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天在馬來西亞的幾座城市的呼大商業街考察,最終到新加坡停留。
按原定形成原本在離開韓國後要先去日本,再到新加坡,轉回香港澳門等地,最後回到C市,但是那晚楚醉在收到樸先生髮來的郵件後,他們的行程就莫名的有所改變,何彥沉打消了日本之行,直接到了馬來。懶
楚醉心頭堆積着不少疑問,卻找不到出口。
在新加坡的兩日,楚醉忙的不可開交,但她卻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許竹譽。
某中式餐廳,楚醉嘴角抽搐的看着一直在給許竹譽面前的盤子裡夾菜的小姑娘,剛剛二十歲出頭,在她一個二十八歲的女人眼裡,應該可以算做是小姑娘吧?
直到半個小時後,那小姑娘的手機響了,纔不好意思的朝他們笑笑,轉身跑出去接電話。
楚醉挑挑眉,一臉好笑的看着眼前臉色有些彆扭的許竹譽,卻並不說話。
好半天,許竹譽終於受不了了,“啪”的一聲放下筷子,放下手捂着撐到不行的肚子直翻白眼:“Shit!撐死我了。”
“你未婚妻?”楚醉陡然笑彎了眼睛,看着許竹譽一臉極度不爽卻明顯是默然的表情,頓時咧開嘴打趣的笑道:“行呀你水煮魚,老牛吃嫩草這種好事兒都讓你趕上了,你還擺出這麼一副表情來給誰看呢?要我看吶,這小姑娘纔剛二十出頭的年紀吧?”蟲
“二十一歲。”許竹譽擡手揉了揉眉心,無奈的嘆息:“我爸媽到越老越不理智,兩年前把我鎖在馬來西亞,一方面是讓我在這裡養傷,又不准我回國,另一方面就是讓我陪這個瘋丫頭,結果誰知道我爸媽是怎麼想的,非要我跟她訂了婚。”
“你說的倒是簡單。”楚醉斥笑:“人家兩年前還是一個活脫脫的19歲花季少女,就這樣成了你的未婚妻明顯是你賺了好不好?”
“屁!他們那個年紀的人一個比一個滑頭,這纔剛過來馬來西亞,就把這丫頭推給我,說是讓她陪我四處轉轉熟悉熟悉環境,其實是要我陪這瘋丫頭玩,陪她消磨時間,活祖宗一個,沒折磨死我就不錯了,我要是真娶了她,估計都得短壽十年。”說時,許竹譽一臉惡寒的撇了撇嘴。
楚醉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在玻璃窗外站在陽光打笑哈哈的打電話的那個小姑娘,彷彿看見很多很多年前的自己,眉眼間不由得溫柔了許多:“我看她挺可愛的,活潑簡單,給你夾菜時理直氣壯的說要讓你好好吃飯,那麼單純的喜歡你,對你好,你要知道,一個女孩子在已經徹底懂得愛情,又最乾淨最純真的時候就是這種年紀,錯過了纔會是你一生的遺憾。”
許竹譽轉眸朝外看了一眼,沉默的沒有說話,目光淡淡的掃視着她扭頭朝窗外看去的側臉:“你怎麼會來新加坡?”
見他轉移話題,楚醉便瞄了他一眼:“C市那塊地的遷移改造項目你是知道的,楚氏現在也有參與,不過你爺爺手下的那批人不知道抽的什麼風,非要我們出國考察幾個著名的商業階段,沒讓我們跑去美國就不錯了,只是在亞洲這幾個地方隨便轉轉,剛離開韓國,就來了這邊,下一站估計是去香港,但我不打算去了,歆歆這幾天晚上總是打電話吵着想我,我想直接回去。”
“何彥沉也一併來了?”
“是。”
“……”許竹譽笑着摸了摸鼻子,挑起狹長的鳳眼看着她眼裡的豁達:“你啊,總是這樣,表面上看起來多精明老練,實際骨子裡比小魚還簡單。”
知道他口中的小魚是指他自己的那位活寶未婚妻,楚醉卻是怔了一下,要笑不笑的瞥他一眼:“您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
許竹譽只是搖頭輕笑,不說什麼。
他爺爺手下的那批人怎麼可能會胡亂抽風,這其中的原由,其中的厲害關係,更又在其中被後是被誰所操控,她竟依然還是身在局中而不自知。
這個小女人,他已經不知要如何再去管,人生有太多無奈,他不是多聽父母話的兒子,但心在她身上,縱使她不願接納,卻也是一輩子的事實,可這現實的世界,他終究不能因爲娶不到心上人而終身不娶,一輩子不成家,人這一生,除了感情之外,更又有太多的責任。
如果楚醉肯鬆懈下來讓他有機可趁,他早早的就將她娶進了門,可她不肯鬆懈,從來都不肯。
他許竹譽自認不是多麼執着的人,卻從沒想到自己在她身上竟執着了太久,但最終仍是無果。
後來楚醉才知道,小魚只是一個呢稱,她本名爲童謹俞,是新加坡著名富商的小女兒,天真活潑,不懂世事,以爲世界上一切是美好的,在小魚的世界裡,最開心的事情是全家人在一起吃飯,最幸福的是有許竹譽陪她一起吃飯,最愛做的事是吃飯,最喜歡的人是會陪她吃飯的許竹譽……
這一切只是後話,當天下午楚醉坐在許竹譽的車裡,聽小魚嘰嘰喳喳的給她介紹新加坡的各個地方,吃遍了著名的小吃,又買了許多女人喜歡的小玩意兒塞到楚醉的包裡。
直到天色漸暗,楚醉被送回酒店。
“要不要進去坐坐?”楚醉下車時轉頭朝車裡的小魚擺手,眨了眨眼,很喜歡小魚。
“好呀!這家酒店我還沒有住過呢!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小魚一聽,興奮的就要下車。
“不了,我送她回去,你早點休息。”許竹譽沒有將車熄火,搖下車窗對楚醉笑了笑,目光順着她的身影看向她身後的方向:“小醉,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太過勉強自己。”
楚醉被他這一句不明不白的話弄的一愣,那邊小魚卻滿臉失望的嘟起嘴,在車裡直接往前撲去,抱住許竹譽的腦袋掐他的鼻子,在他耳邊嘀咕着想要跟小醉姐姐一起住酒店云云。
但最終小丫頭也沒拗過忽然固執起來的許竹譽,直到眼前的車子絕塵而去,楚醉才收回目光,轉身走上酒店正門前的石階。
剛一走上去,纔看見何彥沉正站在門前抽菸,她腳步頓了一下,卻僅僅是一秒,便擡步繼續走上去,路過他身邊時,想了想,募地轉頭道:“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神機妙算,昨天見過的那幾位合作伙伴裡就有童小姐的父親,你那時怎麼不告訴我,他就是許竹譽未來的岳父大人?”
“哦對了,我記得新加坡的童家跟擎禹的交情向來不錯,似乎還不不少合作關係。”楚醉冷眼看着他,似笑非笑,卻是滿眼譏諷。
何彥沉旦笑不語,須臾間嘴邊吐出薄薄的煙霧,環繞在她面前,楚醉不禁向旁邊挪動了一步,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香菸,低頭沉吟了片刻才又道:“何彥沉,你的城府之深,果然不是我能隨隨便便就玩的過,看樣子兩年前你不僅僅是設局讓楚家跟許家的關係變僵,你更一手促成了童家跟許家的交情和這媒婚事。”
“你真是深謀遠慮,我是該感激你,你因爲我而一次次的不折手段。”
“我是否又該慶幸,現在的我終於和你毫無關係。”她陡然輕輕一笑,看着眼前那個不動聲色,只是笑看着她的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頭便要走進酒店。
“你如何確定童家就真的任我一手操控?”身後不輕不淡的聲音傳來,很輕,幾乎被風一吹就能消散。
楚醉頓了一下,沉默的回眸望向他在抽菸時眯起的雙眸,看着煙霧在他面前繚繞,使他的眉眼愈發的朦朧,她愈加的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難道不是麼?”她冷笑,帶着冷語嘲諷:“你何彥沉神通廣大,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是你做不成的?隻手遮天,這件事我只不過是在兩年後才發現罷了,而多一件欺騙和少一件欺騙又能怎麼樣呢?你還真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何彥沉你告訴我,還有什麼是你做的不到的?”
他默然抽菸,直到以指將還燃着星星點點火花的菸頭掐熄,彷彿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拋開,雙後插進褲袋,安靜的側首淡看着她眼中的薄冷。
“起死回生,我做不到。”
知道他說的是她爸爸,楚醉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無波的雙眼:“你是想說你很無辜麼?你是想說其實你想挽回,不想我爸死,但是沒有阻攔的住死神的腳步,所以,你很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