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緊張混亂的關頭,她竟然有心思想這些,連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
她想着他有可能惱羞成怒,甚至虐待她,強迫她,聽說如今越是有錢,越是看起來俊美無暇的人,說不定越是會有什麼特殊嗜好。
想着想着,她眼裡的淚流得更兇了。
澹臺揚昊的呼吸隨着吻的加深,漸漸急促起來,漂亮性感的脣滑至她臉側,狂亂的吻着。
峻驀然地,他頓住了,舌尖嚐到的苦澀,那是她的淚。
瞬間,他清醒了過來,看着身下的她。
她渾身輕抖着,滿眼滿臉的淚水,眼神憤憤倔強地瞪視着他,小臉漲得通紅。
儷像一隻炸着毛的小獸。
長長地嘆了口氣,他低下頭,在她額上愛憐地一吻,然後躺在她身側。
雙臂緊緊地擁住她,聲音暗啞,“睡吧,我什麼都不會做。”
雲錦洛只覺得心裡像壓碎了一個青檸檬,酸苦異常。
他最終還是沒有告訴她,告訴今晚具體是什麼應酬,告訴她爲什麼會害怕她恢復記憶……
其實她也不想在這麼晚了不睡覺和他糾纏在這一個問題上。
只是,他不接她電話,她在電話裡聽見其他女人親暱地喚他,甚至突然想起以前不好的記憶。
她想着等他回來後會解釋清楚,會安慰她,告訴她以後會好好對她,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沒想到,最後他卻是三言兩語含含糊糊的說了下,那算是解釋嗎?
還對她不耐煩,惱羞成怒對她“施暴”,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她心靈上已經有了陰影。
這是他們第三次冷戰了,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變了,有什麼橫亙在他們之間,會將他們愈拉愈遠。
早上醒來的時候,身旁早已一片冰涼。
這是除了上回野營,他第二次把她一人撂在牀上,不等她醒就獨自起牀。
她一看牀頭櫃上的鬧鐘,低咒一聲就一骨碌爬了起來。
都快九點了,她快要趕不上第二節的語法課了!
該死的澹臺揚昊,竟然都不知道叫她一聲!
顯然,這一次的冷戰比以往都要糟糕。澹臺揚昊不僅沒有叫她起牀,而且早早就出了門。
來送她去學校的人,還是昨天接她的那個,而不是他的“心腹”嚴軍。
急急忙忙趕到教室,總算是沒有遲到,剛好是踩着鈴聲。
琳娜和陳小藝見她臉色蒼白,不禁擔憂,一下課就拉着她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啊,就是昨晚熬夜熬的太晚了,精神不太好啦!”她笑得牽強,若無其事地收拾着揹包。
“熬夜?不是吧,你們家那位竟然會容許你熬夜?快說,臉色怎麼這麼差?”琳娜不信,撇嘴道。
“是啊,小洛,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反正一會兒也沒課,我們陪你去醫院看看!”陳小藝也在一旁說道。
“哪有那麼嚴重呀!我真的好的呢,我有多壯實你們還不知道嗎?”雲錦洛調皮地做了個鬼臉,背起揹包,“行啦!我不跟你們嘮了,回去補眠去了!”
“哎,別介啊!和我們一起吃了午飯再回去嘛!”琳娜在她身後叫道。
“不了,我瞌睡的不得了啦!”她朝琳娜和陳小藝揮揮手,大步地離開。
往常如果她第二節有課,她都是下了課之後和娜娜小藝一起吃了午飯纔回去,所以現在這個時候,接她的車肯定還沒來。
趁着這個機會,她想偷偷溜出去,被澹臺揚昊壓迫的久了,難得有這個空隙讓她鑽。
說她任性也好,說她怎麼樣都好,總之她不想再聽他的話去做什麼。
保險起見,她還是偷偷摸摸地在大學校門內一棵粗壯的梧桐樹後面觀察了下敵情,在確認門口沒有停靠任何可疑的車輛之後,她才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校門。
當然,她這種得意洋洋的心情在踏上公車不久,立馬消失的徹徹底底。
因着每天都有人接送,她早已沒了準備零錢的習慣。
打開錢包,裡面有幾張紅色的票子,不用說,肯定是澹臺揚昊塞的,還有一張黑卡,也是澹臺揚昊給的。
搜了搜衣兜,除了已經皺巴巴的衛生紙,什麼都沒有。
“你快點啊,不投幣就趕緊下車!”公交司機一副市儈的嘴臉,大聲叫嚷着。
“對不起,我沒零錢。”雲錦洛說着,轉身求救似得問公交車裡的其他人,“請問你們誰有零錢,能幫我把錢換開嗎?”
她從錢包裡抽出了一張裡面最小的面額二十塊錢,望着車裡的人。
沒有一個人看她,都是冷漠的表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要麼你就把這張投進去,要麼你就給我下車!”司機又在喊了,“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以爲掏出一張破二十,一句沒有零錢就能做霸王車了!”
雲錦洛真想把手裡的錢捌在他的臉上!可是她捨不得,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