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醉穿的是高跟鞋,剛被陳董刻意往懷裡緊摟,她就一直將半個身子向後仰。
這一忽然間的被拽走,整個身體重心不穩,重重的撞進何彥沉懷裡,剛纔那股惱人的陌生味道消失,淡淡的清新的菸草味道灌入她口鼻,她呆愣住,回過神來時,整個人已經被何彥沉擁着離開那個陳董好大一段距離。
楚醉猛地自他懷裡擡起臉,看見一張面無表情目光冰寒的俊顏,忙小心的站穩身子,隨着他耐心的引導找到正確的舞步。
“謝謝何總。”楚醉尷尬的輕聲道着謝。
她不知道,剛剛那一陣拉扯,頭上只用一支鉛筆挽住的頭髮鬆散了許多,幾縷髮絲靜靜的垂落在她白皙的臉頰兩旁,簡單素淨中竟又添了些許溫婉輕柔。
“下次離他遠點。”何彥沉的聲音平平,不帶感情,但明顯是非常不悅。
楚醉頓時就覺得委屈,明明是那個陳董去招惹她,她哪裡離人家不遠了……
奈何她現在是個敢怒不敢言的小助理,只能圓睜着眼瞪着面前剛剛救自己於水火的男人,舞步漸漸亂了套。
正摟在她腰背上的手忽然離開,楚醉轉眸,只見何彥沉毫不留戀的轉身走回之前所坐的地方,冷冷的甩下一句話:“回房間換身衣服,露這麼多給誰看?”
楚醉低下頭看着自己這身很平常的職業小西裝,雖然裙子稍微短了些,但好歹這是她在英國的第一年找專人設計的限量普拉達精品女裝,哪裡像他說的“露這麼多”?
“神經病。”楚醉衝着何彥沉所在的方向斜了一眼,轉身躲開人羣的視線,乘着電梯上了樓,回到房間對着自己包裡的兩套內衣和一套短袖開衫跟牛仔褲犯愁。
就出門這麼幾天,她沒帶多少衣服,想了想,又看了看鏡子裡髮絲凌亂的自己,無奈的將包裡的衣服換上,反正呆會兒也不談合同,更也沒有什麼正式的場合,一羣道貌岸然的老總圍在一起打牌唱歌聊時事聊金錢聊女人,對穿着沒什麼約束。
直到她換好衣服,又將頭髮重新梳好挽起來,才匆匆離開房間回到一樓。
“何總,我換好了。”找到正在角落裡的沙發上坐着抽菸的何彥沉,楚醉快步走了過去,在他面前站定。
何彥沉攏着眉擡頭淡淡看了她一眼,平靜的黑眸裡彷彿有着什麼倏地閃爍流竄,冷冷凝視眼前穿的像大學時代的楚醉,硬生生的別開眼,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
兩個小時後,渝海酒店不遠處的一家中森會館,楚醉無視着這一切的紙醉金迷,安靜的坐在包廂一角,看着那羣玩的正嗨的男人,只覺睏倦。
怪不得許竹譽以前每次被一些朋友兄弟約着去打牌卻總是找理由拒絕,肯定也都是這種場合,不知究竟是被哪個老總叫來的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加入了進來,男男女女的尖叫笑鬧聲讓楚醉受不了的一陣翻白眼。
人太多,她眯着眼睛仔細尋找着何彥沉的方向,莫名的想知道他這個現今被傳言的專一癡情的商氏準女婿在這種地方是什麼樣的,結果找了半天,才終於看見他正和那位李總一邊聊着什麼,一邊被旁邊幾個耐不住寂寞的女人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雖然他沒像其他老總那樣猥瑣的左擁右抱,但身旁緊貼着他一直給他倒酒的女人他也沒推開,甚至來者不拒的喝着人家喂到嘴邊的酒。
這算什麼?
不也一樣的道貌岸然?
楚醉冷冷的瞥着那個方向,眼前忽然被人遞來一個倒滿了洋酒的玻璃杯。
“美女,聽說你是何總的助理?怎麼不和大家一起熱鬧熱鬧?來,陪我喝酒!”
身旁靠過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公司的老總,楚醉本能的向一旁縮了一下,結果人家的虎臂就這樣擡了起來,十分自來熟的摟過她的肩:“躲什麼呀,這種場合不喝酒多沒意思,來來來,要不我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