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跌坐在沙發上,臉上全是楚楚動人,可憐又委屈的淚水,她哀求着,“繹寒,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說!”慕繹寒簡潔的說了一個字。
卻威懾力十足,讓Ea整個身體,忍不住顫了一下。
她的眼裡,閃動着盈盈的淚光,她繞開慕繹寒的話,轉移話題說:
“繹寒,魔裁星秀你是因爲我才投資贊助的。而我想在這個節目中,贏得比賽,我只是讓林總幫了小忙而已。”
她被包容慣了。
理所當然的覺得,她的未婚夫砸重金在這個節目,不就是讓她消遣隨便玩嗎?!
Ea說這話時,理直氣壯,一點都不覺得她做的不妥。
慕繹寒眼裡透着失望:“我確實是爲了你才贊助這個節目。我是想讓你有一個更好的平臺,實現自己服裝的夢想,而不是讓你擾亂節目的公平,故意挑唆影若蘇離開舞臺,來達到你的目的!”
Ea眼裡有吃驚。
她沒想到,慕繹寒既然知道影若蘇的事情!
“名次真的有那麼重要嗎?你就那麼害怕和別人競爭嗎?不惜在背後耍手段,也要讓其他設計師離開舞臺!”慕繹寒向她逼近。
Ea害怕的,下意識向後縮了縮身子。
她知道,他口中的其他設計師,指的是初夏。
她早就感覺到了他對初夏的特別。
Ea眼裡的委屈更甚,“繹寒,你爲什麼這麼關注初夏,你是不是……”
沒等說完,慕繹寒就直截了當的打斷了她的話:“那麼你呢?爲什麼幾次三番要針對她?”
Ea不說話。
蓄滿淚水的眼睛,定定的望着他。
慕繹寒冷冽的脣角,帶着一絲無情,“Ea,我給過你和我坦誠的機會。別以爲,你不說我就什麼也不知道!”
“你到底是誰?”慕繹寒漆黑深邃的眼眸,如一片結冰的千年深潭,冷的讓人心底發憷!
“繹寒,你怎麼了?爲什麼要這麼問我。我是Ea啊!”Ea嚥了嚥唾液。面前的男人,讓她害怕又疑惑。
“我是說真正的你!”慕繹寒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不錯過她臉上絲毫的變化。
她是誰,他6年前不就知道了。
Ea雖然不解,他爲什麼問她這麼奇怪的問題,但是還是說了,“蔚……溪漫。”
其實,Ea下意識的想說蔚惜霖。
她在國外的這麼多年,從未和別人說過她的中文名。
甚至,害怕被人知道她頂替了初夏去英國上的學。
她用Ea這個名字,還辦理了英國國籍。
6年期,她辦理新的身份證件好了,還沒等人送過來,她就迫切的趕去機場,自己去取了。
有了新的身份,那天她很高興,直接就把隨身攜帶,初夏的身份證件,隨手甩了。
那天,也是她和慕繹寒在機場第一次相遇,他撿到了她丟掉的身份證。
他問她,是不是她的。
Ea想說不是。
但,慕繹寒第一眼就深深的吸引住了她。
如果,她說不是,以後他們必然不會再有聯繫。
所以,Ea就表現出很激動的樣子,說自己太馬虎了,不小心丟了。爲了感謝他,Ea說請他在機場裡喝杯咖啡。
慕繹寒沒有拒絕。
後來,兩個人的聯繫,就這麼慢慢變多了起來。雖然,他給人的感覺,一直很清冷,但她每次約他,他都會來。
慕繹寒是唯一一個知道她中文名字的人,但,這個中文名卻是蔚溪漫。
所以,在剛剛出口時,Ea就改口了。
慕繹寒的眸色,不動聲色的暗沉了一下。
聲音是一貫的清冷:“初夏又是誰?”
Ea更加不解,他爲什麼忽然又提到她。
“不要試圖騙我,我想知道的,遲早都可以查出來!”慕繹寒的聲音,變得更加冷沉。
Ea在腦子裡快速的轉了一圈。
如果,她是蔚溪漫,那麼初夏就是……
“初夏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她叫蔚惜霖。”
慕繹寒眉鎖微皺。
眼眸深邃無光。有一種凝重不可逼視的光芒。他深深的看着Ea,辨別着她話語裡的真假。
到底是誰,隱瞞了真實的身份?
如果,昨天他沒有知道初夏和Ea的關係,
他只會覺得,初夏也叫蔚溪漫,只是一個巧合。
並不會讓慕繹寒對Ea一直以來了解的身份,產生懷疑!
慕繹寒如此在乎初夏,Ea心裡發慌。
於是,Ea在一旁哭訴着,‘真親流露’:“繹寒,我並不是有意想瞞你,我和初夏的關係。我確實是有意針對她。那是因爲……”
Ea哽咽着:“因爲,她曾經對我做過很多不好的事情。在我十四歲那年,初夏找人綁架了我,我差點就死了……”
Ea說了很多,很多。
爲了博得慕繹寒對她的同情,厭惡初夏。
Ea把初夏曾經的遭遇,套在自己身上,說了一遍。
爲了讓他更加信任。
Ea拉低衣領,露出左肩,指着上面一條深深的傷疤,對慕繹寒說:“繹寒,你看這條醜陋的疤痕,就是初夏八年前,趁着我睡着了,拿着剪子,在上面扎出來的!”
回憶過往,Ea臉上的神情格外的豐富,雨淚俱下,“那段時間,我整晚整晚都不敢睡覺,一睡着,就被噩夢驚醒……我足足看了半年的心裡醫生,才終於有了好轉……”
Ea的傷,確實是被人用剪子扎出來的。不過,是曾經一個被她欺負很慘的小傭人,實在受夠了她的凌虐,纔會在深夜去報復她。
慕繹寒全程都沒說話,聽她說着。
他的視線,並沒在她幾乎半裸的身上多停留。便伸手替她拉好了衣服。
看不出情緒的說,“早點回去休息吧。”
……
書房。
慕繹寒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書桌前。
桌上,一個黑色質樸的木盒裡,裝着一沓厚厚的信件。
這是慕繹寒最珍惜寶貴的東西。
這是他至親的人,與他分享了他所有的心事。
慕繹寒白皙修長的手指,猶豫了幾下,還是拿出了那封,他最不想看的信。
這封信的內容不多。
但,每一個字,都足以令他沉痛到不能呼吸。
信的開頭,只寫了兩個字: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