漫無邊際的空曠將她整個人包圍。
幾乎要拿不穩,輕顫的手一點一點的將那張照片徐徐展開,直至抹平。
照片的正面是年輕的她和他,背面……
是她在三年多以前乘往英國的飛機上寫下的那兩行字,曾經被她用圓珠筆反覆描了無數次的兩行字,格外清晰。
怎麼……
這照片怎麼會在他手裡?
她倏然擡起眼看向何彥沉絮滿寒煙的黑眸,腳下踉蹌的向後退了一步:“這只是我很久以前寫的,很久很久以前!你別誤會……”
何彥沉笑了,笑的莫名寒涼無度,一步一步逼近她。
楚醉忙向後又退了幾步,心口有什麼東西在徹底垮塌完瓦解,彷彿隱藏在心底太久太久的秘密被人殘忍的揭開那樣無所適從。
她怕,她怕最後一道屏障就這樣被擊碎。
他目光緊逼着她閃爍的雙眼,一步一步直至將她逼進牆角,楚醉驚駭的轉身推開他,只覺得快要無法呼吸了,衝向門口想要逃出去,頃刻身後不知是什麼被他一腳踹翻,隨着乒乒乓乓的一陣巨響,手腕上忽地疼痛,整個人便被他一把扯了回去,後背重重撞在牆上,不等她掙扎,鋪天蓋地的吻瞬間將她席捲,厚重頎長的身體牢牢將她鎖在他與牆壁之間。
“唔——”楚醉雙目圓睜,用力在他身前推拒敲打,卻被他按了下去不容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