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髮還沒有乾透,在燭光的映襯下,有些夢幻。
她看得出神,差點忘記自己還穿着睡裙,她不喜歡浴袍一類的東西,沐浴後都是換上睡裙。
卻見澹臺揚昊放下蠟燭,她才猛然間驚醒,又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間。
澹臺揚昊慵懶地半擡桃花眸往她的方向望了望,只有廊上的壁燈散發出微弱的光亮,於是,他不耐煩地吼,“你到底洗好了沒?”
擱“來了,來了!催這麼急做什麼呀!”雲錦洛聽見他的喊聲,急急忙忙地換上家居服,走出房間。
那幾件名牌衣服顧不得收拾,只被她皺皺巴巴地團在牀上。
飯廳裡的幾點燭火將整個屋子裝飾地昏昏暗暗而又朦朦朧朧的,雲錦洛的腳步逐漸地由快變慢,小臉上閃過一縷驚愕與不解。
窳今天是什麼日子?
桌子上,一個細頸的白瓷瓶裡,插着一朵半開的玫瑰,兩隻高腳杯立在一瓶頂級木桐波爾多紅酒的旁邊。
雲錦洛目光掃過銀製的餐具,然後,她看見了自己超想吃卻始終沒有吃過的鵝肝魚子醬。
但是她還沒有被興奮衝昏頭腦,這一切來得極不真實,讓她不敢往前多走。
“澹臺揚昊,我可以問個問題嗎?”她遠遠地望着他道。
澹臺揚昊朝她伸出來,眸光專注地望着她,“洛兒,你到這兒來問,我就回答你。”
雲錦洛一步一步地蹭到他的跟前,直到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氣充斥鼻間,她仰望着他稍加柔和的臉,如臨夢境。
澹臺揚昊很隨意地環住她的腰,低聲問,“你想問什麼?”
“我記得……今天好像不是你生日吧?”
她話一出口,澹臺揚昊臉上的溫柔頓時僵住。
他愣了愣,似是不想破壞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氣氛,只淡淡地搖了搖頭,鬆開手,然後走到桌前,打開瓶塞倒了些酒,拿起一杯遞給她說,“嚐嚐。”帶她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就是喝的這個酒。
雲錦洛看着他遞過來的酒,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可不會上他的當!
雲錦洛故作爲難地接過酒杯,“澹臺揚昊,其實吧,我一直都想告訴你來着,我不喜歡喝紅葡萄酒,總覺得老是一股濃濃的果酸味,好像變了質的葡萄......”
澹臺揚昊沉下了臉,握着酒杯的手指有些微顫,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剋制住想要摔杯的衝動,咬牙切齒地瞪她,“雲錦洛,你要是再不閉嘴,我就把你放進盤子裡切碎了!”
雲錦洛絲毫不甘示弱地瞪着他,“有本事你就切呀!神神秘秘的搞這些,鬧得我心裡頭毛毛的!”
“你!”她怎麼就這麼不解風情!
澹臺揚昊氣得牙癢癢,她纖細的脖子在昏暗的燈光下更顯得白皙光滑,要不是他努力地剋制住自己,他一定一口狠狠地咬上去,讓她知道什麼是夫爲妻綱!
就在兩個人對峙的時候,澹臺揚昊手機響了,他接通了之後,聲音變得異常溫柔。
雲錦洛冷冷一笑,又是林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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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次澹臺揚昊有她說是因爲計劃,是想要保護她,才故意在服部佐藤面前護着林悠,而棄她於不顧,可她還是無法釋懷,每次她默唸小藝的名字,都感覺有一把刀在割着她的肉,隔成一個個難以癒合的傷口……
那次之後,她再也沒和林悠見過面。
但是,她知道,林悠總是會用各種藉口把澹臺揚昊叫出去,不需要浪費什麼力氣,只要打一個電話便足矣。
到底,他們親密到了什麼程度,雲錦洛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對於林悠的要求,澹臺揚昊向來不會拒絕。
不管多晚,不論他在做什麼,只要林悠開口,他會立即停下手中的工作,匆匆而去。
澹臺揚昊掛斷電話,一句話也不說地就走到門口換了鞋,這才扭頭看了她一眼,“吃完了就把房子裡收拾乾淨,我回來不想聞到食物殘羹的味道。”
雲錦洛沒有說話,心裡卻巴不得他趕緊走。
由於自己的不解風情,澹臺揚昊的臉像凍了冰一樣硬,他那幾欲殺人的目光瞪着她,實在是讓她沒有安全感。
走了倒好,免得全身不自在。
站在水籠頭跟前刷碗,雲錦洛開始想一個問題,澹臺揚昊除了長的好看,腰包鼓以外,到底還有哪裡吸引她呢?當初自己怎麼就看上他了呢?
難道說,自己也這麼膚淺,只注重男人的外貌和口袋嗎?
也不對,當初自己愛上他的時候,還不知道他是澹臺家的少爺,只當他是個窮的不能再窮的窮小子。
這麼說,難道她還是就這麼膚淺,只注重男人的外貌?
直到碗筷被整整齊齊地擺到了消毒櫃裡,這個問題,她還是沒能想明白。
洗了手,回到房間,她趕緊撈起丟在牀上的衣服掛進衣櫃。
因爲被澹臺揚昊催的急,她只隨意一卷,這下一看,衣服已經起了褶皺,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