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他們在說什麼?胡媽解決了?殺了一個清潔工?難道,難道母親她,她已經被殺死了?”胡延祖的腦袋一片空白,他甚至本能地一動都不敢動,他的腦子裡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現在應該做出什麼反應。
“咚”的一聲輕響,胡延祖手上提着的蛋糕掉在了地上。
隔壁兩個人的對話立馬停止了。
胡延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整個人僵硬無比,他此時此刻感受到了無比的涼意和危險,雖然整個人很懵逼很害怕,但是他的頭腦卻是異常地清醒。
“如果讓他們發現了我的話,那麼我一定也會步母親的後塵的,不行,我還不能死,我不能死在這兒,我要爲母親報仇,我不能死!”胡延祖的內心突然就升起了一股強烈地求生欲.望來。
“取看看。”青年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
“爲什麼不是你去?”夙夜不滿地皺眉,他本來就和此人的交情不深了,要不是因爲沈妙雅,根本不會和此人合作,結果現在合作失敗了,連沈妙雅的面都沒見上,他現在的心裡可都是怨言呢。
“反正我是無所謂到底有沒有人,又聽到了多少。”青年淡漠第說道,椅子的聲音動了一下,淡漠青年站了起來。
“該死的,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就回來。”夙夜惱怒地說道,然後便起身先去了陽臺。
胡延祖從沒有一次腦子像現在這麼清醒,他知道聽夙夜的腳步聲應該是先去了陽臺,陽臺看不到他這裡,但是不保證夙夜不會走出來到隔壁,再者,一會兒他們離開的時候一定會走出來的,到時候要是看到了自己,那麼他就在劫難逃了。
胡延祖計算了一下時間,咬了咬牙,控制着自己的身體,小步地朝着客廳的角落挪動着。因爲如果夙夜去到陽臺的話,那麼他就有機會躲到公用客廳的角落裡了。
胡媽的小公寓是兩室一廳的老舊房子,夙夜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向了陽臺,而胡延祖覺得自己的耳力像是開啓到了極致一般,彷彿能夠挺清楚夙夜每一步走向哪裡。
雖然他的身子很是僵硬,但是胡延祖卻還是控制着自己慢慢地朝着角落裡移了過去,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
他看了看地上掉落的小蛋糕,沒敢去撿,因爲怕發出聲音。
隔壁的人不一定會發現自己,但是若是他再發出聲音,那麼隔壁的人肯定一下子衝過來,他便立馬就能去見閻王了,既然這樣不如賭一把,賭隔壁的人不會發現這個蛋糕,就算髮現了也不會聯想到他。
夙夜站在陽臺上左右張望着,他帶着一頂鴨舌帽,遮住了大部分的臉。
“喵嗚!”這時候,一隻黃白相間的花貓不知道從哪裡跳了過來,從夙夜的面前掠過,還大叫了幾聲。
“該死的畜生!”夙夜沒有防備,嚇了一跳,看着跳遠了的花貓低咒了一聲。
胡延祖也嚇了一跳,但是求生本能讓他沒有出聲,他只是快要挪到角落了,基本上就安全了,但是正當胡延祖轉過頭來看了外面走廊一眼的時候,他的血液彷彿凝固了。
一個穿着黑色帽衫的人,將衣服上的帽子蓋在了頭上,然後正一臉莫名笑意地盯着胡延祖的動作。
“被發現了!”胡延祖的血液都結凍了,他此刻心裡只有死亡的恐懼,喉嚨像是被扼住了一般,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剛剛還覺得自己應該逃出生天的胡延祖,下一刻卻已經被死亡籠罩了,這種感覺,他說不出來,只有自己去體會。
胡延祖臉上的表情從懵逼變得兇狠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握着拳頭,看着不遠處跟自己隔了一堵牆的拐角的帽衫男子。
男子的臉隱藏在帽衫下面,胡延祖看不清他的臉,但是能夠隱約看清楚男子的嘴角掛着淡漠的笑容,就像剛剛胡延祖聽到的他的聲音一樣。
就在這時候,胡延祖聽到了隔壁夙夜再陽臺咕噥了幾句之後便開始往回走的聲音,然後就見淡漠帽衫男看了胡延祖一眼便整個人朝着樓下快速地跑開了去。
“他竟然沒有要殺我?”胡延祖一愣,但是在聽到隔壁夙夜的低咒聲的時候,他整個人快速靈活地一縮身子,就躲在了角落裡,這會兒要是有人再經過,就看不到胡延祖的身影了。
“該死的竟然跑了!難道是故意的?壓根沒人?根本就是調虎離山之計?”夙夜低咒着,然後整個人朝着帽衫男子的方向追了過去。
“現在那個什麼夙夜的這是先追出去找那個帽衫男子了,我,我現在該怎麼辦?先去看看母親吧?”胡延祖的心裡焦急,但是還沒有失去理智,反而是腦子高速運轉了起來,“不對,不行,萬一那個夙夜追出去後又追上來了怎麼辦?我現在要留着自己的命才能提母親報仇,我現在必須走!”
胡延祖當機立斷,竟然從角落裡跑了出來,也顧不上掉在地上的那塊小蛋糕了,就朝着帽衫男子和夙夜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這裡是他長大的地方,他自然是知道還有別的路可以通道外面的。
胡延祖以跑出去就先躲進了網吧裡面,這裡人多,也給了他安全感。他要了一間包廂,立馬就鑽了進去,整個人坐在包廂的椅子上的時候,還心有餘悸,沒有緩過神來。
另一邊,夙夜以追下去就再也沒有看到帽衫男子的影子了,他大怒地將自己的鴨舌帽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站在四岔路口咬着牙。
但是不一會兒他又想起什麼似的,朝着老房子跑了過去,回到了胡媽的屋子裡。
夙夜眯着一雙狹長的眸子,將胡媽的屋子又重新掃視了一邊,發現東西都沒有移位,就連胡媽倒在血泊裡的屍體也沒有被人動過的跡象。
但是夙夜還是不確定,繼而又走出了走廊,走到了隔壁的公用客廳裡。
這棟樓是在太破舊了,已經很少有人待着了,就算有,也大多是住着出去打工的外地人,而此刻是下午時間,根本沒有人會在,這點夙夜是調查過的。
但是這也並不能排除有人來過的可能性。
夙夜以走進公用客廳裡,就看到了那掉在地上的小蛋糕。
夙夜的瞳孔狠狠眯起,然後走了過去將小蛋糕撿了起來。
“滿記糕點屋。”夙夜看着小蛋糕上面沾了奶油的牌子,念出了上面的字。
而身在網吧的胡延祖終於是嗚咽着哭了,因爲他連母親最後一眼都沒有見上。
“不行,我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要爲母親報仇!”胡延祖抹去了臉上的淚水,開始想了起來,“那個什麼樹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名,我根本找不到人,要怎麼報仇?再者那人一看就是有錢人,說不定現在正在到處找我。至於那個帽衫男爲什麼不揭穿我?現在先不管,我現象必須讓自己有報仇的實力和一句。”
“但是我沒有啊,我沒錢沒勢的,出了好賭,連朋友都沒有,我改怎麼辦?”胡延祖此刻才知道自己的脆弱,“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媽媽?我還不能死,我也不想死......”
胡延祖就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小青年,在今天之前還是不學無術,今天突然醒悟了過來,但是卻是再也沒有機會報答自己的母親了。
子欲養而親不在,又差點經歷了死亡,胡延祖突然間成長了很多。
“對了,他們的對話有提到一個人,好像說他的人先去接觸了母親?然後那個什麼樹葉纔想殺人滅口的,那個人找母親做什麼?難道是,因爲手機?”胡延祖的腦子突然間靈活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爲母親的去世還是因爲仇恨的趨勢,反正胡延祖突然就找到了一條報仇之路。
寰宇集團八十七層,會議室內,秦慕離剛開完會,他帶着易子燁回到了總裁辦公室,他已經破解了易子燁帶回來的手機了。
“少爺,已經確定是夙夜少爺了,包括我們公司前陣子食物中毒的事,都是夙夜的手筆,這樣看起來,他應該就是爲了沈妙雅這麼做的。”易子燁已經查清楚了所有的事情了,“而且,挺早之前少夫人那次差點被沈妙雅害死那會兒,也有夙夜的參與。只是這次,我們的人沒有發現夙夜和沈妙雅聯繫的痕跡。”
“沒有發現並不一定就是沒有聯繫。也許他們之間有中間人也說不定。”秦慕離說道,“通知岳父大人,可以收網了,既然已經知道了幕後之人,羅以菲那個女人留着也沒什麼用了,省得安蒂娜岳母隔閡,也省得萱萱多想。”
“是的少爺,我這就去通知。”易子燁。
等到易子燁回來的時候,他的臉色有點難看。
“出了什麼意外?”秦慕離自然是看出了易子燁的臉色難看。
“少爺,羅以菲用慕容先生的姓名相威脅,說是要見你,她還囔囔着要告訴你一些關於少夫人的事情,說你不聽一定會後悔的。”易子燁說道,“那個女人實在太狡猾了,趁慕容先生不注意給慕容先生下了毒,現在人在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