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城 八百八十三、老道從來不打誑語
白勝拉着白猿仙,回到了自己的居所,隨手施展法力封閉了這一處待客的宮舍,然後纔有些奇怪的問道:“白道友爲何如此恭謹此人?”
白猿仙見左右無人,呵呵笑道:“難道在道友心目中,不是早就註定了此人難以活命了麼?我也知道友拿他的兩件超越九階的法器沒辦法,但不能強攻,未必就不能出別的手段。”
白勝臉色有些古怪,他也沒想到白猿仙居然看出來自己的底細,但仍舊問道:“可以出什麼手段?”
白猿仙笑呵呵的說道:“大須彌世界我也沒去過,但我觀瞧此人的道法,只怕不通咱們閻浮提世界頗有流傳的器修法門。道友傳承自上古仙羅派,只須泄漏幾句法訣出去,讓此人得知可以把自身本我,煉入小須彌山之中,另闢蹊徑,證道元神,他自然就入甕了。”
“什麼?還有這等辦法?”
白勝細細思忖天心子留下的言語,果然發現大須彌世界似乎沒有器修法門,沒有走祭煉本命法器,最後捨棄肉身,元神和法器合一,證就長生的路數。閻浮提世界其餘三部大洲就不消說了,光是南蟾部洲就有兩大器修傳承,一個是早就消失,分化爲兜率門,赤城仙派,還有海外的一支玄天劍門。再有一支就是玄冥派。恰好白勝兼修兩大/法門,可以稱得上器修一脈的大宗師級人物,對器修法門瞭如指掌。
“若是我泄漏幾分口訣,倒是確有可能吸引袁道人入甕,若非如此,我想要以混沌病毒侵蝕小須彌山,也不知要多久的歲月。”
白勝之前也不是沒打算過,要以九空天軌·混沌侵蝕小須彌山,但這件法器實在太過厲害,大須彌宗的法門跟仙羅派道法又是迥然有異,他實在沒法急切間做到,又怕袁道人覺察,大家破了麪皮,所以才放過此事兒。
但若是袁道人得了器修法門,一時抹不去貪慾,想要藉助器修法門成道,他就可以在其中夾雜一些法門,在小須彌山的諸多禁制中留下一個後門,讓混沌病毒得以侵蝕進去。那時候可就由不得袁道人了。
白勝點了點頭,也覺得此計策可行,他笑了笑道:“怪不得道友如此恭謹他,若是這位袁道友落了你的計算,只怕日後便是法寶一流,倒也算的根器深厚……”
白猿仙笑呵呵的說道:“老道從來不打誑語,自是不會欺哄他!”
白勝忍不住哈哈一笑,便請了白猿仙落座,他也有些東西能拿出來招待人,當下便請了羅家姐妹出來跟白猿仙見面。
羅家姐妹還真沒見過這頭老猴兒,她們姐妹是大派弟子,父母都是仙人,故而對白猿仙也是進退得當,並無倨傲之色。
白猿仙跟羅家姐妹略對答幾句之後,就閉上了眼睛,不旋踵這頭老猴兒眼睛睜開,忽然笑道:“說起來兩位小娘子突破丹成之機也在不遠,不知道友可肯聽我一言?”
白勝笑道:“白道友的話,我自然是要聽的。”
白猿仙笑呵呵的說道:“若是道友肯舍了這一次機會,暫時不取千影化羽劍,兩位小娘子便有機緣。”
白勝微微沉吟,便笑道:“舍了便舍了罷,我也不是非要這麼一口飛劍不可。縱然法寶之數,也不能頂替本身道行。只不知我還要做些什麼,才能讓兩位師妹鑄就金丹?”
白猿仙這個時候卻笑道:“不可說,不可說……倒是老道也有一件事求助道友。我算計自身天劫也要到了,欲道友幫忙祭煉一件法器。”
白勝微微驚訝,睜開雙目瞧了好久,這才說道:“道友的真正傳承,居然不是魔門真傳,若是道友不說,我還真沒瞧的出來。”
白勝一直都拿白猿仙當做莽陽山羣妖,後來雖然也覺得這老猴兒不凡,也只當他學了魔門功法,但此時被提醒,這才醒悟道:“魔門七十二部真傳也沒有推算的法門,這老猴兒明顯是有別的傳承,沒想到他隱瞞的倒是好。”
白勝也不去探問,白猿仙修煉的什麼法門,徑直問道:“不知道有欲祭煉什麼法器?”
白猿仙微微思忖,便說道:“我的道法特別,需要祭煉一件洞天之寶,方可有助於度劫。我知道道友在虛空道法上別有心得,故而纔來相托,至於祭煉什麼,倒是無所謂,只要這件法器禁制重數足夠,最好能有三階以上。”
度劫的法器,只要能反克天劫變化就好,並不需要祭煉到多高的禁制。白勝聽得白猿仙這般說,微微沉吟了片刻,就伸手一點,無數指令下達了出去,匯聚在九空天軌之上的近千萬人口,都接到了一個任務,須臾間就有數百萬人作出迴應。
大約數個時辰之後,白勝才微微一笑,說道:“這裡九空天軌只能傳遞消息,卻傳不了實物,我已經把那件法器送去了道友洞府,你回去便可看到了。”
白猿仙哈哈一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行告退,道友可以自行謀劃,如何破去小須彌山的禁制。”
小須彌山此然不會抵擋從內飛出的人,白猿仙駕馭遁光沖霄飛起,須臾就去的遠了,白勝也未有送他,任由這頭老猴兒自行飛回“一號位面”青龍。白勝相信自己設下的屏壁,絕難不住白猿仙。
白猿仙走了之後,羅玉璣這才說道:“爲了我們姐妹丹成,段珪師兄卻要捨棄千影化羽劍,未免代價太過巨大。我們還是暫且押後丹成罷,先讓師兄把這口法寶級數的飛劍拿到手。”
白勝擺了擺說,含笑說道:“不須如此,我也就是遲些得到這口飛劍,也不是永久不能入手。飛劍遲早得手都無所謂,但你們丹成還是越早越好,這樣便能多些積累,日後也有望突破元神之境。”
羅羽璇默默瞧着白勝,眼裡都是柔情蜜意,拉了拉妹子說道:“這件事還是讓師兄做主罷,雖然耽擱了師兄的大事兒,但我們姐妹若不能修爲成長,日後也難免要成爲累贅。”(未完待續)