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朱月瞧了白勝一會兒,笑盈盈的說道:“段珪道友此番來去,沒有碰到什麼事情麼?”
白勝見王鬆川沒事兒,就放心了一大半,他收斂了身上殺意,語氣沉沉的說道:“我七師兄齊天琪被人殺害,還有人似想引誘我入伏,只是卻最終沒人出現。”
朱月聽得赤城仙派死了一個弟子,登時收斂的笑容,換了肅穆的表情,對白勝和王鬆川先是道了一聲:節哀!然後才說道:“只怕他們襲殺齊天琪道友的時候,還不知道段珪師弟的法力如此強橫,想必是有人在大會上看到了段珪師弟大發神威,思忖留下的埋伏不足以坑殺諸位,這纔不得不撤去了。”
朱月這個說法,在場的衆人都默默點頭,白勝兇殘到什麼地步,這幾個人最有資格說話。諸龍象修成神禁法術大勢錘,已經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甚至足以挑戰高出一兩個境界的敵人。但就是這樣妖孽一般的天才,在白勝手底下卻徹底慘敗,甚至連一招都沒撐過。
想要圈殺白勝,最少也要出動脫劫級數的高人,這個級數的高人實在太少,倉促間根本就沒有可能佈置得出來這種陣容。沒有脫劫的大宗師,想要擊殺白勝就是白日做夢,就算之前有人想要把赤城仙派的弟子都盡數殺死在半路,在知道了白勝的實力之後,也只能撤去佈置,最多就是利用齊天琪的屍身,試着暗算這批人一記。甚至白勝的兇威,已經讓出手殘殺齊天琪的那股背後勢力,都不敢留下人來觀戰,因爲一旦被白勝發現,憑了他劍氣雷音的絕世劍法,誰也跑不了。
古洵此時的表現又不一樣,他風度翩翩,顯得極爲大度,縱然兜率門和赤城仙派不睦,但是古洵的風度也讓王鬆川和白勝說不出話來。古洵微微一笑,先是出言安慰了王鬆川和白勝幾句,然後才說道:“本來這一次出手暗害齊天琪道友的事件,以我兜率門嫌疑最大。不過我亦不是辯解,我兜率門也是堂堂正正的門派,若是連正面找回這個場面的實力也沒有,日後如何還有臉面自稱仙羅正宗?就算我要殺赤城仙派的某位弟子,只怕也要選段珪師弟,或者雲挽舟師弟,而且要在萬衆矚目之下越戰,方顯我兜率門的手段。這件事確然跟我兜率門無關,不管段珪師弟和王鬆川師弟信不信,我古洵都是這一句話。”
王鬆川立刻就說道:“我自然是信得過古洵師兄的。”
古洵瞧了一眼白勝,白勝立刻就低頭,語氣淡淡的說道:“六師兄比我見識厲害,班輩又比我長,我當然是以六師兄的判斷爲判斷,絕無二話。”
王鬆川微微鬆了一口氣,他還擔心白勝這就跟古洵鬧翻起來,白勝居然什麼話都沒說,他亦心中略安。王鬆川吃了兩粒靈丹之後,體內傷勢略略好了一些,他衝着朱月和古洵,還有嶽靈綸微微頷首,又自說道:“諸位道友仗義相救,王某感激不盡,不過這件事頗爲重要,我要跟十六師弟趕緊回去赤城山,稟報給師父得知,所以不能久留。幾位道友的高義,我日後必然有報,現下卻要告辭了。”
朱月輕輕一笑說道:“本來是我的丹成大會,卻給段珪師弟和諸龍象師弟奪取了風頭,也罷!我就算認了罷,只是日後兩位師弟,總要記得欠你們朱月師姐一個面子。”白勝微微拱手,發乎由衷的說道:“朱月師姐出手,才能救下我六師兄,段珪日後必然有報。日後朱月師姐有什麼拆遷,只要段珪力所能及,就絕不推辭!”
白勝是不怕把話說的豪氣干雲一些,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大家都賣面子的事兒,朱月真要是找他去做一件萬難答應的事兒,白勝自然也能找出無數理由來推脫。若是朱月只是找他辦幾件力所能及的事情,白勝自然也不差跑幾次腿。
白勝這邊說的豪邁,諸龍象那邊也被擠兌的不好小氣,這位兜率門的妖孽天才,也只能無奈的擡了一下頭,說道:“朱月師姐有什麼事情,就往兜率門送信罷,我平時都在兜率門潛修,極少離開師門。” шшш ⊕тtκan ⊕Сo
朱月銀鈴一般的笑聲響起,能夠收穫這麼兩個妖孽一般的天才的承諾,這就是已經是她丹成大會上最大的收穫。至於區區被搶了風頭的事情,朱月纔不會在意,她號稱王母娘娘,心胸之開闊自是非比俗流。
白勝跟着王鬆川,跟在座諸人一起道別之後,這才帶了這位六師兄離開了靈嶠仙山。
白勝纔不怕有人在半路上截殺他,想要截殺他的人,最少也要是鱷海王的那個級數,就算是蠱道人那個級數的人來了,白勝也有幾分把握,若是太陰散人那個級數的人來了,白勝就有信心,讓敵人來得回去不得。故而他帶了王鬆川便即上路,不旋踵就已經飛出了數百里之外,眼看離開了靈嶠仙山,白勝才微微露出了徵詢之色。
王鬆川苦笑一聲,神色比剛纔更加萎頓,顯然剛纔只不過是在衆人面前硬撐罷了。
其餘的記名赤城仙派弟子見狀,都各自吃了一驚,立刻就都把手搭在王鬆川的肩膀上,一起催動法力幫他療傷。白勝要警惕外面,有無敵人突然施展手段,來突襲他們這一行人,所以並沒有加入這個行列。王鬆川稍稍緩了一口氣,又吞了兩粒白勝所贈的靈丹,這才苦笑着說道:“燕伏龍好生厲害,他已經煉就了七曜星光變,就連諸龍象都稍稍吃虧,還是古洵和朱月聯手,這纔將之擊退。我亦不知燕伏龍爲何忽然對我出手,大吉嶺一脈好惡一任己意,行事善惡不分,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就想要殺我。至於七師弟的事情,我更是琢磨不透,這件事還得回去找師父來拿主意,這次我帶了六個師弟出來,卻只帶了五個回去,羞愧至極,也要跟師父請罪!”
白勝本來默不作聲,但他忽然覺得不對勁,這才問道:“六師兄,你的外甥祁無伊何在?”
王鬆川微微一愣,愕然道:“不是十六師弟你收了去麼?”
兩師兄弟這句話一出口,就都知道了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